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今日变便是应证,要在陛下身边组内军,以防小人之心。
故也惹得另一派官员群起而攻之,一时朝堂吵得不可开交。
龙头杖锤地三下,定下一言:“此事何人所为有待彻查,然事关陛下生险,日后不可不妨。”
长寿宫未说不许,也未有应允,就退下了朝堂。
苍祝就此让禁军进入了皇城,他的棋又进了一步。
而苍婧头一回对这盘棋感到了疲惫。她仿佛置身万丈深渊,又不得不继续向上爬着,前路一片漆黑。
沉目之下,萧青为她点上了烛光,微弱的光是这夜里唯一的温暖。
苍婧惺惺望着这光,光芒在她眼里稍纵即逝,明朝他不在了,光也灭了。
于是,苍婧对着这抹星火咬了咬牙,“我不怕黑。”
可是给他上药,却还是要借着这个烛光。
萧青的衣袖由苍婧缓缓剪开,这一抹刀伤带血,叫她难以呼吸。她手抖着替萧青上药,也不知心口的疼是怎么了。
这又不同于她对他说狠毒话时,反而有一种担心在。这种担心也是熟悉的,可也隔了很久。
“主人便是这光。”他熟悉不过的面容越发凑近,一抹温平淡笑能柔化了万物。
很久之前,苍婧就习惯了萧青在她左右,习惯了她心里那种奇怪的温暖。
可这种习惯在他走后,就已经没有了,现在成了不习惯。
“你总爱说这些好听的,黑夜里一点星辰又有什么用。”
药上好了,苍婧给他吹了吹。伤口吹一吹就不疼了,这是以前萧青告诉过她的。
他告诉她,以前他在定襄的富商家当奴,被打骂不少,有伤口时就吹一吹。
她吹着他的伤口,愕然于还记得他的事,他说过的话。
她吹着他的伤口,她竟然还在想,他吹不到的伤口,那岂不是会很疼很疼。
怎么如此荒诞?苍婧不知自己怎么了。
萧青看着她,就似在看这世间最美好的人,“我的主人就是天上的太阳。”
蜡炬燃得愈是热烈,光也愈是明亮,照透了他的眼,照透了他眼里的她。
天昏昏沉沉,这份光亮动人心弦,屋子里一下闷得厉害,气息又是微热。
苍婧不太自在,转过了身,“天很闷热,怕要下雨,不必陪着我了。”
萧青还是没有走,他的目光也未曾离去。
她只好道,“我不喝酒。”
“金口玉言,不可失言。”
“知道了。”她已不敢看他。
“主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即便不怕黑,也要记得为自己点上一盏烛光。”
她点头应允了,也嘱咐他,“你也照顾好自己,你的伤记得上药。”
明天谁也不在了。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抹微光和太阳一样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