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文馨答应了。
她临走的前一秒,萧承殷把药抛进她的手里。
是跟元绫芷用的一样的药膏。
文馨受宠若惊,想把药膏还给萧承殷,却被萧承殷打断了。
“给你就拿着。”
元绫芷搞不清楚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按理来说,萧承殷要是听到她说的那些话,肯定是紧紧抓住她元绫芷说的那些话不放的。
更何况,文馨还是在现场听自己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的,就这么放走文馨,他萧承殷真的那么放心?
元绫芷心里这么默默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用勺舀着并伸过来的羹汤。
“张嘴,”萧承殷坐在床沿边,一脸严肃地把勺子举到元绫芷嘴边。
经过他这么一说,元绫芷才注意到他已经把饭拿上来了。
看着勺子里温热的羹汤,元绫芷并没有张嘴,而是问他:
“怎么自己做这些事?随便指一个人来照看我就好了。”
“其他人的话——万一他们是第二个文馨呢。”萧承殷冷淡地回应。
被人间接利用。
元绫芷笑了一下:“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可是你完全可以叫闻心卓过来做这些事情,毕竟他可是忠心耿耿。”
他可是背叛你萧承殷,都不会背叛萧家的。
听到“闻心卓”这三个字,萧承殷将手中的勺子收回碗里,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快。
“你吃不吃。”
“……”
元绫芷盯了他一会儿,又低头看看暂时不能行动身躯,便张开嘴,让羹汤送入嘴中。
“文馨大概什么时候能去到你说的那个地方?”
咽下食物后,元绫芷的好奇仍然没有消减,接着问萧承殷。
“明天上午就走。”
“这么快?”
“对。”
“你不好奇今天下午我跟她说了什么吗?”
她审视着萧承殷的脸,力图在他那张始终淡漠的神色中看出一些端倪。
可萧承殷始终冷着那张面孔,好久才给出答复:
“你这是在套我话啊。”
他带着上位者的矜贵,反向审视着元绫芷。
元绫芷知道他谨慎,所以对于萧承殷投来的探究目光,也并没有太多诧异,反而是无所谓地耸肩:“问问怎么了,我又没办法把话传出去。”
现在他们两个已经不约而同地达成某种异样的坦然,那种所有底牌被人翻开的无畏,让元绫芷催生出直面向死而生的勇气。
“那么你的意思,是还想让我罚文馨?”
萧承殷放下碗和勺子。
“当然不是。”元绫芷的眉心跳动了一下,继续道:“万一我说了什么话,你发现了什么,作为监管者的人可是要及时上报的。”
“那我要上报什么?”萧承殷反封来问她:“说你是要解救‘受苦民众’?可笑,你倒底是在干什么?推翻王权统治?”
“元绫芷,你倒底想干什么?”
看着她端坐在床上,萧承殷忽地站起来,质问:
“你不会是二十年前革命党后期发展的余孽吧?!”
萧保殷现在推出推理出的信息,在萧无烨和更高层统治层那里、早就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元绫芷听到萧承殷说这些,并不怕他上报上去。
至于为什么萧承殷这么激动,可能是萧无烨没跟他说过。
元绫芷心里默默地想着,沉默了好久,才避开自来自萧承殷的质问说道:“我是余孽?我做什么了我问你?我如果是余孽那么你是什么?你杀荆文的时候是什么?!你杀荆文的时候没有半分内疚吗?王王室那边一句话你就要杀人你就没有抱怨吗!?”
“那是因为荆文该死!”
“从来都没有该死不该死一说!也没有谁该杀谁,谁该被准杀的道理!个人主观意识镜下,谁都应该有生存的权益!只要不违背真理论常,那他就不该死!”
看着萧承殷养不理解的目光,元绫芷伸过手臂,将放在一旁的瓷碗扫到地上,让它摔得稀碎
“不要想改变我一点!为此!我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说罢她抓起地上的瓷片就朝自己的脖子刺去——
“!”
萧承殷眼疾手快,瞬间握住无绩芷的手段腕。
“你疯了吗?!”
他将元绫芷的手高高拉起,看着元绫芷的目光中带着恼火和紧张,
“你们不是希望能通过留下我捕获更多像荆文那样的人吗?一旦我不在了,这种联络斩开,你们只怕没机会的王室邀功吧!
“一旦我没有价值,死亡也只不过紧随其后——横竖一个死,不如我自己直接终结掉,看起看还是有些面子呢。”
萧承殷将她手上的瓷块打下来,一手拧过元绫芷的手腕,将她摁在床面上。
动作幅度很大,撕裂了元绫芷背上的伤口。
“你最好安分一点!”萧承殷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跟元绫芷说:“嘴里不要总说死不死之类的话!”
“我若是不呢?”
“我会让你没有说话的机会!”
然而元绫芷并不怕,半张细腻的脸蛋埋在床面中、眼神发着狠盯着萧承殷看,嚣张地挑衅:
“有本事,你就把我舌头割了!”
萧承殷被她气得说不出活来在元绫芷上方低沉而急促地呼吐气息。
“萧先生。”
“怎么了!”
萧承殷心里翻滚着火气,听到门口那边有人在叫他,便转过头,目光也从元绫芷身上移开。
闻心卓手里拎着药箱、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萧承殷有这么暴戾的一面,脸上的神情都颤了一下
“打药。”
他看了看被按着的元绫芷说,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一句话,让萧承般冷静不少。
他看看元绫芷还在受伤的脊背,下意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