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月唇角一勾,冷哼一声,“云桑,去将我妆奁里的那对白玉镯子取出来。”
云桑应了声,飞快取了东西交给沈琉月。
沈琉月拧着眉将东西扔到刘嬷嬷面前,扬声质问道:“那这假镯子作何解释?”
“我房中原本那对白玉镯子成色极好,是当初从嫁妆中特意挑选出来的,竟不知何时被你给偷偷掉包了,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刘嬷嬷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脑中一点也记不起自己做过这事。
但这镯子,似乎也有点眼熟。
面对沈琉月的满脸怒意,她咬紧牙关矢口否认,讥笑着说,“能出入王妃房中的并非只有我一人,说不定是王妃您身边的青芽和云桑。”
沈琉月哦了一声,神色漠然,“刘嬷嬷的意思是,是青芽和云桑拿的?”
刘嬷嬷的眼珠一阵乱转,颇为得意的冷笑,“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王妃没有十足的证据,只凭空口便说是老奴偷了东西,老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的!”
沈琉月眸光一闪,抬眼给春芽使了个眼色。
春芽会意,抽出一沓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冲上前去,冷哼着甩在刘嬷嬷面前,“这是你在京中置办那处宅子的信息,还有给你侄子看
病花销的流水,嬷嬷您自己瞧瞧吧。”
刘嬷嬷猛地抬头,满脸的惊惶与惊疑。
沈琉月勾勾唇,嗓音淡然而轻快,“嬷嬷可真有钱,我记得王府的月钱才一月五两,那你是从何处来的这么多钱?”
刘嬷嬷嘴硬,“是老奴攒下来的!”
“嬷嬷可想好了再说。”沈琉月嗤笑一声,“我念及你是府上的老人,只要你肯把吞了的那些东西都吐出来,我就饶你一条命。”
刘嬷嬷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房门就被大力踹开,澹台琰冷着脸闯了进来。
沈琉月愣了一下,来得这么快。
只看到男人那张冷峻得几乎透着寒冰的脸,还有眼底那抹厌恶,冷冽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刘嬷嬷年迈体衰,你也下得了手!”
而刘嬷嬷一见到澹台琰,忙不送跌地连滚带爬了过去,边爬还边哭嚎着:“王爷,王爷救救老奴啊,老奴是冤枉的!”
明显是把澹台琰当成了救命稻草。
沈琉月见状挑了挑眉,嗬,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而澹台琰也十分不出沈琉月所料地皱眉怒瞪向她,声音更是冷漠到了极点,“沈琉月,我看你是忘记本王说过什么,你又在发什么疯?”
沈琉月简直要被气笑了。
合着她找这恶奴要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澹台琰眼中就变成了发疯,他还讲不讲点道理?
真是活该被绿。
眼看着二人之间气氛逐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青芽有些着急,忙开口替沈琉月解释道:“王爷您误会了,王妃她是……”
“住口。”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澹台琰冷着脸呵斥了回去,“主子说话丫环随意插嘴,这是哪家的规矩!”
青芽被斥得红了眼睛,咬着牙再不说话。
沈琉月眸光一冷,讥讽的说,“行了,有什么事冲我来,为难青芽算什么本事。”
澹台琰见她这副样子,便更是觉得怒上心头。
“本王倒想问问你,好端端的为何要为难刘嬷嬷?”他开口,声音中透着怨恨与憎恶。
沈琉月撇了撇嘴,一指地上的白玉镯。
澹台琰拧着眉看了眼,却并不解她的意思。
沈琉月悄然一笑,慢悠悠的解释,“这对白玉镯子是假的,我母亲留下的遗物鹤嘴绿宝石琉金簪也不见了,那可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沈琉月语气哀伤,似乎心痛极了。
然后语气一冷,“刘嬷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的嫁妆,这些可
都是登记在册的。”
“她说的可是真的?”澹台琰眉心一折,瞥了一眼腿边的刘嬷嬷。
刘嬷嬷满心惊惧的摇头,怨恨的瞪着沈琉月,一边哭一边说,“王爷,老奴冤枉啊,那可是镇国公夫人的东西,老奴怎么敢动。”
“再说了,那可是定制的东西,都有标志,老奴怎么敢盗取?求王爷还老奴清白,老奴在王府大半辈子,殚精竭虑伺候老爷太太们,从未有过二心,王妃什么证据都没就咬定是奴婢做的,老奴愿已死以证清白!”
事情来得太突然,沈琉月一唱一作的把她搞懵了。
现在冷静下来,刘嬷嬷就想起来了,偷取沈琉月房里的金簪,置换白玉手镯,她根本没做过。
指不定是她身边的哪个小贱蹄子做的,沈琉月恨自己已久,想借着这由头打骂自己。
刘嬷嬷心定下来,心里暗恨,又得意的想,有王爷在,肯定会为她做主的。
澹台琰下意识的看着沈琉月,扬起厌恶的眸光。
看到男人的厌恶的眼神,沈琉月唇角牵起一抹讥讽,原主脑子怎么回事,爱一个这么恨自己的男人。
受虐狂是不是?
“沈琉月,没有证据你就断定是刘嬷嬷做的?”澹台琰唇角一
压,看沈琉月的眼神似乎要把她头拧下来。
看看里面是什么做的。
沈琉月笑了,“谁说我没证据,既然刘嬷嬷不承认,那么我们开库房验嫁妆,嫁妆单子我这儿都好好保存着,如果是我记错了,金簪在库房,那么我给刘嬷嬷磕头赔不是,如果库房没有……”
澹台琰眸色清冷,语气淡淡的,“按你这么说,你身边的丫鬟嫌疑才是最大的。”
沈琉月目光定定的看着澹台琰,微微仰着脖子,姿态傲然绝尘,冷声说,“我保云桑和青芽无辜,用我镇国公嫡长女的身份!”
澹台琰眸光一震,目光带着审视和探究。
“四海,吩咐下去,开库房!”男人冷声命令。
沈琉月嘴角一勾,今天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这一步。
然后兴致盎然的看着刘嬷嬷,从而也清楚的看到了刘嬷嬷面色逐渐变白,然后额头噗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