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蘸羊肉的时候拿的一包盐,洒在餐垫上,开始一下一下地摩擦推移,直至尖端变成一条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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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尘来到了凌婳的房间里。
白色窗幔在午后的阳光中轻轻摇曳,赤色的斜阳从窗外照进来,木制地板被映衬的金红一片,李砚尘注视着那一片金红,好半晌都没动。
已经七天过去了,凌婳还没有回来,监控显示她是自己离开的,没有遭到任何强迫。
内心突然变得很沉重,他不明白凌婳为什么要走,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又在做什么。
仔细想想前几日的亲密也不过是她为了离开他所使的手段。
那么她说喜欢他……也是撒谎吗?
不,不会……李砚尘否定了这一猜测。
她知道自己如果答应他的表白,他一定会变本加厉地缠着她,那么她的离开便会更加困难。
……她到底为什么走?
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他仔细回忆那几日与凌婳相处时的点滴细节,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李砚尘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忽然间他灵光一闪,打开衣柜,在各色衣物间来回翻找,最终发现了他送给凌婳的那个礼服盒。
盒子被妥善的摆放在最里面,李砚尘往外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却还是不死心地把封盖打开。
精致的裙子静静地躺在里面,就像从没有被打开来过一样。
她没有带走,李砚尘想。
一种极大的无力与失望感涌上心头。
覆面潮水一般无声无息,又让人喘不过来气。
走的那么干脆,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李砚尘坚定凌婳喜欢他的心发生了动摇。
他高高扬起那个盒子,泄愤般把它砸在了地上,双目赤红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想把裙子给点了。
手在半空中滞了半秒,李砚尘一咬牙,眼眶里已然有了湿意,他“啪”的一下把打火机砸了出去,随后跪伏在了地上,抓紧了那条裙子,发出一声呜咽的悲鸣。
“……”
某天深夜,凌婳再次从母亲墓地回来时,听到房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她脚步一顿,视线落在打开的窗户上。
与她离开前不同,窗户被推开的角度发生了一点极其不引人注目的偏移。
良好的战斗素养让凌婳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迅速观察整个房间的布局,搜寻任何可以藏匿的空间。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用力地捂住了她的嘴。
凌婳一个激灵,顿时反手一肘!
那个隐没在黑暗中的不速之客捏住了她的手肘,声音低沉,“是我。”
灼热的呼吸扑在她耳畔上,熟悉的清润又带点沙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凌婳的瞳孔不由得放大了。
她猛地转过身,看见了站在面前,面色不善,一身黑衣的李砚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