“老孙,老孙,老孙你过来!”薛院判高兴的转身朝自己的好友招手。
“这些都是一些病得要死的牛了,你让两位少侠千里迢迢到北翟去买这些牛做什么?又不能耕田又不能吃。”孙大夫走过来,有些嫌弃的看着薛院判,心中只觉得薛院判此举,实在是太失策了。
有那钱不如多研究一些方子,买这些染病的牛做什么?
“咦,老孙你还是那副老样子,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老薛我吗?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有用的事情了,我老薛做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这些牛,都是宝贝啊,能救我大鄌千万万万的百姓,让我们所有大鄌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得痘症!”
薛院判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里前所未有的自豪,眼里绽放着他身为一个大夫而拥有的最自豪的光辉。
“你说什么?”
不仅老孙,就连薛院判的其他朋友,来自缈城的袁大夫,申城的苏大夫,沧州的岳大夫,和其他各地而来的大夫门,都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我说,这些牛,能让我们大鄌的百姓,这辈子都不会染上痘症,你们说,这些牛有用无用?”薛院判苍老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他年少时候的意气
风发。
初二见状也跟着会心一笑,只有真正的医者,才知道能够让一个人这辈子都不得痘症,有多么厉害。
“让大鄌的百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痘症?这么厉害?”孙大夫这会儿终于缓过神来,脸上写满了不可致信。
要知道自从痘症这种并出现以来,就还没找到能治疗痘症的对症之药,一旦发现有人得了痘症,官府就必定将痘症患者关起来,更甚者,得连整个村子都封起来,必要时,为了防止有染了痘症的病人跑出来传染了其他人,官府还会放火把整个村子烧了,即便村子里还有活口,但为了确保村子之外的其他人的安全,只能牺牲掉这整个村子的人。
所以,能让全大鄌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染上痘症,这绝对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
而这件大事里,他初二,有幸能参与。
“就是这么厉害!”薛院判很自得,指着初一初二道,“你问问这两位少侠,他们在赶着这些牛回来的时候,是否已经给自己种了牛痘病毒了,初一初二,你们让他们看看你们的伤口!”
“是。”两人捞起自己的左手衣袖,大夫们立刻围了上来,仔仔细细看着两人左手胳膊上的疤痕,孙大
夫激动得不行,“这疤痕,真的跟痘症的疤痕一模一样,你们染上的真是牛身上的痘症而不是可怕的痘症吗?”
“是,我亲自划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把牛身上的脓疱的脓液涂在流血的伤口上的。”初二如实回答,师嫂就是教他这么做的,他任何步骤都没做错,所以现在他成功的种了牛痘,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患痘症了。
初二很高兴很自豪。
“所以让人感染上了牛的痘症,这一生就在也不会感染上人的痘症了?”岳大夫激动的抓着初二的左手臂,兴奋的跟初二确定。
“是,我师嫂这么跟我说的,他说,痘症本来就是从生出身上演变而来,可能在过去的某个时候,某个人的体质特殊,感染了牲畜身上的痘症病毒,导致病毒在他的身体里变异,形成了人的痘症,这才对人的身体产生了重大伤害。”
对于师嫂解释的痘症的演变,初二是非常信任的,他野人如实跟这些大夫们解释了,“我师嫂说过,痘症一开始就是出现在牲畜的身上的,一开始这些痘症对人是没有任何伤害的。
但无巧不成书,这时间总有一些事情发生在巧合之下,或许就刚好有那么一个人,感染了牲畜身上的痘症,之后
痘症病毒借着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异,变得开始伤害人的身体,进而传染给其他人。
而牛身上的痘症,与人身上的痘症同源,但是牛身上的痘症,对大部分人而言,仍旧是不致命的,只会出现一些高热疲乏的症状,等过上个十天半个月,症状就会自动消失,人也就好了。”
“不会致命吗?”孙太医听到这里,激动的要跟初二确认,“之前你可是说,人身上的痘症也是从牛身上的痘症演变而来的,如今你带这么多染了痘症的牛回来,万一把病症传染给我们,那岂不是要害了我们?”
孙大夫话说到最后,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他是真的非常害怕。
“孙大夫,牲畜身上的痘症在人的身上发生变异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是因为牛痘的症状对大部分人而言不会致死,加之牛痘与人痘乃同源同宗,因此一旦人染了牛痘并痊愈之后,就不会再得痘症。
与其束手束脚的畏惧人痘,不如放心大胆的接种牛痘,如此一来,也能确保自己这一生都不会染上痘症而死!”初二一派镇定的看着孙大夫,心里只觉得这个孙太医行事太过畏首畏脚。
想要治病救人,就得大胆尝试各种办法,若每个办法都不
去尝试,如何能找到正确的治病良方?
“这不是……”孙大夫想说,他们这不是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吗?
可是这话,他又不敢说。
因为他很清楚,他们是朝廷的人,连薛院判都支持这么做了,就说明朝廷也是希望百姓这么做的。
孙太医心中有些愤愤。
难道普通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怎么能拿普通百姓的性命去冒险呢?
孙大夫面色不悦的转身往自己的帐篷而去。
“老孙,老孙……”薛院判与孙大夫是多年的老友了,如今他这幅生闷气的神情,薛院判一眼就看出他的内心又开始愤愤不平了。
唉,他不能说老孙错了,只能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吧。
他和爱徒慕神医,都是为了能够救治更多的人,而愿意牺牲小部分人的。
但是孙大夫却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病人,这一点,到是和紫垣大长公主很像。
可偏偏,孙大夫竟然不相信紫垣大长公主的办法?
这可真是……
让薛院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管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