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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长乐,眉妩姑娘(2 / 3)

父丘独苏惯用的招式。

辜振越听到这四个字,立马打量起季无虞,

“你怎么知道这招式?”

季无虞回过神来,暗叫不好,赶紧装傻充愣,“嗯?什么招式?”

“你方才说的,踏雪无痕。”

季无虞语气虚浮,却强装镇定,作了另一番解释,“听书的时候偶然间闻得的,说是江湖上的招式,说是来去便如风,无踪亦无迹,只可惜我没见过,胡乱诌来的。”

和季无虞相处过一段时日的辜振越对她已不如当初那般戒备,只道:“你蒙的……还挺准的,这就是踏雪无痕。”

见他不追问,季无虞便想着回去,一转身就撞上了慢半拍的祁澈,这一撞把她所有的心绪全部打乱。

“怎么了姐姐?”

觉察出不对劲的祁澈出声问道,季无虞却只是摇摇头,“抱歉啊澈澈,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又朝辜振越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了。

祁澈拦住想要追上前的辜振越,有点委屈地劝道:“姐姐想休息就让她去吧……”

辜振越猛揉了他的脑袋,宽慰道:

“无妨,师父陪你吃饭!”

…………

出了塘香楼,季无虞便沿着通济河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壶修桥。

这是三年前,丘独苏死的地方。

季无虞心生怅然,把方才辜振越给她的桃花酿从腰间解下来,对着天空直接闷头干完。

初还有些热,站于桥头,冷风一吹,便只剩醉意了。

季无虞的脊梁骨和她这人一般,永远都是笔直着的,纵然心里中再多的委屈,那一节节的椎骨也将她直愣愣地挺起来,容不得她屈身。

走得久了,天也给走黑了。

湖面泛着粼粼的波光,万千灯火勾得星河倒挂,醉花阴的画舫满腹纸醉金迷摇摇晃晃,季无虞的身子愈发轻飘飘。

眼望天碧空如洗,徒留月影徘徊,酒劲上头的她更生几分爱怜之意,伸了伸手欲揽下来,身子向前倾去。

倏地,身后一道猛烈使她向后倒去,不期然跌入温柔软乡。

季无虞转了过去,本就来不及反应曲着身子,来人更是高她一个头,这下径直撞到他的胸膛上。

一阵吃痛后,季无虞抬头微睐了眸子,只瞧见他的下颚,如宣纸上笔墨拐下最后一笔,太过凌厉。

这是……季无虞?

祁言看清了她的模样在心中猜想到。

一踮脚,便对上他的眼眸。

祁言眸色很深,如玄井般深不见底,季无虞歪了头,望着他眼皮上那颗朱砂痣发着呆。

月影模糊,灯火跌倒,这景实在扰人。

季无虞呆了许久,竟是有些痴了,她笑得肆意,说话也没个轻重,

“你……你是哪儿来的仙君哥哥?”

祁言不由生笑,也恰在此时,夜空点刹火树银花,光亮投进他的眼眸,璀璨无边。

此刻季无虞才知,这原是月夜拾不起的星子。

只见眼前人眉眼弯弯,秋波里都含着笑,祁言有些晃神,却也不忘捏了捏她的脸,提醒道:

“姑娘,你酒该醒了。”

冷不丁的一阵痛意和寒意,季无虞愣了半晌,

“公子啊,我们可曾见过?”

祁言心下一惊。

莫非她认出自己来了?

自己当时可是戴了面具的。

于是强端着副冷静的模样答道:“应当是没有的。”

“是吗?”

沾了醉意的季无虞说话也愈发大胆,“记不起来了,只觉眼熟,许是前两世见过吧?”

她这话倒是俏皮,甚至称得上是调戏。

“哦?原来姑娘你我可这是缘定三生啊。”祁言只觉有趣极了,反过来问道,“那姑娘可否报个名来让我忆一忆,你我可曾……真的见过?”

“你话这可真像登徒子了。”

季无虞这话里有恼意,祁言却进一步逼近她,尾调轻轻上挑,“我方才可是救了你的,都还未要你以身相许,问个名字又怎么了?”

“谁要你相救!我方才不过想去捞个月亮罢了!”季无虞一时冲动便将心声付诸于口,说完有觉这话实在痴傻,立即反问他道,“你不如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哦?这位姑娘,凡事可都讲个先来后到,你这也不守规矩了。”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季无虞脑子不清楚,听他这么一说便被框了进去,“我叫无虞,季无虞。”

竟真是她。

祁言望着面前被酒色醺红了脸的人,忍不住发笑,

“那便不是好久不见了。”

“公子是在可惜吗?”季无虞凑了过去,低声问道,“可公子还没告诉我,你唤什么呢?”

“我为何要告诉你?”

祁言直直地望着,语气却是一个分寸不让的,“我可没答应你。”

“公子方才可是说要我以身相许的。”季无虞彻底醉了后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我记不住脸,你又连名字都不说,等到真上门提亲时,我可不敢轻易答应的!”

祁言听她这番胡言乱语,忽想起辜振越说她尚未及笄,便伸手抚过季无虞半绾着的发髻一路往下,在发梢处还勾了两下,

“还没及笄便想着嫁人,无虞姑娘这般紧着吗?”

“巧了不是。”季无虞和他杠上了,她昂着头,似还颇得意,“我刚好今日及笄。”

祁言忍不住诧异,问道:“姑娘既是今日及笄,可曾取字?”

取字?

季无虞想起当丘独苏和她讲《礼记》的时候便提到过,女十有五年而笄,及笄则许嫁,许嫁而字之。

他说会看着自己成亲,

他还说,会亲自为自己取字。

丘独苏食言了。

那些走过的山川大河,见过的世态人情都跟着他一起食言了。

想到这的季无虞鼻头一酸,声音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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