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消失得无影无踪,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丝带是否真的存在过。
窗边的那只缅因猫销声匿迹,如同她袖口的那条天蓝色丝带。
认知到这些失去,她的心情变得不太美妙。
下午工作得闲的时候,宁玉给林深改了个备注。
她冥思苦想,终于换了个别人认不出来,又符合林深气质的名称——五千年美人。
这个备注很妙,妙就妙在可以套在太多人身上,倘若不小心被人瞧见,还能推脱说是自己的某位女性朋友。
“五千年美人”既能用作真心的夸赞,更能是朋友间的调侃。
毛希等人意识到了宁玉的低气压,想方设法逗宁玉开心,可惜都没有用。
宁玉的低落情绪持续到了下班。
傍晚时分,宁玉没多作停留,径直赶往爷爷家——早上林深发消息给她说的,正是这件事。
宁海伟邀请他们今晚到家吃晚饭,说是有一些家事要谈。
宁海伟和宁厉并不经常住在一起,所以她也不担心会碰上宁厉。
宁海伟通常居住在远郊的一栋房子里,还好家里有一堆佣人的存在,不显得太过荒凉。
宁玉挽着林深的胳膊进了屋,瞧见了宁继。
原来也请了宁继过来啊。
宁玉嗅到了一丝不一般的气息,林深眸光深邃。
宁海伟邀请林深坐下:“不用拘礼,都是一家人。”
看大家都坐下了,他才坐到主位。
餐桌才上了几盘冷菜,宁海伟不动筷子,其余人也不敢动。
“开酒吧。”宁海伟指使佣人开了瓶红酒,亲自给在场几位小辈倒上了酒。
三人都想自己来,无奈犟不过他。
宁海伟给宁玉夹了一筷子海蜇,向她举起杯子:“我那不肖子儿子对不起你母亲,他不是个好东西。这么些年过来了,就算我叫人看着他,也总有疏忽之处。我知道他对你很不好,但他终究是你父亲,我代他向你道歉。”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宁玉来不及多想,举起杯子喝了一口,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
她从来喝不惯酒,只感到酒水微微苦涩。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宁海伟身上,没人发现林深有隐约的不悦。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执意要认你,是看你像个好苗子,一点儿也不像宁厉。他至今还在出入那些风月场所,只要不像他那么混,那就都是好孩子。”宁海伟叹息,品了一口酒,“我年纪大了,哪儿都不灵光了,就连脑子也生锈了。接下来的安行生物,就要靠你们了!”
宁继插嘴:“爷爷看着还是正值壮年的人,千万不要这么说!”
他对宁海伟有感情,这时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
宁海伟也不反驳宁继,只是看他一眼:“我唯一的儿子是个败家子,还好上天垂怜,我的孙辈都还不错。我从没敢放手让宁厉管过大事,手里有足足51%的股份。”
林深首先反应过来:“爷爷,我有个失礼的请求。现在是否可以让我暂时离席,去……”
“既然你也知道失礼,那就安心坐着。”
林深不再言语。
宁海伟不介意他知道这些事,那他坦然听着就好。
宁玉和宁继就算再迟钝,都知道爷爷下面要说些什么了。
外头忽的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滴极大,好似天空向地面射箭,发出了密密麻麻的雨声,堪称噪音。
宁玉把宁海伟刚刚夹给她的海蜇吃下,咸鲜的味道在她口中弥漫开。
她不关心股份,倒是忧心起别的事。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车可能开不出这片郊区。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在这里留宿一夜。
她必然要和林深住一间,并且……这儿不会提供地铺给林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