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雷厉风行的小东家
许言冷声喝道，“胡大为，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乖乖把账本拿出来，交给我看。”
“要么，回头我把宋大哥请来，让他问你要！”
面对许言强硬的态度，胡大为根本抵赖不过。
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咬着牙道，“老孙，去将账本取来……”
一名文质彬彬、看着像账房先生的男子，前去取账本。
用这个时间，许言了解了一下自己手下这些员工的名字。
唯一让许言有些感兴趣的，便是那名大师傅。
大师傅名叫李德三，曾经做过三年御膳房的御厨。
后来因为连偷带拿，让管事太监发现，被从宫中轰了出来。
许言淡淡道，“李德三，你能做到皇宫的御厨，证明有一手好手艺。”
“却因为贪小便宜，而被轰出皇宫，你后不后悔？”
“东家，我悔啊。”
李德三满脸苦逼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当初打死也不会因为一时口馋，而去偷御膳房的食材……”
“不。”
许言摇了摇头，笑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会偷的，因为你的秉性就是如此。”
“正所谓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偷点拿点，在我看来，倒是不算什么。”
“……啊？”
李德三愣了愣，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一旁其他庖厨们也都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年轻的小东家究竟有何用意。
许言淡笑道，“你是酒楼的掌勺大师傅，伙房的事都归你管。”
“往后，你在伙房想怎么偷都没问题，但我要给你立三个规矩。”
“第一，只准在酒楼里吃喝，不准往自己家里带。”
“第二，只准拿用食材和酒水，不准动账上的银两。”
“第三，只准动采购的食材，不准从客人的菜品中克扣。”
“只要在三条规矩以内，你们怎么胡来，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如果有谁敢过线的话，我立刻就让他滚蛋走人，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齐声震喝，心中都不免有些打鼓。
这位小东家年纪不大，没想到还真是雷厉风行。
看来往后，他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这时，账房先生孙有良，将厚厚的一沓账本放到许言面前。
许言拿起一本，佯作漫不经心翻阅起来。
这本账本，是去年九月份到今年三月份来的账。
整整半年来，天卿酒楼完全是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每月赚的银子，甚至都不够采购食材和酒水。
许言微微皱眉，冷声道，“天卿酒楼这么大的买卖，账目怎么会如此惨淡？”
“尤其是二月份，竟然只进了两千两银子？”
两千两银子，对于寻常百姓，包括曾经的许言来说，都算是个天文数字。
但是，对天卿酒楼而言，却只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
在天卿酒楼随便摆一桌席面，都要花一二百两。
仅仅两千两银子，代表整个二月份，连每天一桌酒席都不能保证。
而二月份单是进各家烧锅的酒，就花了两千五百两。
其他各种食材的进价，就更高了。
“胡掌柜，说说吧，怎么回事？”
许言合上账本，淡淡道，“这偌大的一间酒楼，为什么被你经营成这个样子？”
“东家，这……这不能怪我啊。”
胡大为满脸苦逼，无奈道，“这样，东家，您跟我出来看看。”
许言跟着胡大为，来到门口。
胡大为指着对面的酒驾，苦着脸道，“东家，不是我胡大为经营不善。”
“而是咱们天卿酒楼的生意，都让对面的山珍海味坊给抢光了！”
“这个山珍海味坊，在这里才干了短短不到两年，便成为了整个木兰街最炙手可热的铺户。”
“客人们都到了人家山珍海味坊，咱们天卿酒楼自然是没客人了……”
许言定睛一看，山珍海味坊内，果然已经热热闹闹，人满为患。
甚至现在还没到饭点儿，门口就已经大排长龙，与他们天卿酒楼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
“为什么同样是酒楼，咱们天卿酒楼，比人家差这么多？”
许言淡淡问道，“是咱们的菜，不如人家？”
“不可能！”
一听这话，李德三瞬间不乐意了，红着脸梗着脖子道，“东家，咱老李可是从宫里出来的！”
“他们山珍海味坊，虽然请的都是各个酒楼的名厨，但在我眼里，都不过是一群嫩葱而已！”
“我可以跟您保证，若摆两桌同样的席面，一千个人吃了，九百个都得说咱们天卿酒楼的席好！”
许言点了点头，淡淡道，“那么，是咱们的酒不如人家？”
“不可能！”
负责采购酒的张大立摇了摇头，“东家，我这个人嗜酒如命，整个京城一百二十五家烧锅，没有我没尝过的酒！”
“哪家烧锅的扳倒井最香，哪家烧锅的烧刀子最烈，哪家烧锅的闷倒驴最有劲，绝对没人比我权威！”
“我挑选的酒，保证都是从精英中挑出的精英，即便是喝一辈子的老酒鬼，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许言继续点了点头，面露兴味。
“既然不是酒菜的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了？”
“胡掌柜，说说吧，你这个掌柜的是怎么当的？”
“跟我讲讲，这好端端的一个酒楼，是如何败在你的手上的？”
“我……”
胡大为满脸苦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孙有良在一旁弱弱劝道，“东家，这您还真不能全怪胡掌柜。”
“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