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许言的承诺
许言微微点了点头，淡笑道，“不错，凭你们东海的武力，确实拥有这个资本。”
“徐州水师的战船，与你们根本无法相比。”
“如果你们派出精锐水师东进，凭徐州水军的力量，恐怕最多也只能阻挡你们半天的脚步。”
“不过有一件事，我有些不大明白。”
许言饶有兴味道，“凭你们东海船队的实力，想要干掉天王岛上那些东瀛人绰绰有余。”
“为何你们却迟迟不出兵，任由那些东瀛人猖狂到今天呢？”
司马云歌笑道，“许大人，你可是知兵之人，何必要明知故问呢？”
“常言道，会用兵者，更会藏兵。”
“凭我们东海水师，如果动动真格的，要灭掉那些东瀛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做，那我们水师的真正实力，岂不也就暴露给大乾，暴露给天下人了？”
许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忍俊不禁道，“所以，你们非但一直没有触动真正的精锐去攻打天王岛，反而经常派出一些老弱前去，故意败给那些东瀛人。”
“如此一来，你们不过付出一点破旧战船的损耗，便让大乾麻痹大意，错认为我们双方水师的实力旗鼓相当。”
“不得不说，东海公还真是够奸诈的。”
“兵者诡道也，父亲最喜欢别人对他的称赞，就是奸诈。”
司马云歌淡笑道，“他所做的一切布局，都是为了日后能攻下大乾做的准备。”
“多亏你们的野心比较大，才将天王岛这块好地方给我留到今天。”
许言淡笑道，“不过你们的计谋，确实卓有成效。”
“恐怕直到现在，大乾都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你们水师的真正实力呢。”
见许言这云淡风轻的态度，司马云歌略一犹豫，试探性道，“许大人，我倒想问你一个问题。”
“当初我们东海，是与你许下承诺，答应列岛自治，关门自保，绝不进犯大乾。”
“可现如今，你已经脱离大乾而去，那这个承诺是否还作数？”
许言思忖片刻，淡笑道，“云歌姑娘，当初我与你们许下这个承诺，是真的为你们考虑。”
“因为当时我就知道，我肯定会掌握大乾的兵马大权，待朝中安定之后，便挥师征伐四方，将四大公侯的领地全都为大乾收回。”
“可现如今，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我已经与大乾一刀两断，没有任何瓜葛。”
“我无法再领兵攻打四大公侯，收复国土，又哪里有资格让你们维持承诺呢？”
司马云歌听懂了许言此话的弦外之音，眼中流露出一丝欣喜。
“这么说来，如果我军攻打大乾，许大人不会派兵插手了？”
“我手下现如今，只有寥寥五六万兵马，连天王岛能不能攻下都尚未可知，又如何能插手其他地方的战事？”
许言耸耸肩笑道，“但是，如果你们能给我的面子，我希望在攻打徐州的时候，尽可能少行杀戮之事，不要波及到无辜百姓。”
“在攻下徐州之后，能善待当地百姓，我便由衷地感激你们了。”
……
很快，许言便将四百艘战船挑选完毕，另外借用了八百兵东海水师的士兵，来做他们的船长和舵手。
此外，在司马云歌的要求下，水师统领叶能，也被一起派去，亲自给许言掌舵。
许言带着这些战船，正准备离开，便见司马望从远处追来，焦急道，“许小友，留步，请留步！”
许言微微一怔，急忙从战船的甲板上一跃而下，“公爷，还有何事？”
“许小友，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司马望满脸恳切说道，“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不管是大乾，还是四大公侯中，老夫都是最为求贤若渴的一个，对待手下的人才，从没有丝毫吝啬。”
“你刚刚也看到了，老夫现如今兵强马壮，粮草足备，战船精锐，只差一员良将坐镇，便可兵出东海，横扫天下。”
“你若是能留下来，我们强强联合，这天下神州，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你又何必去和东瀛人抢地盘，委身在一座小岛上？”
不等许言开口婉拒，司马望便急忙加码补充道，“老夫膝下无子，只有云歌一个女儿，多年来一直将她视若掌上明珠。”
“如果你愿意留在东海，老夫即可做主，将云歌嫁给你！”
“从今往后，咱们便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等到老夫百年之后，这天下的基业，便是你们两个的！”
一旁的司马云歌，顿时满脸无语。
父亲为了留下许言，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连自己这个女儿都不惜搭进去。
许言更是满脸哭笑不得，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自己今日明明是来求助借兵，却吃香喝辣，过尽眼瘾，享受的待遇如同太上皇一般。
司马望欣赏他的才华，他自然开心。
但相应的，司马望越是器重，便越让他感到惶恐无极。
犹豫许久，许言才微微叹了口气，郑重道，“公爷，你这番深情厚谊，令许言极为感动。”
“但是，许某这些年来一直效力于大乾，最终却遭受到这般对待，已然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现在许某刚刚脱离大乾，想要自立门户一段时间，体验一下无拘无束的感觉，暂时没有归投某一方势力的打算。”
“但是，许某向你保证，如果我 日后想要归附某一方势力，一定会选择来投效公爷麾下，助你角逐天下！”
听了许言这番话，司马望整个人愣住，喃喃道，“许小友，此话……此话当真？”
许言点了点头，郑重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好！”
司马望满脸激动，欣喜若狂道，拉着许言的手，激动道：“许小友，能有你这句话，老夫便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