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胭脂嫣然一笑。
旋即带着挑衅性意味的轻轻扭动了一下自己曼妙的腰肢。
霎时间,异域风情拉满。
接着她伸出右手食指插入耳边的秀发轻轻挽出一个发圈。
“平阳郡主殿下,在我草原之上,本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取悦自己的丈夫和打了胜仗归来的英雄们。”
“既是如此,我突厥的女人自然要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艳丽无比,如此才能配得上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为我们的族人争夺来金钱和粮食。“
还未等阿史那·胭脂把话说完。
平阳郡主便是轻哼了一声,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哼!你们突厥的男人在战场上浴血拼杀,为你们争夺来金钱和粮食?可你可曾想过,他们抢夺来的每一两银子,每一粒粮食,都几乎是建立在杀戮我大靖边民的基础之上的?”
“举起自己的屠刀,杀戮我大靖手无寸铁的百姓,这便是你们心目中的英雄,胭脂公主,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可笑?为何可笑?”
“杀戮他国子民还不可笑?”
“是吗?那你们大靖的将士便没有杀戮我突厥的子民?”
“若是如此的话,大靖如此浩瀚的国土是与生俱来的吗?”
阿史那·胭脂说完,又是戏谑的冷笑,神情同样带着鄙夷。
“你大靖高祖皇帝,当年南征北战,手下的精兵悍将之中,喜欢屠城者有数人,但凡敢稍稍抵抗着便会被他们毫不留情的屠城,本宫倒是想问了,那些向着无辜百姓举起屠刀的大将开国公侯,是英雄呢,还是屠夫?”
“这……”
赵凝雪脸色瞬间大变。
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史那·胭脂言语不停。
“我突厥英雄为我突厥女人,老人与孩子争夺来金钱和粮食,为的是让族人得以生存,民族得以延续,仅仅只是保持基本的温饱。“
“反观你们大靖,本就拥有中原、关中、湖广广大富庶之地,钱粮充足,却依旧毫不知足,想要侵夺周边小国的疆土,以满足某些人的权力之欲,为此,不惜穷兵黩武,本宫倒是要问问郡主殿下,这又该如何解释?”
赵凝雪紧咬了一下红唇,脸色越发的有些苍白起来。
最终,沉默了少顷。
“就算是我大靖一些先辈有些穷兵黩武的倾向,但终究不是全部,难道你们突厥存在六百余年,便没有穷兵黩武的可汗,若如此,突厥也绝不可能有如今这广袤的疆土,不是吗?”
似乎是感觉找到了攻击对方的弱点,赵凝雪立时有支棱起来,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
且故意挺了挺胸膛。
不过下一秒,在看到阿史那·胭脂那被夹袄包裹依旧比自己大上一圈的胸肉,随即又有些示弱的缩了下身子。
不过表情依旧不愿意有任何服输。
阿史那·胭脂当即面露狡黠的冷笑。
“平阳郡主这番话不觉得可笑吗?若是依着你这般说辞,岂非是我突厥与大靖半斤八两?如此,你还有何脸面说本宫呢?”
一侧
叶玄听得是冷汗直流,差点就直接双手捂面了。
事实上赵凝雪也算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但与能够代表突厥来参与大靖朝会并且代表突厥与大靖谈判阿史那·胭脂相比,却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便说突厥与大靖之间近两百年的征伐,乃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
站在不同的立场之中,自有不同的解析。
辩论这些,纯粹是脑袋有坑,吃饱了撑得。
可是偏偏不论是赵凝雪,还是这阿史那·胭脂,都不是现在叶玄想要得罪的。
赵凝雪是自己的未婚妻。
而阿史那·胭脂,前一阵子也有颇多暧昧的情景,若是这小妞拿这些事情来刺激赵凝雪,今日这种境地,可真够自己喝一壶的。
弄不好,自己这刚刚树立起来大靖英雄的伟岸形象就会直接坍塌。
赵凝雪俏脸之上寒色满布,紧咬红唇,她想要反驳,最终却是无法组织出强有力的语言。
只能愤愤不平的跺了跺脚。
“反正今日你这般与我大靖礼法而言便是有伤风化!”
阿史那·胭脂却也不以为意。
她尖俏的脸蛋之上再次浮现一抹狡黠的笑意。
旋即看向了一旁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的叶玄。
“郡主殿下,我能问一句,你这般针对本宫,针对我一突厥使臣,当真是因为本宫今日穿着与你大靖礼法背离,还是说因为本宫曾经与你心爱之人有过肌肤之亲呢?”
一句话,赵凝雪的面色又是一僵,变得铁青无比。
她紧咬红唇,先是恶狠狠瞪了一眼叶玄,又倔强的昂起头。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倘若是的话,本宫敬佩郡主殿下捍卫自己所爱的勇气。倘若不是,那本宫只能说一句郡主殿下虚伪了。”
“虚伪?“
“自然!便如今日郡主殿下相想与本宫争论的我突厥勇士是英雄还是屠夫一般,你不觉得一些时候,你们大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如此,不是虚伪又是什么?”
眼见赵凝雪的神色越来越寒。
阿史那·胭脂却是掩嘴娇笑一声,腰肢曼扭。
“算了,本宫这次出使大靖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与郡主殿下争高下了。”
“本宫说一句郡主殿下不愿意听的话,早年你虽遭遇刺杀丧母,命运孤苦,实则这些年却一直受到了很好的保护,对于国与国之间到底为何而争斗根本好不了解,甚至说毫不知情!”
“什么时候,郡主殿下能去往边关,去往他国一探究竟,就知道,为何他国对大靖所占有之疆土念念不忘了。”
“哎呀,此番又是大逆不道的话,不说了,不说了。”
一声略带几分假意的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