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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2 / 3)

来,“不过是条络子,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怎就值当你这般惦念。”

燕莫止眸底含笑,有如碧波微澜,“因为这是娘娘送给臣的定情之物啊。”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情爱容易变质,她心头抑制不住地颤动了一下,可下半晌,脑子便找回了理智。

她淡然回道,“那下回给你再打一条吧。”

“好,”他说着又觑着她的脸色问,“娘娘气消了吧。”

“我气什么?”

“那臣说错了,娘娘没有生气,既然如此,娘娘不如可怜我这个久旷之人吧。”

什么久旷?刚回京的那夜不还……

嘉悦脸上一臊,正要反驳,他的手便伸过来,摁住她的后脑勺,拉近了距离,而后炙热而又疯狂的吻就如窗外的暴风雨一般侵袭而来。

他极少这么不知克制,她尽力地配合他的动作,檀口微张,任由他索取更多。

胸前的气息越来越短,她犹如堕入了云雾里,脑里昏昏沉沉,手脚也虚软无力起来,只能当他是一根浮木,紧紧地攀附住了他。

“魏邵……”迷离中,她丰润的朱唇溢出了一丝低·吟。

燕莫止对于这个名字已滚瓜烂熟,连半刻都没有迟疑便应了一声,“嗯。”

她伸出手,一点点轻抚他的脸,指尖下的伤痕是一种独特的触感,有些硬,刮得她的手指微微的疼。

他与脸上的这道疤相处了太久,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常常忘了脸上有这么一道疤,这回又是情动之处沉醉其中,一时没回过神来。

等他发觉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伤痕的边缘时,不由得神色一变,伸手去握住她的皓腕,然而却已慢了一步。

嘉月原本只是纳闷,为何这道伤疤会这么硬?可没想到,摸了两下,竟让她发觉出其中的奥妙来。

只见伤疤的边缘已泛了白,微微鼓起,仿佛随时能接下来一般,她瞳孔微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又见他的脸已愀然变色。

于是猝不及防的,她手指一使劲,便将那道伤疤,完完整整的撕了下来。

两人俱是一愣,将才火热的气氛登时凝住了。

嘉月看着手中的那道蜈蚣似的假伤疤,继而抬眸望向他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分明连个毛孔都看不见,更别说有什么伤疤了。

可她却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心蔓延了上来,牙齿也不自觉打起寒颤。

魏邵是从赤随之战落下了疤痕,这些有据可查,而这个人脸上分明什么都没有,那就说明他不是魏邵。

这么多年,他瞒过了燕无畏,瞒过了众臣,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参将,平步青云成了如今的摄政王,可谁能想到,他披的竟是别人的马甲?

一些遥远的记忆又被勾了起来,为何起初的燕无畏对他处处提防,连梦里也杯弓蛇影?

她曾经有过怀疑,可这些疑惑在与他一次次地联手合作之后,便渐渐消弭了。眼前的人像罩了一层迷雾,分不清是敌是友,无论她怎么看,也总是看不透。

她一把将他搡倒,又不自觉地退了一步,从齿缝里挤出霜气,“你究竟是何人?”

“我……”燕莫止喉咙一时噎住,举步维艰。

“不说?”她从鼻间冷哼一声,“那你回吧,明日朝堂之上相见。”

她说着拢了拢身上的披帛,起身走到南炕重新坐了下来,拿起一盏茶慢慢地喝着。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他的身份,定下他的欺君之罪。

燕莫止望向她那双毫无温度的星眸,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是她主动诱他为她所用,可一旦动摇了她的地位,她立马可以转向他,手起刀落,毫不迟疑。

就在前一刻,她还千娇百媚的绽放着,下一刻,她便已成了这副冷心无情的模样。

竟有人能在床榻之上,也能保持着如此精湛的演技,他犹如掉入了寒窟里,嘴唇微动,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报复性地刺痛了起来。

他的心被当头一棒,鲜血淋漓,三魂六魄也仿佛被撕成了碎片,再也拼凑不出完整的一个人来。

他最害怕的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临了。

她高高在上地坐着,而他却失去了与她平起平坐的资格。

他徘徊不定,须臾才下定决心,顶着千斤重的步伐来到她跟前,撩袍下跪,“娘娘想知道的,臣都如实交代。”

嘉月眸光如利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到底松了口,“你说吧。”

他默了默,这才道,“臣是瞿安燕氏,莫止。”

嘉月不禁睁圆了眼,漆黑的瞳孔也不由得震动了一下。

“燕无畏是臣的嫡兄,也是臣的杀母仇人,”他攥紧身侧的双拳,极力平静地补充道,“永康二十五年,臣生于锦国公府,生母姓冯,是锦国公的妾室……”

那些他不愿回忆的过往,原本已凝成了不起眼的疥疮,如今一点点被揭开来,溃烂不堪的伤口也这么暴露在她的面前。

他压抑着几乎要崩溃的情绪,说得极慢,奇怪的是,嘉月也出乎意料的冷静,安安静静地聆听着他的故事。

“和宣元年,郭枭趁乱谋反,中了燕无畏提前设下的埋伏,被当场伏杀,燕无畏为了保全自己的清誉,网罗罪名,欲除臣而后快,这时,寿城公主的婢女的出现,让臣免于一死。

“臣这么多年,不敢忘了公主的救命之恩,再度回京碰到公主,实属偶然,可公主既然有所求,臣又怎么能不应呢?”

大盛亡国已有五年多,她从一介奴婢,变成太后,她听过太多称谓,可细数起来,已经没有听到有人叫她“公主”了。

她看向他苍白如纸的脸,知道这回他说的是实情,可一想到他心机竟然如此深沉,潜伏在她身边多年而未被人发觉,心头还是不由得浮起一阵后怕,她那温热的血已冷却到谷里,不会再放任自己对他动情了。

“你回吧。”她冷然道。

他却朝她重重稽首道,“臣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你讲。”

“臣会继续替娘娘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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