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伺候爷?”
应儿头皮一紧,抬头笑意盈盈的问,“爷何出此言呀?能伺候爷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沈璋序估计是早上有点起床气吧,冷笑一声,坐在到凳子上准备用饭,画眉接过筷子开始布菜,应儿给他递了杯醒酒汤。
上午沈璋序在书房处理公务,应儿在旁边给他磨墨,画眉在外面摘了些茉莉朱槿玉桂插在花瓶里,屋子里花香阵阵。屠三、关二走进来都深吸了几口气,喜欢的不得了,屠三撞撞关二的肩膀,挤眉弄眼的。
夜间又下起了大雨,这次沈璋序没再出去,一天都在处理公务,往外递折子。
夜半的时候,有侍卫冲进寂寥的雨夜。
过了会儿,十七遣人来说让收拾东西雨停了就走。应儿和画眉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叫起来收拾东西,带的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就趴在床头打瞌睡,等着人来叫。
这边沈璋序接到江南传来的消息,江南暴乱又起,让屠三、关二下去准备着,和十七去了老太太的屋子,老太太早就睡下了,就只叫了那个叫秋知的,对她讲,“江南战急,我一会儿就要赴任了,祖母既已睡下,便不好打扰她老人家的好眠,晨起的时候替我告声罪。”
秋知应好,怔怔地看着他们匆匆远去的背影,那应儿今夜岂不是也就走了?
雨将将停的时候,天还没亮,到处都黑蒙蒙的一片,画眉和应儿收拾了东西跟在屠三、关二还有几个侍卫后面,正要跟他们一起上马车,十七穿着蓑衣从前面那辆马车跑过来,气喘着一脸歉意地对应儿说,“应儿,爷说你不用跟着了,就留在园子里伺候吧。”
一行人面面相觑,凡是跟着爷的都一起走了,连画眉都跟着走了,偏把应儿留下?
应儿脸色一白,知道了自己这是开罪了顶头领导,转身的时候脑子里头脑风暴,不带她其实都还好,关键是怎么跟老太太交代。
一行人看着她惨白着一张脸转过身,孤孤单单的走在雨夜的回头路上,都心生不忍,十七叹了口气让大家赶快启程,然后撩起油壁车的车帘钻进去,回去复命去了,“爷,人走了。”
沈璋序吹了吹刚泡的茶,抿了一口,开始闭目养神了。
应儿回去左思右想,去了老太太屋子。秋知和冬知正在准备服侍老太太晨起,夏知在厨房安排早膳,瞧见她灰溜溜地回来了,秋知皱眉担心的问,“你不是跟爷走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应儿说,“爷把我留下来了,让我回来伺候老太太。”
说着看了眼老太太那屋,秋知心知没那么简单,要让她伺候老太太早就给人送回来了,怎么偏偏要赴任了不带她,但也想帮她一把,说,“这会儿老太太也要起了,你先在这里等着,我给老太太回个话。”
说完她拍拍应儿冰冷的手,进去伺候晨起了。
“老太太,天还没亮的时候,大爷来看老太太。”
老太太疑惑,“那会儿子他过来做什么?”
秋知说,“让奴婢替大爷跟老太太搞个罪,说江南战起急着上任,天没亮就走了。”
“这么急?”老太太皱眉,又低声说,“这没个一年半载的又是回不来了。”
秋知应是,又道,“大爷还把应儿留下来伺候老太太了。”
老太太不说话,秋知她们心里也惴惴不安,这个时候二太太那一房牵着个小女娃来给老太太请安了。二太太的大女儿嫁给了太仆寺少卿的嫡子,时任大理评事,正好今日来看二老爷,带着自己的嫡长女来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一见小奶娃就笑眯了眼,小奶娃奶声奶气的叫了声“曾外祖母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起用了早饭。
直到吃完早饭,老太太才让秋知给应儿传话,“你去跟她说,是要伺候大爷还是嫁给外面那个瘸子,让她选一样。”
秋知为难的去转达了老太太的话,应儿无力的站在那里,收拾了一早上东西,睡眠严重不足,被拒绝上马车以后内心的悲喜交加,神经紧绷,在老太太的宣判落地的那一刻终于放松了,一股子绝望蔓延在心头,但她不能说不,没权利反抗,更不能跟这里的人撕破脸,都没时间顾及自己的脸面,是了,奴才哪儿来的脸面?
秋知看她神色莫名,带着一股子愤懑,怕她做傻事,帮她整理了散开的乱发,“好妹妹,快别生气了,看老太太这样,是铁了心让你跟着大爷了,你就好好安心的伺候大爷,等个几年再说吧。只要没到最后一刻,谁又能说事情没有转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