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出力不少,后来跟许徵走到一起,倪老师不止一次打趣说要吃他们的喜糖。
昝欢抿唇不语,倪敏也不是多嘴的人,岔开话题,“之后怎么打算的?”
“先休息一段时间。”昝欢说。
“相夫教子?”倪敏打趣。
想到席间众人的玩笑话,昝欢摇头,用微笑掩盖唇边若有似无的苦涩,“朋友推荐了一间工作室,教孩子跳舞的。”
“当老师?”倪敏点点头,“那也不错。”
昝欢知道倪敏对自己很失望,她自己亦然。跳了十多年,即便初心不纯,也是有不舍的,但她确实没有继续坚持的必要了,就像那个人,放弃和被放弃,都是一种新生。
从飞凤楼出来,漫天大雪已将路面铺满薄薄一层白。
赵斯昂喝了酒不能开车,两人站在楼门前等代驾,风雪将繁华的街景添了几分清冷感。
“你还好吧?”昝欢看他面色如常,还是问了问。
赵斯昂摇头,“不碍事。”
罚酒三杯不过是玩笑,她要离开了,众人以这种方式让气氛不那么伤感而已,昝欢低首瞧着自己的鞋尖,“其实,你不想喝可以拒绝,她们本来也就是开个玩笑。”
赵斯昂单手插兜,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看向对面稀疏的车流,一语双关道:“她们本来也不是想让我喝。”
昝欢倏然抬头,正好对上赵斯昂看过来的眼神,明明眼尾还是上挑的,隔着薄薄镜片,竟莫名带着几分锐利的锋芒。
昝欢知道,同事们打趣地玩笑话他都听见了。
许是喝了酒,赵斯昂的神情比平日的温雅多了几分严肃内敛,语气也不如往常温和,甚至带着点咄咄逼人的凶狠,“如果我没来,今天坐在那儿代替家属的,是不是就另有其人了?”
昝欢想起他那句“演出很完美”,分辨不出他生气的点是基于众人无心的调侃还是看到了什么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觉得自己都有解释的必要。
她张了张口,未出口的话被一串手机铃声打断,赵斯昂接起来,是代驾司机到了。
基于有外人在场,昝欢将解释的话咽回了肚里,两人坐在后车座,一路无言。
窗外风雪依旧,漫天大雪似要将人间这点烟火气全都卷走,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不过几分钟,玻璃窗上便升起雾气,薄薄一层,却将风雪阻隔在视野之外,明明身在暖处,昝欢却觉得浑身都冷。
自动识别车牌后电子门闸缓缓升起,司机直接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倚水居是赵斯昂订婚前买的房子,三百平的大平层,一梯一户,低调奢华,视野开阔还临湖,订婚后昝欢便从家里搬了过来。
逼近零点,这个时间已经没人在外晃荡了,电梯很快下到负三层,两人抬步进去,赵斯昂站着没动,昝欢看他一眼,抬手按亮32层的标识。
这里地段好,物业几乎是管家式服务,各处打扫得一尘不染,连电梯轿厢都擦得跟镜子似的明亮。
赵斯昂似乎有些累,挺拔的身姿难得没有规规矩矩站直,而是微微靠在轿厢一侧,眉头微锁。
昝欢想解释的话还卡在喉咙口,见此便欲言又止。
解释说什么呢?说那些人并不知道她和许徵已经分手了,亦不知道他们已经订婚,说那些话都是无心的。可归根结底,是她自己没有事先说明,是她不许赵斯昂出现在她上班的地方,是她不想与他在除了这栋房子外还有别的牵扯。
电梯“叮”一声响,赵斯昂率先跨了出去,昝欢收起思绪,忙快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屋内漆黑一片,只有落地窗外的霓虹反射出点点光亮,却不足以照亮地面与屋内陈设。
昝欢抬手摸向墙壁,指尖触到开关时被一只带着凉意的大手按住,开关被迫下压,接连响了两声,屋内亮了一瞬又归于黑暗。
“你……”
唇上一凉,未出口的话被悉数堵在了唇齿间。
赵斯昂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压在厚重的门上,后脑处传来阵阵凉意,与他的手、他的唇上的温度一致,透着冬日独有的寒凉。
突如其来的吻让昝欢无处遁逃,像含着两片裹着寒风的冰雪,她试着别开脸,后颈便被另一只带着凉意的大手握住,昝欢被激得打了个冷颤,紧咬的齿关被迫松开,灵巧的舌便趁机滑了进来,与冰冷的双唇不同,裹挟着阵阵暖意。
赵斯昂给昝欢的印象一直是个优雅的绅士,带着他特有的温润有礼,两人不是第一次接吻,以往他总是带着点不越雷池的小心翼翼,仿佛无欲无念,今天却难得显露出“凶悍”的一面,唇舌相交,似要将昝欢吞吃入腹。
是因为喝了酒吗?还是在为别的人和事生气?
昝欢无从考究,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旁的,推拒不了,只好顺从。
他们是未婚夫妻,她理应满足他的需求。
这个吻绵长又持久,昝欢本就疲累,哪经受得住,双腿绵软无力,身体直往下沉,腰被一条胳膊横扫过来搂着,她下意识抬起双手搂住对方的脖颈,才不至于滑倒在地。
唇舌分离,粗重地喘.息响彻耳畔,一呼一吸,似蛰伏的猛兽即将苏醒的前兆。
昝欢并不比他轻松多少,大衣松松垮垮挂在肩上,扎在裙腰里的针织对襟不知何时被扯松了些许,此刻半拢半敞,露出里面丝质的打底内衬,绵软处若隐若现。
透过落地窗反射进的霓虹光并不足以让人窥见这方寸间的迤逦,昝欢扯过大衣,将那份暧昧藏匿其间,待呼吸平稳,缓缓开口:“还要继续吗?”
伏在颈侧的人僵了僵,缓缓抬起头,黑暗中,并不能看清对方的神态表情。
昝欢近乎咄咄逼人,“不是要出气?”
赵斯昂松开她,退后半步,抬手拍在开关上,黑暗倏然被光明湮没,昝欢一时有些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半晌后听到赵斯昂低笑出声,“你觉得我是在拿你撒气?”
昝欢抿了抿唇没吭声,其实她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明明不占理的是自己,害他在自己的同事面前处于尴尬境地的也是自己,他即便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