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莹微眼里还带着泪儿,抬起的一脚正对着元绫芷那边,将落不落地悬在元绫芷面前的空气中。
如果不是凌羽清拉住她,江莹微真的就一脚踹过去了。
不过江莹微看起来是真心疼凌羽清的那张脸,哭得梨花带雨,仿佛是她那张漂亮的脸上被划了一刀。
凌羽清估计是在意现场还有外人在,不想让江莹微那么咋呼,便低声哄着把她送出去,到隔壁包间休息去了。
等到回来,他便看到萧承殷冷着脸,拎着元绫芷摁在旁边的桌子上。
“害,有话好好说……”
凌羽清似乎说这句话只是走个过场,轻飘飘一句话带过后,他径自走到桌前喝了口茶润润嗓儿。
然而萧承殷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拿手握住元绫芷的手腕,发现真的没有定位器,不禁冷笑一声。
“我就不该给你那些木头,给你有机会撬开定位器。”
萧承殷现在理解了元绫芷当初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了。
要想解开定位器,就要有坚硬的东西让它断开。
本来,只要萧承殷看得她严一点,元绫芷就不会有机可乘。
但是,她元绫芷利用给猫坐猫爬架的的事情,迷惑了所有人,就算中间有人无意间递了个工具,那么这个人,就是间接促使元绫芷离开的帮手!
就连萧承殷自己本身就是!
“元绫芷,你挺厉害啊。”
萧承殷刚落话音,元绫芷就艰难地别过头,几乎使用了身上的所有力气,往萧承殷那边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不聪明点,怎么骗你五年啊?”
她的话语间,带着淡淡的嘲讽,甚至是自豪的。
这却瞬间让萧承殷的神色一凛,手间的力气不禁多了几分压迫感。
元绫芷的后颈感受到了他的施压,知道刚刚说的话戳到萧承殷的痛处,脸上更平添了几分得意。
她抬起眼皮,看看一直在旁边静坐着的闻心卓和凌羽清,最后又将目光落到萧承殷身上。
萧承殷现在甚至还穿着军部那边的制服,估计是听到元绫芷跑的消息,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带着萧家那边的人铺天盖地地找过来。
“怎么?我说的话击碎了你那脆弱的自尊心了?”
萧承殷跟她离得那么近,元绫芷便用声线极轻的语气跟他说,讽刺值拉满。
元绫芷还想说下句,却只感觉自己的脖颈一阵刺痛,便知道萧承殷又施力了。
“好了,”萧承殷声音发着彻骨的寒冷,垂着头,看着元绫芷:“我问你,你在帝都,是不是还有同伙?”
元绫芷微微怔愣,接着便咬咬牙道:“什么同伙?你看我现在有希望被他们带回去吗?”
元绫芷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萧承殷的表情,发现他似乎是没想到自己是这个表情,元绫芷又说:
“帝都都是你们的人,他们傻啊?一个个往上送?”
说到最后,元绫芷鼻腔中带着些嗤笑。
“嗯,不错……”一直安静的凌羽清听到元绫芷这么说,有点同意又不同意地点头,脸上带着那种属于伪君子的假笑,混着脸上的血,像阴沟里爬出来的修罗:
“元绫芷,你看起来非常有做弃子的觉悟……”
他缓缓站起来,拍拍手,举手投足间带着游刃有余的优雅。
等到他手中的响音停下,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前几个小时,给元绫芷找事的地痞流氓。
他们点头哈腰地走近凌羽清和萧承殷他们,手里甚至还捧着之前抢走元绫芷的财物。
凌羽清闻见他们身上那股难闻的味儿,又是伸出手掌在鼻尖前扇了扇。
他清了清嗓子之后说道:“我叫人在这一带的商户留意后,这些人得到这个消息,便抢着要有事跟我们说。”
“现在,”他看着那几个地痞,毫不掩饰脸上的嫌恶,冲他们说:“你们想说什么,都说了吧。”
萧承殷松开元绫芷,转过身去看那几个猥琐的男人,闻见他们身上的味道,眉毛也是一皱:“什么事?快说。”
那满脸皱纹,年龄不大长相挺老的干瘪男人却率先将手里的首饰捧在萧承殷面前。
萧承殷定睛一看,当即便认出其中一个是自己送给元绫芷的项链。
刹那间,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从哪弄的?”
干瘪男人嘴角咧起大大的笑容,只让他脸上的纹路像堆积的岩浆一样丑陋:
“嘿嘿,大人,这好像是您身后那位给我们的。”
“当时——您也知道的,我们靠收保护费生活——她立刻慷慨地给了我们这些……”
说着,他用绿豆大的小眼去瞅了瞅在萧承殷身后的元绫芷。
元绫芷还想站起来重新坐好,却看见萧承殷缓缓捏起那个曾经赠与她的项链,移到自己眼前。
坦博拉之星,知名珠宝匠尚学英给这个首饰命名的。
那天萧承殷亲自宴请的他,请他帮忙做了这个项链。
在珠宝匠的介绍中,这个项链寓意极好,代表忠诚和信任,萧承殷亲自给她元绫芷戴上的。
如今,却被元绫芷随意打发给了一个流氓。
萧承殷拿着它,震惊之余,更是无边的气愤,像一团烈焰,铺天盖地地吞噬他体内的所有神经。
他的目光直直地打在元绫芷身上,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愠怒。
然而那个长相干瘪的男人连同身后的流氓都知道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在他们的意识中,元绫芷仅仅是个不受管教的女孩或妻子,犯了事情,正在被亲友或丈夫寻找,说教几顿,就好了。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叨扰了您两位大人的兴致,”干瘪的男人朝萧承殷谄媚地笑,看着萧承殷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便识相地把那些从元绫芷手里抢来的财物放到萧承殷身边的桌上。
然而他们并不急着走,而是缓缓移到凌羽清面前,似乎是想邀功。
站在一边的凌羽清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