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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告刁状(2 / 3)

的影子,心里却想到了她娘。

高胡子当初多疼高氏?

却没想,好端端一个京城的闺秀,在遥远的绍兴香消玉殒。

“多谢管家,这灯笼还是给奴婢吧。”

高福提着灯笼走过来,满月连忙接过。

这时候谢馥身边有霍小南,还有满月,自然不用高福再相送。

谢馥朝高福微微点头:“有他们送我就好,劳烦管家了。”

高福道:“小姐客气了。”

他一笑,退到了一旁。

谢馥带着霍小南与满月一起从回廊绕过去,霍小南送她到了房前,这才折转身回了自己下人房去。

屋檐下,鹦鹉英俊正打着瞌睡,看它摇摇晃晃的样子,竟然是险些要一个跟头从上头栽下去。

经过的时候,谢馥停下脚步来看它一眼,无奈。

“小东西,下次还是得给它栓根链子,回头若是睡觉摔死了,可没地儿喊冤去。”

满月抿嘴:“它可还有翅膀呢。”

“这肥的,都能炖一盅了。”

谢馥叹气摇头,终于还是熄了把鹦鹉往锅里炖了的想法,抬步进屋。

屋里已经点了灯,亮堂堂的。

谢馥叫屋里伺候的小丫鬟们都出去,只留了满月一个。

满月知道她意思,方才在分别的时候,霍小南已经把那法源寺带回来的银鞘转交到自己的手里了。

“奴婢是真不明白,您到底留着它干什么?”

说着,她把那镶满宝石的匕首鞘递了回去。

谢馥接过来,半开玩笑道:“没看上头还嵌了那么多宝石吗?你撬下来还能卖不少银子呢。”

“姑娘!”

满月险些绝倒。

谢馥看着她浑然忘了自己挨过一巴掌,现在半点没感觉,心里也是无奈:“别说七说八了,这一次的事情是怎么出的,你也明白了吧?他日管好这一张嘴,别再胡言乱语。脸上还有伤,赶紧去吧。”

“哦,马上就去。”

满月连忙收起表情来,点了点头,一摸自己的脸,才发现有些肿了,想起高妙珍来,却是无比的同情。

可怜的珍姐儿,摔她一巴掌倒无所谓,可谁叫她满月是二姑娘的脸面呢?

满月想想有些小高兴,甜甜一笑:“奴婢去外头寻膏药。”

“去吧。”

谢馥应了一声,终于有时间低头看看这一把银鞘了。

方才只是粗粗一判断,现在仔细一瞅,她已经确定这就是鞑靼来的东西。

鞑靼与大明去岁才歇战,前月鞑靼的俺答汗刚被封了义顺王,他孙子把汉那吉来京朝觐领赏,听说不久之前还献上了一位波斯来的美人,妖冶无比,迷得隆庆帝神魂颠倒,名曰:

奴儿花花。

这些,都是高拱茶余饭后随口说的闲话。

谢馥如今想起来,却也无法判断这些信息到底是不是与这银鞘有什么关系。

她思索片刻,拿出手绢来将这银鞘裹了,藏入了箱箧最底下。

不一会儿满月就回来了,谢馥坐在床沿上,招满月过来。

满月坐在床前的脚踏上,仰着脸,任由谢馥慢慢给自己涂脸侧的伤痕。

“都是奴婢口无遮拦,以后再也不敢了。这一巴掌也算是个教训。姑娘您就别心疼了。”

“别贫嘴,这边。”

谢馥手指上晕开了膏药,慢慢地给满月涂上去。

当初她刚到谢府,也就满月一个小丫头陪着,胖胖的,怯怯的。

那时候她夜里睡不着,都是满月守在旁边一整晚。

有时候谢馥的眼睛还没闭上,满月已经因为疲惫而早早趴下……

能得个真心对自己的人不容易。

对自己人,谢馥一向很宽容。

“这次的事,怕要折腾好一阵了。”谢馥给她涂完了药,便顺手把药盒放到了一边,琢磨了起来,“等这几日风头一过,咱们就去摘星楼一趟。”

“幼惜姑娘怕是早就想您想得慌了。”

满月起身来,招呼人伺候谢馥洗漱,打趣了一句。

谢馥点头,却也没多说,不一会儿便收拾好躺下了。

临睡前,她又问满月:“谢家那边如何?”

满月正要给她放下床帐,闻言一顿,才道:“恐怕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快到了。”

谢馥明白了,躺回床上,拥着锦被,闭上了眼。

长夜漫漫,对有的人来说很长,对有的人来说很慢。

天还没亮开,市井里的消息就已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京城。

天桥底下的说书先生们每日都要搜集近日大大小小的新鲜事,免得自己说书没人听了。

前一段时间,闹过了谢二姑娘给张离珠出价三文钱,还被退回两文半的事情,说书先生们早在嘴里把故事给编圆了千百回,眼见着大家都听烦了,正愁没料。

谁想到……

才一发愁,料就来了!

乖乖,十五年了,法源寺竟然又出现了一盏明了一夜的花灯!

这可是大事啊!

街头巷尾顿时奔走相告,口耳相传,皆说出了个徐文长第二,京城里将出第二位大才子!

人人激动不已,士林之中相互打听,想闹明白这来龙去脉到底如何。

可怎么打听,也只知道昨夜国丈爷家的公子陈望,在法源寺站了一宿,冥思苦想也没想出答案来,还因为在外受了风寒,回家就病倒发烧,现在宫里皇后娘娘派去的太医都还在国丈爷府里没出来呢。

到底这一位出灯谜的是谁?

没人清楚。

天一亮,早已经被街头巷尾传成“徐渭第二”的“大才子”谢馥,总算睁开了眼睛。

“姑娘,快起床吧。”满月撩开了帘子。

谢馥眨眨眼,看了看明亮的天光,伸手挡了挡:“就起。”

那声音,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懒洋洋来。

人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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