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平静下来的辜振越被季无虞这话一刺激到,向前走了两步,低头直视着季无虞,带着几分审判,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临弈中毒了?”
季无虞一愣。
“临弈同我说,你是在我来之前就被带走了,毒是在这之后中的。”
季无虞被辜振越一说,无端地感到后怕。
不被信任感油然而生。
“我似乎一直也没有说他中毒了吧。”
她打了个马虎眼。
“这就奇怪了?季无虞,从你走后我便一直在想……”辜振越步步逼近了她,边向前边问出他一直以来的疑惑道,“隐居多年的叶重梅亲自带人来对临弈围追堵截,意欲杀之,却唯独放过了你。”
“哦不对,是掳走了你,但在半个月后的今天,你竟还能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你说,这合理吗?”
辜振越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凑到了季无虞的耳边,低吟道。
季无虞这下算是确定辜振越这无名火哪儿来的了,怎么?
敢情是真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念着祁言好,想要祁言好,为此甚至还和从小带自己长大的师父闹,还差点没把映雪山庄给掀翻了天。
就连着叶重梅,也被自己折腾了大半月。
他可倒好!
直接暗示自己和悬云峰勾结暗害他?
季无虞不在意这些,可总归不是木石之心,这样被误会,怎么会不委屈?
她冷哼一声,直接一脚踩辜振越靴子上。
纵然对方武功高强,对这忽如其来的偷袭也是直接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而趁着他打空档的那一小段时间,季无虞直接伸手去掐了他的脖子。
“玉面修罗的脖子,也是这般软么?”季无虞一笑,目光里带着审视,低语道,“一掐就能断似地。”
一旁的祁言见到此举,面色一沉,他知道季无虞这是真被气着了。
辜振越眼中尽是不屑,冷哼一声,语气里颇带着几分嘲讽,“季无虞,所以你现在连装都不装了是吗?”
“所以辜将军觉得我之前都是装的?”季无虞眼神沉了下来,问道,“你有什么资格去拿你以为来揣测我?”
还未等辜振越回话,季无虞松了钳制住辜振越脖子的手,放下来。
似乎不再打算和他纠缠。
辜振越望着这双平日里最喜欢眯着笑的眼睛,此时平静如水,毫无一丝波澜。
“辜振越,我管你信不信,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祁言的事情。”
辜振越承认,此刻他有些懊恼于自己的冲动。
同时也有想要和她去解释的想法。
季无虞显然不打算领这情,直接扔下这一句便跑出去。
…………
季无虞在隔间拦住了无明。
无明本还觉得莫名其妙,直到季无虞把她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帕子递给了她。
无明翻开来,一向和药打交道的她自然一眼认出来了是什么。
“这是?”
“这是解药。”
无明皱了皱眉,问道:“你为何会有乌水藤的解药?”
季无虞没说话。
无明反手抓住了季无虞的腕子,直接就去探了探她的脉搏,随即冷冷说道:“你体内的毒素,倒是清理得干净。”
“不过我记得摄政王与我说你并未中毒。”无明眼神中充斥着探究,问道,“那么为什么,你会有解药的药渣?”
季无虞趁她忙着审自己,松弛了下来,便立马挣脱她的钳制,想要去抓住她,却被无明躲过只抓到了半截衣袖。
辜振越方才的质问虽然令人气愤,也同时也点醒了季无虞。
至少在祁言和辜振越面前,她身上有很多疑云未解,但这些都和丘独苏有关。
既是丘独苏,那她便万万不能说。
虽然这几天自己估计把他气得不轻,但自己也做不到把从小便伴着自己长大的师父全盘供出。
毕竟……
又是指使映雪山庄刺杀祁言,又是当着他的祁言面把自己带走,甚至在多年前曾潜入大内行刺先帝。
丘独苏怎么看怎么不干净。
她的眼神里满是哀求。
“只当是机缘巧合得了这药,别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