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替嵬名国师解开身上枷锁然后将一干人等先打入天牢关押,明日等候陛下发落。”
待安国康一走。
叶定边脸色再次一沉。
他看都没去看嵬名宏图和嵬名河车父子。
直接挥手示意所带精兵办事。
很快,嵬名宏图、嵬名河车父子被解掉了身上的绳索,然后在精兵的押解下向着外面走去。
走到叶定边跟前。
嵬名宏图止住脚步,他猛然回头望向叶玄。
“能告诉老夫,你为何不惧怕你们的陛下猜忌吗?”
叶玄邪魅的一笑,唇角微微上扬。
“很简单,因为我大靖圣上拥有一统天下,成就千古一帝的宏愿!而我,是他完成这一宏愿,最关键的一环!”
一句话。
嵬名宏图与嵬名河车父子二人瞳孔瞬间收缩。
眼中充斥着无限的震惊。
良久,他轻叹一声。
“我一直以为你们大靖对我党项国有密谋,却是没想到,从一开始你们图谋的就是整个九州天下!一统天下,千古一帝,永盛帝好大的野心!只是,你们大靖虽国力强盛,可想要以一敌多,完成一统大业,恐怕没那么容易。”
“呵呵!国师大人,试问一下,这天底下但凡能青史留名的事情,有哪一项又是容易的呢?我大靖圣上拥有一统天下,成就千古一帝之威名的雄心,难道你们党项国国主就没有自己的雄心了吗?”
“若是没有,这些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图谋羌族故地夺取南诏国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情,纯纯的消耗自身国力?”
嵬名宏图当即又是一笑,摇了摇头。
“这其中还是有些不同的。我党项深处偏隅之地,生存环境苦寒,我国主雄才大略不忍百姓忍饥挨饿,受大国的欺压凌辱,不得不拓展疆域一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
“而你大靖不同,你大靖本就占据这九州天下最为兴盛的土地,幅员辽阔,物产丰饶,百姓富足,再行开疆拓土之举,在老夫看来,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们大靖皇帝和一些权臣的好大喜功之心罢了,与我国主体恤爱民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哼!好一个好大喜功,好一个体恤爱民!嵬名国师,你当真会给你们国主脸上贴金!”
这时,叶玄却是有些怒了。
只见他冷哼了一声,眼眸冰冷的凝视着嵬名宏图。
“说我朝圣上好大喜功,那本侯倒是要问了。自我朝圣上登基二十余年,除了登基之时为平定西北叛乱与你党项交锋了几年,我朝圣上可还再开启战端?”
嵬名宏图神色当即一僵。
“回答不上来了?一个宁愿止戈休战十五年的最鼎盛王朝的君主,被你说成了好大喜功之辈,你是想让本侯笑死不成?”
“再有,说你们国主体恤爱民?这简直纯纯的狗屁!”
“近二十年,你们党项左突右冲,在西北地区上蹿下跳,不是今日偷偷摸摸的强占我大靖一块疆土,劫掠我大靖的百姓。就是明日侵入突厥草原大肆烧杀抢掠。甚至还攻入了西域,抢夺那些域外民族的财富,致使整个西北地区常年处于战乱状态。”
“试问,一个整日操持兵戈,不断的征发国内民夫征战的国主,你跟我说他体恤爱民,他爱哪门子的民,我看你们这狗日的国主才是真正的好大喜功之辈才是!”
“你……叶小侯爷,你何故谩骂我朝国主!老夫先前说了,我党项国主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赢得生存空间!为了我党项人的后代不再忍饥挨饿,因此,一些征伐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
“必须必要?“
叶玄眸子又是一凝,眼中寒光满布。
“本侯说你们党项人无耻还真他娘的一点也没说错!”
“哦,你们国主率兵征伐四方便是为了赢得生存空间,我大靖圣上如此便是好大喜功,不体恤爱民,这天底下的道理都让你们党项人给讲了!”
嵬名宏图被这般说的面色涨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叶玄则再次开口。
“就算是你们国主当真是为了你们的党项赢得更大的生存空间,可你们踏马的也不应该进犯我大靖的疆土吧?”
“进犯也就罢了,烧杀抢掠,奸淫掳掠是不是就有些过了?”
“叶小侯爷这纯粹是一派胡言,我党项人向来仁义,怎么会做出这等残忍之事?”
“一派胡言?你们能再要点逼脸吗,敢做不敢当?”
“我大靖西北郡,原有人口两百万,二十年内硬生生被你们党项人烧杀抢掠的只有五十万人口不到。这还不包括我大靖每年从各地征发过去的十几万有罪的边民。”
“你们党项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最是清楚,还踏马在这里跟我装糊涂,你们是不是犯贱?”
“还有,你们党项人需要生存空间,踏马的我大靖人就不需要了?”
“哦,只需你们侵犯他人,不许我大靖侵犯你们?你们党项人流氓做得大不成?”
死死的盯着这嵬名宏图,叶玄是越说越气。
最后直接摆了摆手。
“算了,与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说这些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屁用没有。嵬名国师,你我实际上都清楚两国为何要战,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待有朝一日,我很期待看到你带着你们突厥的铁鹞子能与我大靖的背嵬军对上,到时候,我会亲自领教一番你们铁鹞子集团作战的威力,你可别让我太失望才是。”
说完,叶玄直接对着爷爷叶定边使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让人把嵬名宏图几人带了下去。
一旁爷爷叶定边则是走上前来。
“玄儿,你说未来与他在战场上对上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今日他犯了这等罪行,还能逃离我大靖不成?”
“孙儿不知道,但这嵬名宏图不是个蠢货,他既然敢明面邀请我来此,相比应该是有后手的!”
叶玄微微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离去的嵬名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