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听了一下,具体怎么回事我知道了,救你的人,从你去年被温叶臣带走开始,就一直找治安局立案,但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我觉得你明天主动找他们报个平安。”
晚上,蓝溪跟她说。
报平安?元绫芷木讷地抬头,第一次感觉这三个字这么陌生。
现在的她算哪门子的平安?
似乎是看出了元绫芷的不情愿,蓝溪劝道:
“你至少跟他们说一声吧?她们可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
“让我想想吧……”
元绫芷现在很犹豫,毕竟严尔敏算是她父母的同学,肯定会不找到她不罢休的。
元绫芷想到半夜,最后才决定了,明天再去酒馆一次,跟严尔敏见个面。
算是报个“平安”了,告诉记挂着她的人们,她还活着。
蓝溪以为她不想去的,在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听到元绫芷突然说要再去一次酒馆,便显得很惊讶。
元绫芷慢慢往面包上抹果酱,没有看到蓝溪脸上的表情。
“除了一些应该带的见面礼,另外去之前再买几本书。”
“她喜欢看书。”
“昨天我们两个见到的那个女生?”
“是。”
想到昨天阳蕴说她开春种了好多鸢尾花,她就想到去年冬天,阳蕴身上披着毛皮大氅,手里护着一株鸢尾花,蹦蹦跳跳地朝她过来。
那时候,阳蕴笑着问她:看,好不好看?
后来,她们打架了,直到她最后被温叶臣带走都没有和好……
元绫芷想到这里,感觉有些难过,但同时让她疑惑的是,为什么阳蕴现在能忘却前嫌,还能在家里的院子中种一大片鸢尾花来“纪念”她。
不知道这次去严尔敏那里,阳蕴看见自己会什么表情。
元绫芷在心里默默想着,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理论概要》来。
“你拿这个做什么?”蓝溪看到她手里拿这本书,很奇怪,便问她。
“见的那个人一直想参加今年的地方招引计划,我又在帝都军区呆过,看看有什么书能帮助到她,就买了。”
元绫芷又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然后缓缓翻了几页,然后跟要买的书放在一起。
再次到严尔敏的酒馆处,元绫芷发现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心情却是不一样的。
阳蕴一如既往地迎接到达酒馆的每一个来客,看到她们第二天又来了,便很快认出了她们。
“你们是昨天那两位吗?我就说我家酒很好喝的,什么?你们要包厢?可以,你们随我来……”
阳蕴乐呵呵的,元绫芷从她的反应里了解了自己变化是多么大。
就算带着这里的面纱,那阳蕴去年看自己的这种样子也够多了,看不清她整张脸,还不记得她的眉眼吗?
除非是她这几个月变化太大了。
在蓝溪跟阳蕴说要见严尔敏的时候,元绫芷看阳蕴的回答还以为今天见不到她呢。
“啊?你们找老板吗?估计不行,她很忙的,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的。”
蓝溪看了元绫芷一眼,元绫芷下意识接到眼神,有些局促。
面对阳蕴疑惑的目光,元绫芷在跟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工作后,缓缓解下罩在脸上的面纱。
阳蕴刚开始还看着蓝溪,但是在注意到元绫芷这边的动作后,她的眼神凝滞住了。
等到元绫芷完全将脸上的面纱解开后,她仿佛是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瞪大了。
“元绫芷?!”
她经常拿的小本本从她手里掉在地上,表情也由疑惑变成了震惊。
元绫芷看着她,知道这次的重逢应该是惊喜和高兴的,但是在被温叶臣带走之后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她高兴不起来。
她看着阳蕴瞪着自己,缓步后退,眼里很快蓄着薄薄一层水气,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一样。
“我现在就把人叫来!你们等在这里!”说完,她拔腿便往包厢外跑出去。
元绫芷看着她因为激动险些脚下一个踉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过了几分钟,元绫芷听到严尔敏的声音。
“你确定就是她吗?真的吗?阳蕴?你确定没看错吗?”
门被再一次推开,元绫芷看到严尔敏被阳蕴扶着,看起来老了很多。
短短几个月,她就跟元绫芷印象里差得那么多了。
元绫芷才忽然察觉出自己,到现在还没准备好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
而直到她站在元绫芷面前,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痛心的摸了摸元绫芷的脸,第一句就是:“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元绫芷看着她,喉咙口也在哽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自己失踪这些天究竟经历了什么。
现在能建全地站在她们面前,简直就是劫后余生。
可是泪水却总也不受控制,顺着眼角,流进严尔敏手心里。
“这么多天,你都去哪了?我们看到你房间行李也没有带走,就断定你是出事了……”
元绫芷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一想到在温叶臣手里的日子,泪水像是冲破堤坝一样往外涌。
她的手也被严尔敏紧紧地握住。
元绫芷看着严尔敏的眼睛,心里思虑再三,咬了咬牙撒谎:“其实没有——”
“还说没有?你人都成这个样子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恶气——”
“做不到的,是……是关于罗霖译——他卸磨杀驴,教唆人毁我!”
听到那三个字,严尔敏眼里仅存的一点愤怒也都变成了悲哀。
“罗霖译……”她喘着气,嘴唇抖着喃喃自语。
“是的,他二十年前害死了我的父母,二十年后,又要毁我!”元绫芷眼神怨恨,但是语气又带着那种出于无奈的悲凉。
元绫芷现在是真的服了,她现在一想起去年她还骑着严尔敏的马,叫嚣着要取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