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一盒肉包子,让小花联想到自己可怜的命运,她悄悄落泪,并暗自发誓,纵然自己命比草贱,也要为自己最后挣扎一次。
她已有了一个具体的计划,豁出去不要这张脸了,她也要去做这件事,否则她这辈子都会遗憾。
任水心那边,则已经脱去外套,挑了件裴墨的大体恤往身上一套,毫不见外地往他床上一躺,一边摆大字,一边等她的蛋糕。
裴墨一进套房就接到电话,这会儿去处理什么工作问题了,就在卧室外的小厅里。
听着客厅里传来的男性嗓音。
想到那是自己的丈夫,任水心还是不太习惯这称呼。
初为人妻,什么滋味?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和裴墨还是以前的样子,打闹斗嘴,暗暗较劲。
妈妈去世后不久,裴墨就来了她家,他的出现,一度缓解了水心对母亲的想念。
她从失去母亲的悲痛情绪中拔出来,转身投入了以和裴墨对着干为乐趣的生活中。
睡他的床,让他无床可睡。
抢走他的衣服,让他没有衣服可穿。
霸凌使她快乐,有了裴墨,她的生活有趣多了。
现在好了,直接把这人彻底给占住了,从此以后,裴墨只给她一人霸凌,想想
任水心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细细体会他在身边的感觉,想象他们法律上缔结的关系,又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
她感觉自己长大了,她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一种特别归属感,安稳而踏实。
她和裴墨的人生,不再是短暂交汇又分开的两条线,现在他们是两条平行线,各自独立,又紧密相依。
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是那种如果他回家晚,会提前打来电话告诉她,她也会为他留一盏灯的关系。
也是那种可以一起计划明天吃什么,周末去哪里玩,未来的每一天都将与这个人相关的深层亲密关系。
当然,如果再吵架,就不能说我要和你分手了,得说:裴墨我要和你离婚!
想着这些,任水心兀自笑起来。
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这么开心?”
说着,他高大的身影压下来。
任水心睁开眼睛,与裴墨对视片刻后,她主动勾住了裴墨脖子,把自己送到了他嘴边。
在随后的一个小时里,她都和她的平行线先生,四肢交缠,身体相连,终于拧成了一股麻绳。
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仔细去想,又回想不起来具体说了什么,只记得两人每次对视,都流露出一种会心微笑。
好像也不用说什么,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情。
她要什么,不要什么,他都知道。
一个轻微牵动的嘴角,是喜悦,他就多给她些享受的时间。
一个浅浅的蹙眉,是不舒服,他便调整姿势,然后观察她的反应。
这一场爱意,裴墨以丈夫的身份,给了水心空前的,无与伦比的体验。
重回平静时,裴墨靠在床头,享受他的贤者时光。
任水心也仿佛只剩一个被掏空的躯壳,看着自己的灵魂飘荡在半空中,轻飘飘,软绵绵,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是躲不过的,她早就知道。
任水心从民政局出来后,裴墨说想带她回自己住所的时候,任水心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时躺在床上,任水心很好奇他是什么感受,“如愿了,什么感觉?”
裴墨一手抱着她肩膀,一手轻轻捻着她裸露在被子外的小臂。
“十六年,感觉就在等这一刻。”
任水心仔细体味,起身看他,不可思议。
裴墨睨着眼,深深看着她,那是一种穿越了十几年岁月的深沉注视。
裴墨轻抚她头发:“小时候说不清什么是喜欢,只想保护你,长大后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就只想拥有你。”
“你果然蓄谋已久!”
他也不否认,只笑看着她,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然后忽然又将她按在床上。
“还想要,怎么办?”
一对上他那张欲望喷张的眸子,任水心的心就乱了。
不由自主地身体发麻,口干舌燥。
她不愿意承认,自从与他有过第一次之后,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会悄悄地幻想他,也会有一种怎样都不够的感觉。
每一次与他的对抗,也是与自己欲望的对抗,因为不愿意承认喜欢他。
但是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那么清晰,那么大声!
裴墨嘴角刚要上扬,任水心就难为情地用两只手捧住他的脸,控制着他的面部表情:“不许笑!”
他握住她两只爪子:“那就先把你喂饱了,再让你喂饱我。”
水心感受着微微发酸的腰,默默计算从昨晚到现在,两人折腾了多少回。
“车要慢慢开,小心爆缸。”
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老公可是参加过铁人三项,拿过冠军的人。”
任水心想起,裴墨刚来任家时,很瘦,虽然那时候他就能跟比他大好几岁的年轻保镖过招,但身体还是瘦的。
好像是任水心上高中的时候,他那时二十出头,突然有一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开始为了参加铁人三项比赛,每天制定变态训练计划,并且变态地执行。
任水心感觉这人疯了,也觉得他不可能完成。
不过后来他拿回冠军奖杯的时候,任水心内心是真的佩服。
好像从那之后,他整个人都蜕变了,之后裴墨的身体越练越强,精神都坚韧了好像。
但谁能想到,若干年后,曾经磨练的耐力竟然要用到她身上!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想去参加那种比赛,简直找虐。”
如果没记错,裴墨当年参加的是长距离铁人三项,游泳4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