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响起。
像开火车似的,一个对着一个。
而最无辜的受害者,回头那刻。
林月音囧死的心都有了。
陈星逸摸了把后背,看着指尖上的油渍皱眉。
只一瞬,很快又松开,淡淡“嗯”了声,转身走了。
慌乱过去后,林月音只想找个眉清目秀,配得上她的地缝钻进去。
可惜。
没有。
目之所及的地缝,全都沾满了褐色汤汁。
男生端着餐盘跟朋友打闹,没注意到前面的林月音。
反应过来后,忐忑询问:“同学你没事吧。”
“有。”林月音下意识回答撞她的男生。
“啊。”男生懵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回头看向同行的好友,眼睛里写满了求助。
林月音回过神,摆手道:“不是,说错了,我没事。”
“真的吗?”
“真的。”
“我叫周简承,高一三班的。”
“?”
周简承摸了摸脖子:“你要是有不舒服,或者衣服有脏的地方,就到求知楼一楼找我。”
林月音以为他怕自己讹上他。
再三保证她真没事,放完碗,追着陈星逸的方向跑了。
追上陈星逸时,他脏污的蓝白色校服外套挎在胳膊上,手里拿着半撑开的黑色折叠伞。
手臂的肌肉走向清晰可见。
“同学。”林月音叫他。
陈星逸没反应。
黑色的伞应声而开。
林月音咬牙,跑了两步冲到陈星逸面前。
拦住他。
陈星逸被她逼回了餐厅。
气氛莫名诡异。
空气里混着酸辣的汤汁味。
陈星逸如她所愿停了下来。
眼眸漆黑,似是对这种拦路的行为习以为常。
“学长,你走这么快干嘛。”
林月音脑子一时短路,不知道说什么。
本能不让场面冷下来。
但陈星逸接下去的话,让她顿时后悔找了这个话题。
“投胎。”
“……”
话一出,林月音的浅笑僵在脸上。
所以,上午她吐槽他急着去投胎的话,他其实都听见了?!
林月音装听不懂。
装作第一次见面,若无其事的重复了遍周简承问她的话:“同学你没事吧。”
“没事。”
“我帮你洗衣服吧。”林月音此时很感谢周简承撞到她。
给了她一个合理,又浑然天成的,接近他的借口。
“不用。”
说完,陈星逸不再停留。
干净利索的撑开伞,不受影响的迈进雨中。
“学长。”林月音追上去。
连成线的雨铺天盖地向她袭来,手放在额头挡雨,仰头看他,很认真地问。
“学长,你有口吃吗?”
似是觉得太荒唐,陈星逸脚步顿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不然你为什么每次都只说两个字,‘没事’、‘不用’、‘什么’,”林月音刻意忽略“投胎”,有理有据地分析,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他的秘密,“不就是为了不让大家发现你口吃,做的伪装吗。”
“……”
见他沉默,林月音愈发觉得自己猜对了。
她安慰道:“没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个人说完一万句话就会死。”林月音张口就来,“你肯定活得比孙悟空压在五指山下的时间久。”
说完,林月音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在疯狂揭他伤疤。
于是她又把话题转到弄脏的校服上。
“你把校服给我吧,我回去帮你洗干净。”
认定他口吃后,林月音不指望他说话。
“别说不用,我爸妈说了,自己的错误自己承担。我弄脏你衣服,就该我帮你洗干净。”
“要是你不让我对你负责,我以后长歪了成了反社会人格,那就要你对我和全社会负责了。”
林月音说的太过专注,没注意到陈星逸已经停下脚步,还转了个身。
一个没刹住,撞到他身上。
肋骨磕的她鼻梁又酸又疼,眼眶溢出生理性眼泪。
林月音揉着鼻子仰头看他,脱口而出的质问带上了点哭腔。
“学长,你为什么突然停下。”
女孩没打伞,淅淅沥沥的雨落到她脸上,模糊了她表情。
眼眶有些泛红,让人分不清她是不是在眼泪。
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就像无家可归的小流浪猫。
陈星逸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两个字:“闭嘴。”
少年嗓音清澈干净又悦耳。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调。
林月音“哦”了声。
默默跟在他拿着衣服的那边。
走了没几步,又忍不住小声说:“衣服我帮你洗吧。”
陈星逸彻底被她打败了。
不明白眼前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为什么这么执着要帮他洗衣服。
但看着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他第一次对缠着他的女生妥协了。
陈星逸把校服递给她。
像在打发面对陌生人过度热情的宠物。
林月音生怕他反悔,把衣服藏在身后,杏眼弯成了月牙,脆生生道:“保证给学长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对学长负责。”
闻言,陈星逸脸上冷淡的表情有一丝龟裂。
林月音意识到刚才话里的歧义,欲盖弥彰的加了几个字:“我是说,对学长的衣服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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