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辈子就这样了,元绫芷就感觉眼前一黑前途无望。
温叶臣也由着她,后续也没有强迫她进食的倾向。
仅仅是将餐盘摆在元绫芷卧室的那个小几上,每天定时让人送饭进来,同时也定时让人将分毫未动的餐食拿出去。
然后就在元绫芷卧着的床边坐下,跟她说话。
元绫芷不理他,他就跟个神智失常的精神病人一样自言自语。
有时候还握着她的手笑。
元绫芷绝食绝得没力气,就用一种气息奄奄、半死不活的精神状态面对着温叶臣。
今天是除夕夜,温叶臣拉她去楼下看烟花。
元绫芷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隔着玻璃,看着烟花被拿着火的佣人点燃,然后爆发出绚丽的烟火,像跳动的脉搏。
温叶臣就站在她后面,覆在她肩膀上的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为了方便观赏烟花,温叶臣叫人将山庄里的主灯灭了,只留几个星星点点的装饰这留在冬天的山庄。
所以,等烟花骤逝,她只意识到自己将被黑暗再一次侵吞了。
“小时候我们两个过新年的时候,你看到这个都移不开眼睛,但还是不买,一是你怕别的烟花崩到你,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我们没有钱。”
温叶臣将一个已经开始燃烧的烟花棒送进元绫芷手里,并且贴心地给她点燃。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我们什么都有,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给你弄来。”
手里的烟花棒开始热烈地迸射火花,照亮了清冷的门厅,像是地狱里燃起的火苗。
元绫芷此时终于有了些反应,缓缓捏着烟花棒,拿远了,让剩下的金属棍圈住玻璃外的暗沉暮色。
她想透过那一方云霭,照见温叶臣口中说的小时候,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那些记忆在她脑海中摇曳着模糊。
“绫芷,看那里。”
元绫芷迟钝地收起手臂,垂下眼睫,继而望向身后,看到有人拿着摄像机对着她。
照出来的照片里,她拿着烟花棒,纤长的手指摩挲金属质地的细棍,上面跳跃的火花照亮了她一侧的脸颊,柔和了眉眼之间积存的忧郁。
但是温叶臣说她很漂亮。
元绫芷垂手,同时,手里的烟花熄灭了。
“新年到了,绫芷,你我之间新的生活要开始了,你,激不激动?”
除夕夜,接近凌晨的最后几秒,温叶臣含着笑意去问她。
然而元绫芷只是疲惫地掀起眼皮看他,然后又病蔫蔫的垂下头。
“我有一个新年礼物要送给你,但不是现在,要得等到明天。”
“新年的第一天,我将给你盛大的礼物!”
元绫芷不知道他口中的“礼物”是指什么,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不在乎。
她也不怕有什么,因为温叶臣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她做什么更过激的事情。
元绫芷就随他去了。
她依然窝在卧室的床上,闭上眼睛,耳边是温叶臣激动又一如既往的自言自语。
元绫芷都习惯了。
然而新年的第一天,她却再也无法冷静自持,她没有想到,温叶臣口中的礼物,竟然是那种东西。
温叶臣拿着一盒东西过来找她。
……
元绫芷由于几天的绝食,身上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觉得温叶臣诱导施加的那些力道太过于恐怖了。
“呕!——”
鼻腔一瞬间被那股重金属的味道充斥着,元绫芷条件反射地逃开,往床下干呕。
然而由于绝食,她根本没有东西可吐,同时也缺乏力量,被温叶臣摁着。
……
渐渐地元绫芷只感觉头越来越晕,身体也越来越使不上仅存的一点力气。
“绫芷,你现在感觉怎样?”
元绫芷浑身脱力地倒在床上,全身不能控制地哆嗦,体内的那些神经好像在遭受不同程度的摧残,通过嗅觉,那些刺激性气体好像在她体内化作尖针,戳刺她每一寸神经末梢。
眼中的物体正在没有秩序地颠倒和扭曲,瞳仁也不受控制地涣散,浑身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
“……”
她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地打抖。
而这,就是温叶臣在昨晚的除夕夜中给她说的礼物。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温叶臣所赋予她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开篇。
“温叶臣……温叶臣!那到底是什么!你想让我死啊!”
她想给温叶臣一拳,但是一瞬间地发力根本没有任何的体能支撑,就只能在攻击的前半段被人拦截住,然后控制。
并且,她的身体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发烫起来。
“我从来都没想到让你死,绫芷,你信我,你不会死的。”
元绫芷在她自己的印象里从来都没那么狼狈过,看着温叶臣说得那么平静,她几乎要歇斯底里了。
她现在几乎已经清楚刚刚那种东西是什么了,萧家那么恨她,都没想过要给她用成瘾性精神药物拴住她!
“你在干什么?!你要把我毁了吗?!温叶臣!你要毁了我吗?!你恨你!我恨死你了!”
元绫芷现在几乎是用了将他衣领撕烂的力道去控诉温叶臣。
然而温叶臣依然那么冷静,带着温和的面容,嘴角甚至还含着笑意。
他摸了摸元绫芷因为药物而迅速发烫的脸颊。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你就不是被毁掉的——”
元绫芷朝他脸扇了一巴掌。
然而温叶臣像是没有知觉一样,被打了一巴掌还能笑得像和煦的春风。
“绫芷,你一会儿要发烧,现在就休息一下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元绫芷想再扇他一巴掌,却再也使不上力气,长时间的少食甚至是绝食,让她根本难以支持大幅度的反抗。
温叶臣轻而易举地握住她近乎脱力的手腕,用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