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蛋叶玄!你踏马敢打……”
最终他还是没有将最后一个“我”字说出口。
非是他不想。
而是叶玄从月红妆手中夺了去的佩剑已然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叶玄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杀意。
“再聒噪,我现在就杀了你!”
咕咚!
叶欢当即吞咽了一口吐沫,额头之上冷汗流下。
整个人汗流浃背!
感受着脖颈处那无比锋利而又冰冷的剑锋,他毫不怀疑,叶玄当真有杀了他的决心!
而这时,旁侧的叶灵也终于反应过来。
厉声呵斥:“叶玄,你要干什么?他是你堂哥!”
不光是她,跟随而来的叶家下人们也是连连呼喊,替叶欢求情起来。
今日若是这两位少爷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他们这些下人决计也不会好过。
叶玄轻哼一声,戏谑的看向叶灵。
“堂哥?刚才他推我和红妆郡主入泥洼的时候你人去哪了?现在知道他是我堂哥了!”
“为夺救人之功劳,使手段,玩花招,支开我前去报信的下人,拖延我先前救人的部署也就罢了。而今却又推我与红妆郡主入泥洼,还差点让我身死,这便是一个堂哥该做的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子的仇人!”
叶灵柳眉紧蹙,气愤不已。
“你……你莫要胡搅蛮缠,明明是红妆郡主的两名侍卫来府上报的信,我们才得知原上发生瘟疫的事情,与来福何干?”
“还有,刚才乃是你先对欢哥言语不敬,他才出手的,况且他也是无心之举,你何必揪着不放?”
“明明是你在小题大做!”
叶玄眼神越发冰冷。
“好,好一个我小题大做,好一个我胡搅蛮缠!你当真被叶欢这王八蛋洗脑洗得有够彻底的!”
“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了,若非老子在此间主持大局,遣了来福回去报信,红妆郡主的侍卫是脑子有包还是有坑,舍了月王府不去报信,却跑到叶家报信?平白将这份救人的功劳送与叶府?”
“叶府是救过侍卫的命还是怎的?就算是,他们就不怕红妆郡主事后惩戒吗?”
叶灵脸色随之一怔,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
“还有!”
叶玄声音冷彻,继续说道:“刚才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老子我为了诊治这原上的百姓已经累到脱力,这孙子却是故意上前推我一把,不是想让老子摔入泥洼又是什么?”
“至于红妆郡主,就算是这孙子是无心的,你莫非以为仅凭着一句无心之举,这孙子便能脱了干系?”
叶灵神色越来越慌张。
她看了看叶玄又看了看旁边同样是黛眉紧皱,面色阴郁的红妆郡主,连连摆手。
“我……我没有这样想……”
“可你是这样说的!”
叶玄带着强调的语气狠狠瞪了她一眼。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老子以前还不怎么信,今日你倒是让我见识到了!”
“你!叶玄,你敢辱我?”
叶灵原本还羞愧难当,猛地听得此话,却是当场炸毛。
“我辱你了吗?我说的俱是事实!没脑子,就当个没脑子的花瓶,偏偏还要显示自己的存在感,那只会贻笑大方。”
“我……”
叶灵何曾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想说一句公道话,避免他们两人闹翻,影响叶府的团结。
竟然会招致叶玄这浑蛋的口诛笔伐。
胸大无脑?
花瓶?
在他眼中,自己就是这般不堪吗?
迟疑了数息之后。
红着眼含着泪的叶灵银牙一咬。
“叶玄,你等着,我要把这一切告诉爷爷去。”
说罢,竟是舍了众人,嘤嘤而泣着翻身上马,向着城内疾驰而去。
叶灵突然负气离去倒是让月红妆一怔。
作为整个事件的亲历者,她很清楚今日的事情乃是因为这叶欢想来抢功引起。
这叶灵不分青红皂白,却一意将罪责扣在叶玄的头上,实在是有些失了偏颇。
“叶兄,你不必惊慌,若是灵姐姐当真不分青红皂白,我自会亲自登门向叶老将军陈述其中原委。”
“呵呵,那就多谢郡主殿下了。”
叶玄对着月红妆温醇一笑,旋即回身抽离了搭在叶欢肩头的长剑。
“你也可以滚了,别留在此地妨碍老子救人!”
被叶玄怼着脸骂,叶欢脸色一阵青紫。
旋即强作镇定,仰着头。
“我为何要走?便是只需你叶玄救人,不许他人救人不成?”
“你也救人,就凭你带来的那几个郎中?我看来送命才是真的!”
终是没了什么耐性。
叶玄没再理会对方,径直的走向了不远处架起的几口大锅。
他要亲自把关各种药材的剂量和下锅的先后顺序以确保药效。
一旁,月红妆见叶玄撑着满身的伤害前去查看草药的熬制,也随即上前帮忙。
走过叶欢身前的时候,却是瞅都没有瞅对方一眼。
原地,叶欢僵站了几分钟,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扫了叶玄一眼,带着几名带来的郎中学样子诊治起来。
如此这般,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月红妆派自己的护卫就地架起了火把。
中间几口大锅内,草药已然熬制得差不多,叶玄正在命人往外盛装,准备给原上的病患分发下去。
这时,一阵震天响的马蹄声突然从黑暗中传来。
叶玄眉头微皱,抬头望去。
旁边月红妆却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喊一声:“坏了!”
“什么坏了?”
“他们要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