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听见何弃风仍在胡叫,沈琉月略显不耐烦的朝着云桑点头。
云桑见状,心里有数,快步上前,猛地给了何弃风腹部一脚。
“唔!”
沈琉月惊得眼睛倏地瞪大,想拦的时候都晚了,只能默默扶额汗颜。
让她给摘了嘴里的布,这咋还上去给人一脚?
沈琉月无奈,只能嫌恶地伸手拔了那块臭布。
“咳咳……”何弃风虽疼得脖子都泛红,却连忙轻呸着。那布一股子骚臭味,还不知道云桑是从哪里淘换来的。
他缓了一小会,干渴的喉咙稍润,能说话的那一刻还是想着演戏,“琉月,你为何要绑我?”
桃花眼里氤氲出水意,谁瞧了不心疼?
……除了沈琉月,和云桑。
沈琉月敛回目光,回身走到早早备好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孟氏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大胆,敢来坑害我?”
沈琉月不急不慢的声音给何弃风一记猛击。
他瞳孔紧缩,明明面露讶然但还是故作懵懂:“琉月……你在说什么?谁是孟氏啊?”
“我,我怎么可能坑害你?我明明那么心悦……”
沈琉月抬手打断,嘲弄道:“你的心悦可真廉价。”
呸,死渣
男!
还想迷惑我?老娘可不是恋爱脑!
“……月娘,我是真的……”
“你心悦的表现,就是故意出现纠缠我?”沈琉月冷眸晲视,“就是不管什么原因,都要制造独处,让我被歹人掳走?”
在那三个大汉把计划透露后,沈琉月立刻察觉到不对。
时间都卡得死死的,但他们又怎么会确定何时能把自己带走?
唯一的可能,就是计划多了一环。
“故意显得那么热情,故意提起同心玉佩,故意在我提起已嫁身份时大吼大叫,以此让我产生赶紧平息事端的心思,对吧?”沈琉月望着眼前之人,森冷自眸底油然升起。
听到准确无误敲在事实上的每一句话,何弃风惊慌到嘴唇微颤。
但他触及沈琉月那冷到能冻僵人的目光时,还是慌忙否认。
“不是的,月娘,弃风不知你说的那些事,你许久未来,弃风实在想念,这才……”何弃风说着,看到沈琉月忽然起身朝着这边走来,下意识咽了下,“才,才上前寻你,并无……”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他眼眸。
沈琉月蹲下身,从衣袖中抽出手术刀,端详着何弃风的脸,忽然叹息:“啧啧,多好看的一张脸啊。”
她
忽然抬起一手捏住何弃风下巴,另一只拿着手术刀的手缓缓逼近,眸中竟闪过嗜血的欢喜:“可惜,我讨厌人说谎,只能毁了你这张小脸蛋了。”
何弃风呼吸微滞,慌乱的看着沈琉月,想逃离又不敢动,生怕撞上刀刃,只能打感情牌:“月,月娘,你说过,最喜欢我这张脸……啊!!”
耳边响彻凄厉惨叫,沈琉月烦得挠挠耳朵,拿着手术刀的手猛地拔起,带起一串糜废鲜艳的血色。
“啊啊!”
何弃风疯狂倒吸凉气,整个右手手掌都是麻的,目光所及的鲜血却告诉他该痛到昏厥才是。
可沈琉月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把刀重新架回到何弃风脸边,根本不管何弃风是不是正因为手掌被扎穿而坐不稳。
“还不说实话?”
何弃风一张俊脸煞白,额间疼出冷汗,浑身不住颤抖,脸上也沾染了刀刃上的血。
“我,我说,我说,别,别划……”何弃风疼得眼泪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当真惹人怜爱,“你说的,都,都是对的……”
听他终于承认,沈琉月这才一转表情,忽而变得温和,似是心疼地擦了擦何弃风脸上的血:“你看你,好好说话,哪里会遭这罪?”
何弃
风一句话也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惊恐的看着眼前这犹如变了个人的女子。
“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可以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沈琉月似笑非笑,加上她还抵在何弃风脸边的刀,显得格外骇人,“你觉得如何?”
何弃风没有其他选择。
这边发生的一切,另一边都全然不知。她知道的,都是沈琉月让她知晓的。
“都传开了?”
婢女连连点头。
“现在街上都在说幽王妃的风流韵事呢。”
听闻此言,孟氏终于放心,随即笑得格外欣喜。
“该,小贱蹄子还敢算计我,去她的吧!”
“自己名声那么臭,这都是她该的!”
孟氏心安理得,旁边瑟瑟发抖的那人更是咬牙切齿:“她,她总得不得好死!”
沈晴寒眼中满是恨意,孟氏见状,立刻拥住自己可怜的女儿好言安慰,直言沈琉月定会横死。
正在母女俩“畅想未来”时,另一贴身婢女忽然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满脸惊慌,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姨娘,不好了!”婢女跑进门,连大气都没喘一声就赶紧说下去,“京城府尹差人把表舅爷带走了!”
“李方?”孟氏反应过来,惊得直合不拢嘴
,“为何要抓他?”
婢女仔细回想,面色更是难看至极。
“听闻是幽王妃敲鼓鸣冤,直称表舅爷侮辱其名声还散播流言,请京兆尹重罚舅爷。”
听完婢女所言,孟氏更为惊诧。
“沈琉月?她怎么会?”
这小贱蹄子可是最好面子的,从来都只会大喊大叫,不长一点脑子……可如今她怎会想到去告京兆尹?
孟氏表情微僵,沈晴寒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会……沈琉月怎么会这么做?
就在孟氏惊讶又百思不得其解时,沈琉月正气定神闲坐在堂上的木椅上,瞥了面前不远处那人一眼后,慢悠悠地端起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