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母后皇太后想让风凌夜留下来,也能有个跟她讨论的人。
“是的,皇嫂!”风凌夜示意初四先出去,他则把门关上,坐回他原来坐的椅子上。
等确定初四和没进门的薛院判已经走远,风凌夜和才提醒母后皇太后,“他们已经走远了!”
“皇上你把刚才与哀家的说的话,再跟你十六叔说一边吧,他曾是我大鄌的摄政王,他应该知道这件事!”
母后皇太后已经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成康帝。
年轻皇帝直接走到风凌夜的面前,以罪人的身份跪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不风凌夜给吓住了。
“皇上!”男人赶紧把成康帝扶起来,“臣承受不起啊!”
“十六叔,我并非大鄌风家的血脉,十六叔,我是我母亲与北翟太子所生的孩子,我是北翟皇室之人,十六叔,我不配呆在紫垣城,不配正坐在大鄌的龙椅上!”
成康帝才被风凌夜扶起,就又跪下去,经过昨夜,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说出来他的心中才不会有所愧疚,他才能坦然的继续活着。
“皇上?”风凌夜与母后皇太后一样,被他的
话给惊喜到了,他从小当成亲侄子教导的皇上,竟然不是先皇的骨血,竟然安是北翟太子与庞玉净那个女人所生的孩子,他是北翟皇室血脉。
风凌夜不可置信的看向母后皇太后,后者的脸上并没有震惊,显然之前,皇上就已经把这件事告诉给皇嫂了,这才惹得皇嫂被刺激到晕倒。
“十六叔,我说的都是真的,句句属实,这段时日,我的内心无比煎熬。”成康帝的脸上,终于出现的释然与轻松,“现在把这事儿说出来,我的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
“此事皇嫂如何看?”成康帝看向母后皇太后。
“皇家血脉,不容扰乱,可是皇上……”母后皇太后看向跪在地上的成康帝,这个孩子是她和庞玉净亲手养大的,这个孩子的心形如何,她最是清楚。
他是一个好皇帝,聪明睿智,爱民如子,敢于广纳善言,也对贪官佞臣绝不手软。
他亲政这几年,是挑不出半点错来的。
很好的一个继承人,却偏偏不是他们风家的血脉。
母后皇太后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
他们鄌山风家打下来的基业,难道要毁在她的手中吗?
让她百年之后,如何去面对
先皇?
“孩儿不孝,让母后为难了!”成康帝也知道母后皇太后的为难,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尤其是他的那些儿女,如儿那么可爱,覆儿也很懂事,还有其他的皇子公主门,也都哥哥娇蛮可人。
可他们都不是风家的血脉,他们都是北翟皇室的孩子。
多么讽刺啊,大鄌风家,在入住紫垣城之后,竟然养出这么多北翟皇族的孩子。
看着母后为难的模样,成康帝看向十六叔,后者也一样的一脸愁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成康帝咬了咬牙,终于开口把那晚他从北翟太子言语中猜测到的内容,继续说与母后皇太后听,“母后,孩儿能继位成为大鄌的皇帝,也是孩儿的生母与北翟太子的寂寞,当年父皇的几个儿子年幼夭折,都是生母与北翟太子的阴谋,他曾对孩儿说,孩儿能成为大鄌的皇帝,都是他坐在为孩儿谋划,母后是有自己的儿子的,皇位怎么排也不可能排到孩儿的头上,所以他们只能……只能想办法,害死母后的孩儿,还给父皇下药,让父皇不能生育才,所以才能保证生母生下的孩儿,是北翟太子的血脉!”
这话,瞬间让早年同时亲生儿子的母后皇太后无法接受
,她靠在床上,瞬间呼吸困难,“你说什么?”
母后皇太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母后,孩儿的生母对不起你,如今她已经死了,就让孩儿来为母后的孩儿偿命吧!”
成康帝言毕,立即给母后皇太后磕头。
“庞玉净,你害得我这一生好苦啊!”母后皇太后脑子里再次浮现出自己幼子当年染病去世的前一刻的表情,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被病痛折磨得苦不堪言,她当娘的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怀中痛苦厌弃。
她以为那是她和幼儿命该如此,幼儿注定养不活,她注定命中无子,却原来,这些都是人为,都是庞玉净和北翟太子为了让他们的骨肉继承皇位,而设计把她的儿子杀害,只因为,只要自己的儿子在,他们的儿子就没有机会继承皇位。
“母后,对不起!”成康帝跪行到母后皇太后的身前,一巴掌又一巴掌,煽在自己的脸上。
他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母后。
母后待他如亲生子,可是亲生父母,和自己的存在,却深深伤害了母后。
成康帝别说是自己煽嘴巴了,就连在母后面前自杀,让母后放心的事,他也敢做。
因为
这是他欠母后的。
“皇上,哀家不想再见到你了,扈嬷嬷!”在知道事情经过你的母后皇太后,现在一点也不想再见到成康帝,她张口叫来扈嬷嬷。
“太后,臣婢在!”一会儿之后,扈嬷嬷出现在门外。
“你进来,扶哀家回宫!”母后皇太后道,扈嬷嬷便推开了门进来,搀扶着母后皇太后从床上下来,扶着人出门去。
“十六,你也随哀家来!”母后皇太后现在还茫然着,但是这件事又必须解决,她现在除了风凌夜,真的找不到人商量了。
风凌夜看了一眼成康帝,他虽然跪在地上,却也转身,保持着看着母后皇太后的姿势。
风凌夜什么都没说,跟母后皇太后一起出了紫梧宫。
成康帝在看不到母后皇太后之后,才站起来,一路跟着母后皇太后一起出了紫梧宫,但是他并没有跟母后皇太后一起回萱宁宫。
母后现在不想见自己,他知道。
年轻的皇帝在紫梧宫的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迈步离开紫梧宫,却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能木偶一般,面无表情的走在紫垣城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