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跟朋友出去玩,司徒寒总是提醒她,不要喝酒,别人给的饮料更要小心。
就是怕她年纪小,社会经验不足,被人下了套,又或者酒量不行,一不小心喝醉了,被人“捡了尸”。
酒吧总有那种醉倒不省人事的姑娘,若身边没人照应,很容易被陌生男人盯上,并带走发生关系。
司徒寒跟她讲过,那些男人干的事情,就叫做“捡尸”。
不过,幼渔一直觉得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幼渔并不爱喝酒,也没有兴趣。
直到她17岁那年,好奇心作祟,想尝尝醉酒的滋味,就从司徒寒酒柜里找了瓶红酒,挺好喝,于是她一边吃着小牛肉干,一边喝小红酒,还一边刷着剧。
前两杯下肚,微醺,热热的,很舒服。
加上酒也好喝,就继续给自己倒。
等喝完拿瓶酒的一多半的时候,酒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胃里特别难受,头也疼,但是脑子是清醒的。
所以她记得非常清楚,司徒寒回到家的时候,她正躺在地板上。
当时她浑身燥热,头也巨疼,就躺在凉凉的地板上,打滚儿哼唧,真叫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司徒寒二话没说,拿出手机就给她录了下来,说要她清醒了以后好看看自己的窘态,省的以后还偷喝酒。
她第二天醒来后看了视频,恨不得钻地缝去,那样子,就跟妖精要被打回原形似的。
她还记得,自己那天晚上趴在马桶上,哇哇大吐。
司徒寒一边给她递过来温水,一边嫌弃地给她顺后背,她说:“小叔我好难受。”
司徒寒好像一直都不愿意听她喊小叔,趁机说道:“那你喊声好哥哥,我救救你。”
当时她难受的那个感觉,别说让她喊好哥哥,让她喊爸爸,她都开得了口。
她立即开口对司徒寒说:“你就是我亲哥,我最好的哥,快救救我吧!”
他却较真上了,说:“不是亲哥,是喊好哥哥。”
“有区别吗?”
“当然有。”
行吧,江幼渔当时痛不欲生,头疼头晕胃痛恶心,身体里就像着了火,当即开口喊起“好哥哥”。
司徒寒很满意,给她拿来了一瓶苏打水,一瓶水灌下去,舒服多了。
然后又吐了几次,总算把自己折腾累了,胃里的酒也吐干净了,脑袋才开始发沉,终于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但痛苦并没有结束。
第二天,宿醉的滋味更难受。
醒来时,整个人就像发高烧,躺在床上半天动不了,等掀开被子下床上厕所,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她知道是司徒寒帮她换的。
有点害羞,但更觉得丢人。
打开手机,是一条视频,司徒寒发来的,就是她躺在地上耍酒疯的那条视频。
后来好几天她都不好意思看司徒寒的眼睛,在家都躲着他走。
但还是被司徒寒给碰见了,他明确跟她讲了,18岁之前,不能开他的酒柜,不然要让她照价赔偿。
他的酒少则几万一瓶,上不封顶,被她喝了的那瓶就八十万。她哪个也赔不起。
其实不用他说,自那之后,江幼渔对酒就没那么大好奇心了,更不用说上瘾,没有可能。
她怀疑那些买醉的人,都有自虐倾向。
直到十八岁生日的这天,她和朋友们唱歌跳舞做游戏,玩嗨了,又喝了点小酒,才知道借酒助兴的滋味。
而司徒寒递过来鸡尾酒的时候,她也完全没有想过喝醉的事儿。
反正有他在,自己就算醉了,司徒寒也不会让她当众出丑的。
那时候的她,就是那么信任的司徒寒的。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让她出了更大丑闻的人,恰恰就是司徒寒。
反正,当她开开心心地喝下那杯鸡尾酒时,司徒寒没过多阻拦,只提醒了她一句:“我是怕你醉了难受。”
“可是今天我开心嘛!”
她最终干了那杯酒。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变得很不真实了。
她记得自己很快就醉了,头晕,走不了直线,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司徒寒又不在她身边。
她站在舞池里,看着朋友们像哈哈镜里的人,张着大嘴跟她打招呼,还有人要拉着她跳舞,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像柔软的面条,甩来荡去,晃晃悠悠。
有人笑着说:“幼渔你醉了吗?”
她笑着摆摆手:“没,我去喝点水哈,你们玩。”
她跌跌撞撞离开舞池,来到场边,感觉很不好,摸出手机,想拨打司徒寒的电话。
可是手已经没了准头,拿不住东西了似的,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
弯腰去捡,再起身时,头晕的厉害,直接向前栽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在地,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拎起来,随即搂住了她的腰。
她靠在了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里。
闭着眼睛也知道是司徒寒来了。
她对他说:“小叔,我好像喝醉了,你带我去边上休息下吧,我走不了路。”
“都说了,让你悠着点。不听。”
说完,司徒寒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她还想挣扎一下,因为怕被同学看见又误会她和司徒寒,更怕祁枫看见了吃醋。
刚才祁枫说司徒寒看她的眼神时,幼渔就感觉到祁枫有点吃醋了。
但她都软成面条了,哪还有力气挣扎,甚至心里这点别扭,也没来及开口说。
她的意志力正在光速瓦解,只想找个地方躺下休息,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当她被放在一个柔软的垫子上时,她眼睛都不想睁开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
她对司徒寒说:“小叔,你帮我拿瓶苏打水来吧,上次喝醉,那个很管用。”
“好,你先躺着。”
“嗯,我得赶紧醒醒酒,我还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