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整个人直接懵了一下。
半天没回过神来。
誉王则是面沉如水,喝道:“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给我滚边上去!”
“爹……我……”
赵辰想要辩解,却是见跟随过来的叶玄对其使了眼色,当即不再言语。
闷着头,走到了后面去。
这时,誉王则是脸上露出一抹歉意,走上那几位南晋学子。
“本王教子无方,扰了几位的雅兴,万望海涵!”
说罢,便是双手平举,正式作了一揖。
南晋方面,刚才颇有些咄咄逼人,趾高气扬的儒生,见誉王亲自上前道歉,却也是不好再保持太过嚣张的气势。
态度稍稍收敛了一下,同样作揖行礼。
“原来刚才是世子殿下,幸会。”
“世子殿下今日见大靖学子败得惨不忍睹,有刚才一番反应也实属正常,毕竟世子殿下身为皇亲国戚,自是不希望大靖输得太惨,尤其是在这渭水河畔。”
“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世子殿下一句的。”
“哦?还请这位小兄弟多多提点,也好让犬子长长记性。”
誉王微微扬了扬眉头,继续看向这颇有些托大的南晋学子。
而自己父亲这般态度,却也是让赵辰眼珠子瞪得巨大无比,双拳紧攥,怒气近乎不可抑制。
他娘的!
明明是这些南晋人先前说话难听,故意刺激大靖学子。
而今却又倒打一耙,故装深沉,简直可恶至极。
偏偏自己父亲也向着这些南晋人,让其心中愤懑不已。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妹夫……”
“嘘,世子,我现在是马夫打扮,你喊我妹夫,不是让我露馅嘛。”
叶玄伸手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接着又道:“别埋怨王爷刚才之举,你自己不慎被这些南晋人给装了进去,王爷只有以退为进,才能解今日这局面。“
“瞧好吧,今日王爷不会这般轻松的就放过这几人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爹会出手?”
赵辰眼眸瞬间变得明亮无比。
“王爷毕竟是大靖的王爷,更是世子的父亲,不是吗?”
玩味的一笑,叶玄不再言语,而是望向了那依旧一脸和善的誉王。
而那先前说话的南晋儒生在面对誉王,脸上的轻视态度依旧不减多少。
对此情形,叶玄判断,多半是这些南晋人平日也被其国内的一些人灌了迷魂汤,自以为南晋儒道天下无敌,大靖从下至上所有人学问都拉垮不值一提的地步了。
否则,但凡他稍稍有些常识,在面对一国王爷,尤其是曾经还与永盛帝争夺过皇位的存在,决然不会表现出如此轻视的表情。
“提点不敢说,只是一些善意的提醒罢了。世子殿下虽为皇亲国戚,在大靖可谓地位尊崇显赫。可那仅仅只是在大靖朝廷,非是文坛。”
“这九州天下,我南晋儒家方是位列第一,占据儒家正统之位,大靖国力虽强,然立国之后,儒家经典,史书典籍,遗散严重,自然不能与我南晋相提并论。”
“先前世子之举,虽是在为大靖学子打抱不平,但是这学问之道,终究是讲求真才实学。先前这些大靖学子,才疏学浅,技不如人,乃是他们学问学得不到位,世子替他们强出头,非但不会让天下拜服,还只会让天下人以为大靖人输不起。如此,与大靖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誉王殿下以为如何?”
誉王微微颔首,脸上笑容不减。
“这位小兄弟所言非虚,做学问终归是要真才实学才行,依仗他法的确不可取。犬子刚才之举,实在是有些落了下乘,本王再次向诸位赔个不是。“
说话间,这一次,誉王竟是双手作揖恭恭敬敬的对着这几名南晋人躬身一拜,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而这几名南晋学子见堂堂大靖亲王竟然给他们行如此大的礼数,非但没有快速的回礼,反倒是脸上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阴笑。
彼此相视一眼,神色玩味无比。
然而他们这种表情并未持续多久。
待到誉王再次抬眸之间,其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代之以的是彻骨的冰冷。
脸上带着得以笑容的几名南晋学子见其此番神色,笑容猛然僵在了原地。
同时心跳也是跟着漏了半拍,神色更是露出一缕的惊慌之色。
“刚才犬子的过失,本王已经赔了不是。现在该是本王与诸位说道说道你们所犯之错了。“
“其一,儒家正统自百十年前便已经归属我大靖,此乃你们南晋皇室和各大书院、世家亲口承认,并有国书为证。尔等身为读书人,能将此等常识说错,实属不应该。”
“其二,本王乃大靖亲王,着四爪金龙袍,天潢贵胄,地位尊崇。尔等在本王鞠躬致歉之时,态度倨傲,目空一切,是谓不敬本王,不敬我大靖皇族,理当严惩!“
“其三,今日乃我大靖渭水诗会,乃是天下学子齐聚,相互切磋较量,增长见识,扩展见识的盛会。你们南晋人在此设擂,与天下学子教义的初衷虽好。可这里终究不是南晋!圣人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尔等在我大靖土地之上设擂却不向我大靖管家报备,且在考教过程之中屡屡造成混乱场面,为我大靖皇城治安造成莫大的压力。”
“本王想问一问,你们又该给本王如何交代呢?”
“这……”
誉王此话一出,这几名南晋学子便是面色一变。
“怎么,上述三条,本王有说错了?”
“这……”
对方依旧支支吾吾。
“几位哑巴了?还请如实跟本王说个清楚,否则今日本王可不会善罢甘休。”
誉王面色已经冷了下来。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誉王殿下,此番与我南晋几名小辈如此较真,是否有失得体?”
听到声音,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