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两辆车子停在了道观所在的山脚下。
道观建在山顶,隐约矗于云端,要登上长长的阶梯,才能抵达。
道姑是任水心父亲的亲妹妹,任水心的亲姑姑,因为年轻时在一段感情里受了伤,独自远离城市,来到山里,出了家。
姑姑叫任潇,现在要管姑姑叫任道长。
任道长的师父擅长占卜,多年前,姑姑还不是任道长的时候,来山中游玩,路过道观,偶遇了她的师父。
师父给姑姑占了一卦,说姑姑不久将失去意中人。
姑姑不信,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印证了师父的话,姑姑伤心欲绝,最终出家寻求解脱,摆在给她占卜过的道长门下,如今也学会了占卜。
任水心大部分时候不会选择相信星座命理五行八卦,但对待感情时,她看不透人心,猜不到未来,就会来找姑姑卜一卦。
大部分都说准了,也挺邪门的。
比如她父亲不会再婚,比如她的姻缘不在江城在南城。
霍聿森是个无神论者,对玄学也不太感冒,来了,也不是为了算命,纯粹是为了陪两个小柒和水心。
水心提出要去算命之后,小柒当即就答应了。
霍聿森还打趣她:“你的姻缘宿命都在我这,还有什么想算的。”
林小柒笑着说:“我算算事业还不行么?”
“你的事业运也可以在我这。”
“我要自己奋斗!”
“好好,不拦着你。”
于是三个人就来了。
爬上长长的阶梯,终于来到了道观门前。
高处不胜寒,林小柒穿的少,西北风一吹,整个人打起寒颤。
霍聿森把自己的大衣给了她,不由她拒绝。
任水心却不怎么冷,她心情烦躁焦虑,顾不上冷。
向扫院子的道士问了任道长在什么地方,三人一起来到道观后面的别院,也是任水心姑姑的住所。
任水心敲门,姑姑就在屋里,亲自来开了门。
姑姑身材瘦削,皮肤冷白,眉清目秀,与任水心父亲长得不像。
路上水心就跟小柒和霍聿森说过,她姑姑很美,遗传了她爷爷,爷爷年轻时是个超级大帅哥。
她父亲长得粗犷,是随了水心的奶奶,奶奶颜值比不上爷爷,但心地善良,且十分聪慧,纯粹是以美好的心灵迷住了任爷爷。
任水心这一路东拉西扯,说了很多这种话。
填补了绕远之后,路途中的无聊乏味。
林小柒则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见了姑姑后要占卜的内容。
自然不是事业发展……
姑姑干净爽朗的笑声,把林小柒的注意力拉回到眼前。
她看着水心的姑姑热情地拥抱了水心,然后又突然皱起眉头,睨起美丽的眼睛,“心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咦,我还没抽签,姑姑你就看出来了?”
“我读你的心,还用卜卦?”
“好吧,说来话长,我先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林小柒和她的丈夫霍聿森。”
林小柒和霍聿森都向姑姑打了招呼,说姑姑好。
来的路上任水心说过,直接喊姑姑就行,喊任道长显得太远了,反正他们道家人讲究道法自然,姑姑不太介意这些事情。
姑姑向林小柒和霍聿森看去,微微沉吟两秒,问水心:“聿森,岂不就是……”
“哎呀,咳咳咳……姑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今天有另一件事求您。”
姑姑面露慈爱目光:“这是又看上哪家公子了,你要是不确定人家心意,不如亲口去问问人家。”
林小柒听着任潇姑姑和水心的对话,估计水心让姑姑占卜过不止一次感情方面的事情,肯定也占卜过霍聿森和她会不会结婚这类的问题。
任水心显得有点难为情,尴尬地对林小柒和霍聿森笑了笑:“以前只要喜欢上谁,就先算算跟对方星座合不合,生辰八字克不克。”
林小柒表示理解,因为她也算过……
任水心又对她姑姑说:“姑,我结婚了,不过没办婚礼,来找您,是想让您帮我算点别的。”
姑姑自然是一番诧异,问是谁这么勇敢,娶了我们任家大小姐。
任水心被揶揄打趣得红了脸,对姑姑说:“姑姑你都出家了,怎么嘴巴还这么厉害啊,你们不应该是很慈悲为怀的吗?”
“你说的那是菩萨。”
“……”
任水心红着脸说:“我们赶时间呢姑,您快快给我算一卦,我要去温泉度假区呢,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行,进来吧。”
“小柒也想算算。”
“那你俩一起进来,”姑姑说着又看向霍聿森:“聿森算吗?”
“不了,谢谢您。”
姑姑微笑表示理解,对他说道:“那你就在外面等候吧,天气冷,你可以去旁边这间偏房里等着。”
“好。”
入乡随俗,客随主便,霍聿森不信这些,自然不会像去掺和,就由着两个小姑娘跟姑姑进屋去算命。
任水心迫不及待,也没跟小柒谦让,由她先来。正好给小柒做个掩饰。
姑姑丢给她一个装着铜钱的竹筒,让她晃一晃,倒出来。
任水心凝神聚思,想着心中烦扰的事情,然后轻车熟路,很熟练地摇晃完,把铜钱倒出来,六枚。
姑姑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水心,你有桃花劫呀!”
“是吧姑姑,我就感觉不对劲!”任水心紧张地看着姑姑,“您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