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离看着陌轻尘一副纠结,带着嫌弃的表情乐不可支,这样一个有着洁癖的人一想到有个浪荡不堪的女人竟然肖想自己,怕是恶心的不行吧。
“可就算王月娥不堪,可王守城可是五城兵马司,这樊城除了御林军和禁卫军也就五城兵马司了。况且禁卫军和御林军加起来的人数堪堪可抵五城兵马司的兵卫。这样倒是白白把五城兵马司送到陌轻麟手里了。万一以后他起了心思对于我们倒是个麻烦。”楚梦离很快地想到了另一层。
陌轻言看着陌轻尘没打算对他施暴,胆子大了些,又蹦出来,“皇嫂,皇兄既然说了,就必定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你有所不知,王守城早年投军就是投的西北大营,那可是王子贤那老匹夫的地盘,这些年王子贤暗地里提拔他,这五城兵马司的职位也是给他谋划得来的,所以王守城早就投靠王皇后了,娶与不娶王月娥都不碍着他们狼狈为奸。”说着眼睛又亮了起来,“不过皇兄这招倒是妙不可言啊!既恶心了陌轻麟,也省着四皇兄日后借着娶妃的名义娶一个高门贵女给自己添助力。四皇兄这回算是栽了,日后面对着王
月娥那个女人,真是跟打脸一般。怕是连门都不敢出了吧。而且杀又杀不得,毕竟王守城那五城兵马司他还舍不得,这下可真是有热闹看了。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没多大关系。
楚梦离心情大好,拉着陌轻尘又叫上陌轻言去了天下楼,刚刚在宴席上三个人几乎没吃东西,这会儿都有些饿了。
御书房里,陌沧澜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眉宇间的疲惫一目了然,且脸色比刚刚在大殿上更加苍白。半晌,他睁开眼,脸色依然有些阴沉。
“皇上!该喝药了!”王公公端进来一碗散发着浓浓药味的玉碗,黑色的药汁在瓷白的玉碗里微微晃动。
陌沧澜蹙眉端起来,一饮而尽,身旁的太监赶紧端来清水伺候他漱口。
用完了汤药用温热的帕子擦了擦手,“喜顺,你去老二的宫里看看他情形如何了,再吩咐皇后宫里的人,让她今夜就病了吧!”
这喜顺就是王公公了。
王公公神色一凛,小声问道:“皇上这是打算动手了吗?那二皇子那边…”
“哼!那女人这辈子也就算生了轻麒一个好儿子,朕之前看在麒儿的份上不与她计较
,却不知养虎为患,纵然知道她这些年心思没断,也只以为她翻不起什么兴浪,如今看来是留不得了。”想到今天殿上的一切又冷哼,”老四那个逆子也被她教养的愚不可及,竟然当众就敢胡言乱语,这个逆子,要是死了倒是省了朕操心了。”
王公公自小服侍陌沧澜,这其中的缘由自然心明镜儿似的,早年皇上宠独宠林贵妃,连带着疼爱陌轻尘。一心想着立他为太子,就算皇后后来生下了二皇子和四皇子,皇上的心意也没变过,因觉着自己的宠爱正妻没得着,连带着皇位也不能给嫡子,所以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再加上皇后身后的王家,所以这些年来,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只要不太过分,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皇上的宽容到了皇后那儿变成了纵容,眼见着撼动不了太子殿下的位置,竟然趁太子殿下失踪那会儿想要毒害陛下,真真是狠毒啊!要不是发现的早,说不定这会儿皇后的计谋已经成了。
王公公忙笑道:“好在太子妃今儿个劝住了太子殿下,也省着陛下为难,再与太子殿下生了嫌隙,以后不亲近。”
“
哼!嫌隙?朕什么时候和他亲近过了?”陌沧澜自嘲道,随后眯了眯眼睛,“倒是尘儿,把那个楚梦离放在心尖上,今儿个,那样的情形她竟然三言两语就让尘儿变了主意。尘儿以后是要做帝王的,怎么能对一个女子那般的言听计从?朕看那楚梦离就是个红颜祸水。”说着周身泛起了冷冽的杀意。
虽然王公公在陌沧澜面前体面,这些年来也有不少前朝后宫的人来巴结他,可他却一律回绝了,只一心效忠陌沧澜。且因为自小服侍陌沧澜,两个人之间情分也是有的,所以私下里王公公的话陌沧澜多少会听些。
王公公见陌沧澜起了杀意,忙端过一盏刚沏好的茶水,“奴才多句嘴,殿下疼爱昭陵公主也是情有可原,殿下已经双十的年纪了,那昭陵公主才刚刚及笄,两个人差了些岁数,殿下又是情窦初开,难免偏疼了些,您别看殿下平常冷漠,但有了心爱的人儿,连脸上的笑都多了。这么多年奴才还是第一回看见太子殿下笑得那样明朗呢!玉树临风的,还别说,和陛下您当年真是一模一样。”
陌沧澜眉心稍稍舒展,那倒也是,尘儿这么多年也没
在意过哪个女子,好不容易看上了,维护着疼爱着也是应该,想想自己,当年不也是独宠音儿,哪个嫔妃对着音儿说了几句酸话自己都忍不住恼怒,更是把好的一股脑的往她宫里送,恨不能让她拥有全天下最好的。由己读人,儿子随自己,也不怪他把楚梦离放在心尖上。想到这,心里的火气总算消了些。
王公公伺候陌沧澜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如火纯情,见他眉心稍稍平缓,知道他火气降了些,又道:“太子殿下早年拜师于天机老人,又学了一身的本事,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被誉为战神,小小年纪还创建了闻名于天下影楼,不是老奴拍马屁,太子殿下当真是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一等一的人物。要说那昭陵公主凭着宠爱想蛊惑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对她言听计从,老奴还真是不信,殿下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昏聩到事事听从一个女子的话呢?”
也对,自己真是一时被气糊涂了,尘儿自幼师承天机老人,武功谋略都青出于蓝,当世的几国谁敢不对他礼让三分,那样出色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分是非黑白的听一个女子的话,自己真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