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弓看着低头的金宝娇,心里突然多了些柔软。
这天气怎么越来越热了。
那头,葛氏看着小两口,心里想着事。“你说这媳妇,是真想通了?我还记得她被救回来时满头的血呢。”
盛大伯无所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强。你也别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都是一家人。”
“我想起她那个娘就气的心口疼。”葛氏咬牙。
“那也不是她亲娘,你寻思她干什么。”盛大伯想起一件事,“回头让宝娇他俩回家去看看吧,自成了婚还没回去过呢。”
想起这事,他当即将小两口喊过来。
两人过去听盛大伯说这事,也觉得应当的。只不过金宝娇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那五两多银子可被弟弟发现了?别再被黄氏撸走。她想了想,和盛大伯说:“要么就今天吧,我们晚些回去看看。”
盛长弓没有意见。
葛氏不太愿意让她回去,还得带东西给那婆娘,想想就恶心。但想到毕竟是亲家,还要来往,也就没说什么。
商讨好具体后,婆媳二人只在田埂上略呆了一会,就回去了。
一路无话。
到家,葛氏着手准备金宝娇回门要带的东西。
“家里实在没有什么,你也看到了。只能去菜地里薅两把新鲜的蔬菜,你带去。”
金宝娇对带什么是无所谓的,何况家里真没有,“别忙了,您去歇歇,我来吧。”她看葛氏已有疲态,恐怕是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门口的地里种着些当季好长的蔬菜,应当是刚来的时候就撒下的,有几种已经成熟了。
金宝娇薅了几把油菜,一颗白菜,一点茼蒿,就算罢了,将上面的土磕了磕,装进篮子里备着。
葛氏已经进屋了。
金宝娇走到厨房,打量起来。
她缕着思绪,研究能做些什么吃食去卖。毕竟她家以前就是做饮食生意的,她又爱研究这些,寻常的吃食她都会做。
先前听盛大伯说要招待村人糖水,想来家里是有糖的。
有糖,做蛋糕就好说了,先试验着做一下。
金宝娇想做的蛋糕和现代橱窗里的奶油蛋糕还不一样,是她小时候经常吃的鸡蛋糕,由鸡蛋,糖,面粉简单蒸熟,松软香甜,简直是小孩子的最爱。
只是家里鸡蛋没有多少,看来得在葛氏去买鸡苗时,再想办法买些鸡蛋了。
回到屋里,她注意到自己陪嫁的那口大箱子,便去墙角,将其打开。
箱子里只有两件长衣,几双袜子,没有一件是新的。
她啧了一声,这个继母还真吝啬。
要添置的东西太多了,金宝娇打起算盘。
先等晚些时候盛长弓回来,回娘家一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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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下午三四点钟,日头刚有点要下去的意思。
盛长弓一人回来了。
金宝娇正开着门,在房里写写画画,用的糊窗的旧纸,和灶间没烧尽的树枝。
她罗列着做鸡蛋糕所需的东西和步骤,不确定自己记的比例对不对。
依稀听到院里正在做针线的婆婆喊了句:“老大回来了。”
回应是一道沉稳的男音:“嗯。”
金宝娇收起纸张出了屋子。
看了看天色,她对迎面过来的盛长弓询问道:“现在出发吗?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我略换件干净衣服便走。”盛长弓往西屋去。
身后葛氏放下手里的活,“我得去田里看顾着,你爹那腿脚一个人可不行。”
“小妹已经回去了,正帮爹打下手呢。您就不用去了吧。”西屋里传来盛长弓的声音。
“你小妹顶个屁用,小胳膊没力气的,也就猴的时候厉害。”葛氏辣评自己的女儿,起身回屋放东西,准备拿钥匙出门。
金宝娇就在院子里提着篮子等着,托着腮在看这个被篱笆围出来的地方,估摸着这里能养十来只鸡呢。
好想吃炖鸡肉,嘶溜,肥肥的老母鸡最好吃了。自从穿越过来,嘴里真的很淡。
馋着的金宝娇没提防身后的动静,直到盛长弓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
“想什么呢,摇头晃脑的。”
金宝娇一激灵,转过来看向盛长弓。
男人穿着新换的衣物,利索的窄袖长衫,虽说仍是粗衣,但胜在干净整洁,且他身材好,看着挺拔。
穿这么新鲜干什么?金宝娇心里犯嘀咕。嘴里问的却是:“好了?走吧?”
盛长弓帮她接过篮子。
“走。”
两人并肩出门,向村东头的金家走去。
路上还遇上几个无事的婶子,打量他们上哪去。
等两人稍微走远了,她们才开始议论。
“那是盛家的小子和金大贵的大女儿?气质看着是和咱家地里长的姑娘不一样,水灵灵的。”
“是吧,这是去金家回门了估计。你没见过,当初这姑娘从县里回来,寻常见不到一个笑脸,常低着头,我看了都可怜。”
“当初逃婚闹的沸沸扬扬的,现在看着感情还好呢?”
“许是想通了,虽说盛家传的骇人,这一个月咱们冷眼看着,也没那么离谱。我瞧都是勤快的,倒是这姑娘的后娘,唉,离了她嫁人也好,你看,现在精气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很是。”
几人议论够了,又换了别的话题。
金宝娇和盛长弓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远远的就看到金家的院子了。
金宝娇心里下意识的不想进去,她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反应。
离的近了,能从敞开的大门看到里面,亲爹金大贵和亲弟弟金宝福正忙着装豆子,系口。
十五岁的妹妹金宝仙,方脸瘦高个,正追着八岁的胖小子金宝旺要揍。
深吸一口气,金宝娇先盛长弓一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