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屋子里,一束火苗闪着微弱的光亮,楚宴南墨发披散身后,一身黑色寝衣,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嘴角微微勾起:“她那术法定然非同一般,倒像是和故人有几分相似,师承何处可有查到。”
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紫衣男子翻窗而入容貌俊朗,高马尾竖起紫色发冠上闪烁着耀眼的红宝石,好奇道:“师兄,你怎么突然对女子感到好奇了,你不会…”
楚宴南目光阴暗:“不会,那女子身上谜团未解,留着有大用处。”
萧山说着大胆的坐了过来,揽住他的肩膀抿唇轻笑:“师兄,那女子长得倒是不错,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留给我呀。
再者说她的身份好似被遮盖住根本查不到,又或者她本就是个普通人呢 ? ”
楚宴南寒声道:“手拿开。”
萧山赶忙把手松开:“别生气嘛。我又不跟你抢。”
楚宴南将书放下赤红的眼眸中藏着看不透的寒意:“你说那女子是个普通人,可她那身术法该怎么解释,还有我听说之前的宰相小姐可是个软弱无能被困在深宅中的女子,怎么自从出来之后便换了个性格。”
萧山思考片刻,“你说的也对,我再去调查一番。”
说着便翻上窗户离开了。
楚宴南看着窗外的月色,眼中朦胧出阵阵杀意他笑了笑,不达眼底声音好听又沙哑:“师尊,终究是你错了,这世上还是恶人最多,我入世便是为了除掉这些恶人,还我家族清白,让这世间公平正道。”
“善良之人,恐无再见之日。”
那年,林尚书不过是镇定一方的普通官员,有人为了利益,也为了尚书大人知晓的那一点秘密,便放火杀人,并且在人死后上奏污蔑满门抄斩。
烟火笼罩在整个府邸,惨叫声,轰鸣声悲哀声,求饶声,全府上下一百多人 ,在刀光剑影中,被那群黑衣人无情处死。
林尚书托人将他最小的儿子林榕带出城外,并要求带到玄云宗拜师学艺,玄云中乃是江湖门派,不掺杂朝堂中的纷争,所以就算是罪臣之子只要到了境外的地方,便无人敢要人。
林榕那是不过才八岁,不知道什么叫家破人亡,也不知道什么叫永远再也见不到了,只知道那时父亲倒在火海中,嘴里还在念着他的名字,母亲惨死在黑衣人剑下,而他也未看清楚那人面庞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他在那时发了毒誓,一定要找到仇人,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林榕膝盖陷进泥土里,他呆滞的坐在坟前,没有任何情绪,一坐便是一天,只记得那时他的胸口像刀绞一般,手也不停发抖,站起身后不知所措,跌跌撞撞又回到了原地。
玄云宗知晓是尚书之子,便很快收留了下来,林榕拜了师,也改名换姓,师尊说:他这一生历经重重磨难,但最后却要被复仇牵制住,无法前行亦无法后退,这世上还是好人最多,恶人只在那一小小天地中,莫要将执念困住太深,入不了世那便不要入世。
师尊想让他一直留在山上,留在宗门里,可他还是在那里修行了十年,在及笄那年留下封信便离开了。
宗门很好,但宗门里的人有好人也有坏人,不是每个人都很好,也不是每个人都很坏。
只不过每个人,总要扮演一个角色,总要有自己的欲望,总要想得到一些东西,从此变坏。
恶人就可以立地成佛,被人夸赞,而好人一旦变坏就会被人唾骂厌弃。
楚宴南也只是想复仇而已,也只是想解开那心底的心结罢了,刚入世第一天,有人追捧着他,只因他是从那仙山上下来的 ,可后来觉得他没有用便开始咒骂。
后来在他快沦落为乞丐最无助悲惨的时候,有人向他伸出援手,“孩子,当我义子可好。 ”
可楚宴南为了复仇还是答应了,那人是大太监,也是西厂都统顾瞻礼,刚开始的时候,那人表现的异常温和,可是渐渐的他不这么认为。
经常会将他关在房间里,用皮鞭抽他的后背,直至血肉烂开模糊,再用那盐抹上去,接着折磨,而那人只有一句话:“若是想成为万人敬仰,这点苦又算了什么呢?”
“我当年收养你,你叫我一声义父,你便要为我做事,当年灵族大多都是女子长官,女子,呵,女子有何用处,人族起兵将灵族全都一网打尽 ,只不过还有一些漏网之鱼。”
“我要找的不过是一件物品。”
“往后我给你荣华,给你身份,给你权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的好儿子,我以后可就要靠你了。”
楚宴南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那人想将他折磨成一头野兽,一头可以将任何人都吞之入腹的野兽,不想让他有情感,一旦有了情感便是永无止境的折磨。
菅宫弦被系统的电子音给惊醒了,耳边传来嗡嗡轰轰的吵闹声,“宿主大大,任务奖励已到账,请记得查收,可以解锁两次使用音色的机会,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使用,也可以将音色转换成其他的道具,武器包已解锁,通用武器悬云扇,铁剑。”
菅宫弦大脑一片空白:“…”
“系统你是想找死吗?你知不知道我睡觉,睡眠质量很差的,如果你不给我好的睡眠质量,我可能第二天很难完成你布置的任务。”
系统,这都什么大道理:“宿主要的是活命还是睡觉。”
“你这说的什么废话,就报备一个奖励用得着这么大声,能不能明天早上再告诉我。”
系统:“明天宿主即将回门,但我这有一个,就是保持人设千万不能ooc。”
“明…白。”
菅宫弦强撑着不塌下去的眼皮,说完了这两个字,便再次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
墨发散乱满床 ,睡觉的姿势千奇百怪。
次日。
阳光逐渐透过树叶洒进房间,一丝生机尤然而生。
城内街道两旁店铺纷纷开业,街道还有不少撑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两边延长,到城外安静的郊外处,有跳担赶路的,有牵牛牵羊拉货车的。
菅宫弦一大早就被这热闹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头就听到采鸳的叫喊声:“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