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当本统领是吓大的!”
“有胆你们就上前来,本统领若不敲碎你们的乌龟壳,我跟你们信!”
吴忧却也是丝毫不怵对方。
双目再次瞪大了几分,身形也随之往前压了几步,与之针锋相对。
“吴统领,你莫不是以为本将真不敢将尔等尽数毙于此地不成?”
“嘿嘿,嵬名将军,本统领从不怀疑你有这份心思,可本统领更清楚一点,即便是今日你们党项的铁鹞子尽出,想要把我这四百多禁军尽数啃掉不崩掉几颗牙齿是决计不可能的。”
“而此地乃是我大靖京都,你们啃掉了我这些人,想要活着离开,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到时候我大靖卫戍营的将士将此地合围,尔等也必将插翅难逃!”
嵬名河车当即阴恻恻的一笑。
“吴统领,你当真以为本将军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你也不想想,本将既然能带我党项将士埋伏在此地,还会惧怕你们合围吗?”
“再者,叶小侯爷就在身前,即便是你们大靖合围又能奈我何?只要将其擒住,自可力拒千人,万人,让你们大靖皇帝投鼠忌器,亲自送本将军安然离去。”
吴忧面色阴沉,眼中浮现杀意。
咬牙道:“那你们党项就不怕因此与我大靖开战?”
“怕?“嵬名河车又是一声冷笑:“吴统领不觉得此话问的很可笑吗?”
“本将既是已经亲率铁鹞子前来生擒叶小侯爷,便已经说明我党项已经做好了与大靖彻底撕破脸皮,如此,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难道你们就不怕就此亡国?”
“亡国?呵呵,正是因为我父亲看到了亡国之征兆,遂铤而走险,棋行险招!叶小侯爷的出现乃是巨大的变数,他所发明的火药,实乃改变战局之利器,甚至可以改变战争之走势。”
“这样一个人物,若出现在一小国也便罢了,偏偏出现在了你大靖,偏偏你大靖皇帝又有一统天下,称雄九州之宏愿,那自是不能让其再如虎添翼。”
吴忧:“所以你们便想要生擒了他,为你们所用?”
嵬名河车撇了撇嘴,抬眸看着吴忧。
沉默了片刻:“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若是叶小侯爷能为党项所用,我党项东进中原之期必将无限的被拉近,到时我党项人一统天下,也未必没有可能。”
“哼!说到底,你们党项人也是狼子野心。”
吴忧讽刺了一句。
嵬名河车却也不以为意,扯动嘴角冷笑一声。
“一统天下于你们大靖而言,便是雄心壮志。于我党项而言,便是狼子野心,吴统领玩的一手好双标!”
“本是如此!小小党项,能于西北立国已经算是蒙受巨大天恩,还妄图染指我中原大地,一统天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岂不闻人不配财,必有所失;德不配位,必遭灾殃。党项国立国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不可能逐鹿中原,而今逆天而行,行悖逆苍天之举,必遭反噬!”
“够了!”
未等吴忧话说完。
嵬名河车脸色却是变得无比阴沉。
手中长枪空中猛然一挥,指向对方。
“休要再口出狂言,祸乱人心。本将最后问你一次,降还是不降?”
“交人?”
吴忧戏谑冷笑一声。
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变得无比冰冷。
他凝视着这嵬名河车。
“嵬名河车,睁大你的狗眼瞧仔细了,站在你面前的乃是我大靖禁军统领,朝廷三品武将,你可曾听说我大靖立国两百年,有三品武将不战而降者?”
他这般一说。
身旁,邱川、邱泽等一干部下自也是振动双臂,挥舞手中的兵刃高声呼喊,以振声威。
“既是如此,那本将自与吴统领也无什么好说的了。本将给过机会,吴统领不领情,那也就由不得本将冷血无情了。”
“来人,弓箭手准备,将这些拒不投降的大靖将士,射杀于这渭水河岸,为前日死去的兄弟报仇!”
嵬名河车话音一落。
数百党项铁鹞子便开始弯弓搭箭。
“慢着!”
这时候,叶玄突然喊了一声。
“停!”
嵬名河车随即挥手示意停止。
“叶小侯爷,怎么,可是想通了?”
“想通?嵬名将军此话从何说起,从一开始本侯就想的很通透。”
叶玄浅然一笑,没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吴忧。
“吴大哥,没看出来,你虽身为武将,这辩论之事却也是十分在行,今日真是让小弟刮目相看了。”
“呵呵,叶兄弟有所不知,兄弟我当年乃是文武双举人,只是看不惯文官之间的尔虞我诈,故而弃笔从戎罢了。若说这辩论,大靖的朝堂诸公,兄弟我或许辩论不过,与这小国之将比,却是丝毫不怵。”
“文武双举人,那就难怪了。嘿嘿,想不到吴大哥还是个文武全才,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吴大哥。”
“待今日事毕,定要与吴大哥把酒言欢,切磋一二。”
“哈哈哈,叶兄弟,我虽是举人出身,可怎能与你这大靖天才相提并论,只怕到时候要输的一败涂地了。”
眼见叶玄面对这般情形,脸上却无丝毫的惧色。
吴忧对其是越发的钦佩。
邱泽,邱川、胡勇等一干大靖将士也被叶玄这临危不乱,荣辱不惊的模样给折服不已。
偏偏是嵬名河车此刻的脸色却阴沉到了极点。
本以为叶玄想要投降随他离去。
却没想到这小子打断了他,竟是对这姓吴的好一番吹捧!
简直岂有此理!
“好,好,好的很!叶小侯爷,既是你如此不敬本将,那也就休怪我嵬名河车今日心狠手辣了。”
“准备放箭!”
“慢来!嵬名将军,何必这般急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