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玉停下脚步,看向康父,“可是我的淮儿死了,她没死。”
她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剑,任由手上的血顺着剑尖留下,笑的更加诡异,“我原以为只有她一个凶手,原来,你们都是凶手啊。”
“薛南玉,你住手。”康勤勤又挣扎着起来。
“是我杀的他,你要杀便杀我,与我父无关。”
“呵,呵。”祁良玉痴痴笑了起来,“好一对父女情深啊。”
“原本我的淮儿也会有父子情深的那一天的,都是你们,你们可真该死啊。”
她将那染了血的剑一把扔出去,剑刃正好擦过康勤勤的面部,落下一缕碎发。
这一幕将康氏父女都吓得软了腿。
康父反应过来之后,将整个身体都拦在了康勤勤的身前。
“不要杀我女儿,我拿命赔给你,我拿...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前,正插着一把剑。
他满脸不可置信,康勤勤却立刻反应了过来。
“爹,爹...”
她扶着软倒下去的父亲,血液一下子冲上心头。
“我与你拼命!”
祁良玉一脚踹在了她的伤口上,看她重重的撞在雕花床围上,然后软倒下去。
“哈,哈哈哈!”背靠着床脚的康勤勤突然疯笑了起来。
“要说我们该死,你才是最该死的。”
她掀起眼皮看她,“陈王殿下,是你没护住他,是你这身份害死他的。”
祁良玉握剑的手一紧,“什么意思?”
“呵。”康勤勤笑起来,“你这么聪明,你不妨猜猜啊。”
“柳玉那个贱人,将你们藏起来,护的那么好,还不是让人钻了空子。”
“他明明只要乖乖的跟我回来就行了,就不会死,可他为什么就是那么贱,都是我的人了,都有我的孩子了,他还想着跟你走。”
康勤勤突然诡异地朝她一笑,“我不会让他走的,他是我的,死了都是我的,哈哈哈...是我的。”
祁良玉还没反应过来,康勤勤已是头一歪。
她上前去看,脉搏已经没了。
她连忙扒开他的嘴,里面果然有一个咬碎了的毒囊。
祁良玉气急败坏,将她一脚踢开。
宁小茹见她半天没什么动静,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王,王爷,要不然您先包扎一下。”
祁良玉扭头看她,正好看到后面刚进来,脸色乍变的柳玉。
她径直往他走去,将他吓的脸色更白。
“你,你别杀我,我跟她早就貌合神离了,子衿,子衿的死跟我也没关系啊。”
慌乱中,他转过身去,大声叫道,“还,还不将人给带上来。”
祁良玉一怔,柳玉身边那武侍已将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给扔到了她跟前。
柳玉指着她道,“就是她,就是她被康勤勤收买了,就是她带看康勤勤和他爹过去的。”
“我,我也有损失啊,我的人都被她杀了。”
祁良玉看了他了一眼,成功让他闭了嘴。
这人,她见过,的确是柳玉藏在东边宅院的其中一个护卫。
她看向宁小茹,“此人就交给你了。”
宁小茹瞬间心领神会,“行,属下一定将她知道的全给挖出来。”
她挥了挥手,“将她押下去,好好招呼着,别给弄死了就行。”
后面上来那两人齐齐应下,将人给押了出去。
柳玉见此,还未来得及大喘气,祁良玉那吓人的气息又再度降临。
“你,你还想怎么着?”柳玉一脸的仓惶。
“梅家那两个找到了吗?”祁良玉问他。
“还,还没。”对上她冰冷的眼神,柳玉又连忙改口,“马上,已经派人去追了,一定会追上的。”
祁良玉盯着他看了片刻,将他吓得直哆嗦,才再次开口。
“除了梅家那两个,最近可还有什么人,你觉得眼生,又出现在康勤勤身边的?”
柳玉两截眉毛都快靠在一起了,“你知道的,她的事我压根都不管,我俩都是各过各的,她身边有什么人我哪里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后面突然拱上来一个肥硕的身子,正是那余筝。
她挤着一脸笑,脸上沟壑纵横,“王爷啊,小人之前有眼不识珠,竟没能瞧出您的身份出来...”
祁良玉脸色一沉,“说重点。”挡了她的废话。
“好好好。”余筝不敢再废话,“一个多月前,康大,哦不,是康勤勤府上突然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打扮的挺普通的,但那气质,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
“这两人在丰城并没有待多久,最多三日就走了。”
一个多月前,和梅氏夫妇出现的时间差不多。
祁良玉皱眉问道,“就这么多?”
余筝胆战心惊,又奋力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道,“就,就这么多。”
唉呀妈呀,太吓人了,早知道就不抢这个风头了。
祁良玉又问她,“什么年纪?”
余筝连忙回道,“都在十几二十的年纪,女的看起来稍微大点。”
祁良玉垂下眼眸。
不是梅氏夫妇,那到底是谁?
康勤勤死前说,是她的身份害了景淮,她为何这么说,又是谁早知道了她的身份?
余筝见她又不说话了,心跳的更加厉害。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有,还有一个人定知道他们的身份。”
见祁良玉看向她,她更加激动,“康巡检,康老婆子,人是她亲自送走的,她一定知道。”
祁良玉盯着她,声音深沉,“那你还在等什么?”
“哦,好,下官这就去将她给王爷您抓过来。”
得到王爷的重用,她肥硕的身体跑的比谁都快。
柳玉正有些瞠目结之际,祁良玉已经重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