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安站在前不久曾踏足过的公寓门前,陷入沉思。
她为什么会在季跃白的公寓门前?
不久前……
季跃白:[要来看看我吗?]
季跃白:图片.jpg
林沅安心里一紧,手指已经不自觉地点开了照片。只见照片里的人,身上从横交错着触目的伤痕。
她蹙起好看的眉,连忙在对话框上打字,浑然不知自己现下的神色完全超越“契约情侣”原本的范畴。
林沅安:[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林沅安:[你还好吗?]
可是自从季跃白发过图片后,他便再也没有发过任何消息了,林沅安抱着手机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愣是等不到对方的回复。
怎么不回复呢?会不会伤势太重晕过去了?
想到季跃白独自晕倒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身下尽是骇人的血迹,一连几天都没有人发现,最后伤势太重死在公寓,直至隔壁邻居闻到尸臭味才被人发现。
当地头条、今日说法这些新闻节目不断播报这桩事件的声音像梵音入耳,久久回荡。
一想到这些画面,林沅安连忙弹跳起身,起床穿鞋换衣服。
不行,她不能让季跃白这种帅哥变成硬邦邦发臭的尸体。
等到她理智回笼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季跃白的公寓面前。
可是当面前的地方化为实体时,林沅安心里有点发怵,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这个程度吧,说好的契约情侣呢,这种上门关心病情的,应该是女朋友才会做的吧。
不对,季跃白因为狐仙这事帮过甚至还救过她许多次,而且他也是因为她的事才受伤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她来关心救命恩人,再正常不过呀!
没错!就是这样!
林沅安勇气满满、自欺欺人地按下了门铃。
门锁“嘀嗒”一声就被打开,甚至连主人的循例询问“哪位”的对话都没有。
林沅安心里警铃大响。
难道真让她说中了,季跃白虚弱到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吗,真的准备要变成一条硬邦邦的尸体吗!
林沅安几乎是立马拉开大门,双脚抡得像风火轮般直冲进门的。
结果却狠狠地撞在结实的胸膛上。
戏谑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看见我吗?”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不是季跃白还能是谁呢?
季跃白似笑非笑地依靠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林沅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嘴巴还是那么油嘴滑舌,看来是没事了。”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敛下目光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要察看他的伤势,不过身体被衣服遮挡,看不得仔细。
什么都看不到的林沅安选择张口直接问:“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季跃白却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眉目含笑,嘴角微微噙着笑意,仿佛看着她就已经是满足和快乐。
林沅安被这样的目光看着,莫名有种熟悉的既视感,脑海闪过一些片段。
茂密的森林中,阳光透过树叶落下斑斑驳驳的树影,女孩坐在树藤制作的秋千上,荡得极高,她双手握着两边的藤蔓,偏头对着后面的小男孩喊道。
“小白,荡得再高点,再高点!”
男孩摇摇头,眉目有着超脱这个年纪的成熟:“大人,太高了。”
但是手里却还是纵容、出尽全力地一次次推高。
只想让女孩脸上的笑容再逗留久一点。
女孩发出铃铛般的笑容,心满意足地晃荡着小脚,别提多高兴了。
她在高处看着下面总是默不作声,乖乖呆在一旁的男孩,脸色出现一丝狡黠的笑意。
等到秋千滑到最低处时,她一把抓住没反应过来的男孩,把他拉上来,扯到到小小的秋千上一起坐,咯咯作笑。
“小白,好玩吧!”
男孩也是没回答,只是微微侧过脸,满是宠溺纵容的笑意,就像季跃白现在的笑容一样。
林沅安微微晃过头,这两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看见这些画面?
面前人的视线不知为何让她的脸蛋总有种发烫发热的趋势,她不自在地转过脸,“你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身体还没有来得及转过去,手腕便被一直温热的大手牢牢握住。
“别走。”
林沅安抬眸,和季跃白见不到底的黑眸完美对上,仿佛落入河池的一片树叶,泛起圈圈涟漪荡开层层波纹,悄无声息地钻入心房,击起阵阵波澜。
季跃白的俊脸不断放大,无限靠近:“不要走。”
林沅安声如蚊呐,脸颊泛红:“嗯?”
季跃白:“帮我上药。”
林沅安听不清楚:“啊?”
季跃白轻轻拉起林沅安的手腕,带着她一步步地走进自己的公寓,随后向她展示大理石桌面的药箱,嘴角含笑,“帮我擦药,我够不着。”
林沅安拖长尾音:“哦。”
手里翻着药箱,动作十分匆忙,完美验证了那句“人在尴尬的时候的时候会假装很忙”。
林沅安在心里暗暗腹诽,这人真是的,求她帮忙就直说嘛,害她以为要……那个呢!
她悄悄瞄了一眼在旁边慢条斯理解着纽扣的男人,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发现她刚刚在期待的模样吧。
等等!
他为什么在解纽扣!?
林沅安双手抱胸,忙不迭地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面前还在不紧不慢脱衣服的男人。
她颤抖着声音:“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脱衣服!”
季跃白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林沅安左右张望,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装饰用花瓶:“我警告你,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你不要乱来!”
季跃白笑了出声,还是继续脱着衣服。
林沅安震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