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那里?”
季跃白用手挡着林沅安的眼睛,免受刺激,自己则稍微偏过头,不去看光源。
“哎,你怎么那么眼熟,是不是那个周……周什么老师的学生。”
手电筒被移走,林沅安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昨天在监控室的那名保安。
她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要是被发现夜闯资料室,麻烦可就大了。
季跃白不慌不忙地回答:“是的,我是周洋老师的学生,昨天我们在监控室见过面的。”
保安陈强:“你是昨天陪女朋友查监控的那小伙子?”
只见陈强狐疑地扫视着季跃白:“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闲逛做什么?你还……拿着一只兔子?”
被点名的林沅安浑身一颤,但所幸光线太暗,陈强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季跃白手都不带颤一下,格外淡定地顺着回答:“她的兔子玩偶落在教学楼,过来替她拿,没这个她晚上睡不着。”
这是什么破理由,但林沅安还是顺从地“原地石化”,完美伪装成一只玩偶。
理由虽然很拙劣,但或许是季跃白过于理直气壮的态度和脱俗不凡的气质让陈强暂时相信了。
“这玩偶怪精致的,“陈强甚至靠近仔细观察,更加确信了,“难怪你女朋友非让你大半夜过来拿,小年轻感情真好啊。”
“我们感情确实很好。”
季跃白装得是一副情深义重,林沅安差点都要为他这幅“深情”人设骗过去。
陈强:“那女娃准是昨天被吓着了,那你快拿回去,不要在这里游荡。”
末了,似乎意有所指地补一句:“这里不安全。”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季跃白和林沅安在陈强看不见的角度,对望了一眼。
季跃白和陈强并行几步,问道:“叔,你认识一个徐大海的人吗?”
陈强听到这个名字后,惊恐地环顾四周,随后不断重复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的害怕。
“哎你这孩子怎么大半夜在这里说这些!不对,你问这个干嘛?”
季跃白脸不红心不跳地瞎编:“之前无意中听老师提起这个人,大家的脸色都神神秘秘的,有点好奇而已。”
陈强心有余悸:“都好久之前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但话是这样说,陈强嘴巴又是另外一套做法。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后,陈强按捺不住自己的嘴巴,开始自顾自地讲起这桩封尘已久的事情,甚至还添油加醋的,讲得是绘声绘色。
季跃白静静聆听:“你是说他在事发前曾经没收过一个男生拜狐仙的工具?”
陈强:“是啊,这些孩子都不知道搞什么,竟然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
季跃白:“徐大海有说那个学生是谁吗?”
陈强:“这哪知道啊,不过这之后徐大海就变得怪怪的,有一天回来,我看见他在宿舍对着空气神神秘秘地笑。”
“还一直说着‘终于知道你是怎么勾引她了’‘让你抢走我的女人‘。”
“没多久就发生那桩惨剧,徐大海也跳楼自杀了。”
陈强心有余悸:“真没想到徐大海是这样的人,我还和他同个宿舍咧。”
“看着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背地里还做这种腌臜事!”
两人来到楼梯口,陈强因为还要巡逻先行离开。
季跃白礼貌致谢:“谢谢叔。”
陈强:“行嘞,你赶紧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了。”
彻底看不见陈强的背影后,致知楼现在只剩下林沅安和季跃白一人一兔。
方才当了一路玩偶的林沅安活动着自己的手脚,抬头留意到季跃白陷入沉思的模样,她在他的手掌写写画画。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只见季跃白反剪双手,长久地凝视不语:“我们弄错了。”
林沅安不解。
[什么意思?]
季跃白眼神晦暗不明:“因果关系错了。“
“我们一直以来以为方怡拜狐仙是因,徐大海杀她是果,其实并非如此。”
“方怡才是这件事的果。”
林沅安把刚刚徐大海说的话串联起来,顿感细思极恐。
[你的意思是,方怡其实没有拜狐仙,或者说,并非主观意愿想要拜的?''''
季跃白点头:“是的,真正拜狐仙的另有其人。”
“世俗总以为狐仙只有女性才能去祈求,其实不然,男性也可以拜狐仙。”
“这位真正的幕后黑手,他向狐仙许了个愿望,希望一生一世都能和方怡在一起。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狐仙显灵,实现了他这个愿望,”
“而方怡果真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他,甚至也跑去祈求狐仙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林沅安了然。
[难怪之前方怡向我们坦白,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神态不对劲,像是被人操纵了。]
[那后来呢?]
季跃白说:“幕后黑手依靠这种方式确实得到了方怡,但是他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保安徐大海,也喜欢方怡。”
“得知方怡有了男朋友后,徐大海不死心,偷偷跟踪她的男朋友,没想到真的让他发现狐仙的秘密,他仗着自己保安的身份,没收了男朋友拜狐仙的东西。”
“事发的当晚,他跟踪方怡到楼顶,并打算跟她说狐仙的事情,岂料方怡不相信,徐大海怒上心头,色心大起,想要强/暴方怡。”
“就在这时,方怡和男朋友在狐仙许的愿望起效了。”
林沅安试探问。
[难道是‘永不背叛’这句话?]
季跃白点头:“是的,尽管不是方怡主动的,但狐仙认为她违反了这个诺言。”
“事情出现偏差,狐仙为了掰正结果,她做了一件事。”
“一件既可以维护这个愿望,又可以惩罚方怡的一件事。”
林沅安震惊。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