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去镇上时,金宝娇出钱买的,她的意思是,用完之前,这本钱都她出了,若赔了,没葛氏的损失,若赚了再采买时,再说本钱的事,葛氏他们且先出出力就行了。
都这样说了,葛氏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她一脸喜意的一锤定音:“好,要我说,这买卖咱明天就去做。”她拍手,赚钱的事,一天也不想耽搁。
盛长弓插嘴:“娘,明天怕是要下雨,咱刚忙完,让宝娇歇两天再说吧。”
盛大伯接口:“今天云就很厚了,天又闷,还真是,歇歇,不差这一天。”
盛长兰左看右看,觉得她娘和嫂子好厉害,三言两语家里就多了一项营生,她钦慕的看着和爹娘协商的嫂子,手指头划拉着碗底的碎渣吃。
金宝娇知道他们有自己掌握天气的经验,便没有反对。
已经很晚了,他们便各自回房歇着。
只是这一晚,都睡的不太好。
一想到家里即将有件能赚钱的营生,葛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该怎么才能多赚点,她拍拍盛大伯:“老头子,你说这事靠谱不?”她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也怕儿媳妇说的不准,最后赔了钱。
“过几天去做了不就知晓了,枣子都不用自己买,宝娇好心,暂且不用你花钱,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盛大伯转过来。
葛氏何尝不知到儿媳妇这样做是为了让她安心,她叹:“媳妇真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又文静性子柔和,不像别家的媳妇净和婆婆整些阴私计较,从前我还以为日后……害,这桩亲结的好。”她不想再提逃婚的事。
“你们相处的好就成,家和才能万事兴。”盛大伯拍拍葛氏。
葛氏想起她那已经去世的老婆婆,今天竟有些想念了。
西屋里的金宝娇还点着油灯,在桌上改方子。
糖或许可以再少放点,以后有条件时,还是加蜂蜜合适。鸡蛋糕的方子也得先写起来,火候上肯定有些共通之处的。
盛长弓坐在左侧的凳子上,陪着金宝娇,看她写写画画实在认真,也不打扰,只默默的陪着。
两人睡时,外面弦月都高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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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田里的活已经做完,众人今日一夜酣睡。
昨夜里果真下起了雨,雷声轰隆隆的,打了一宿。早上时,雨已经小了不少。
金宝娇推开吱嘎嘎老旧的门,看见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着。
一场秋雨一场凉。
天气冷了不少,她翻出厚一点的那条丁香色长衫套在外面。
昨日说有雨,院里晾的衣服她就已经收进屋了。
再出门时,一大家子已经都起了,今日虽悠闲无事,但庄嫁人都起的早。
灶房里忙活着,草棚顶上的烟囱冒着一缕炊烟,细雨映衬,远看着意境悠然。
金宝娇抬手稍挡着点脸,跑过去。看葛氏已经煮上了饭,盛长弓正抱着柴火往高了摞,怕受潮,回头看见金宝娇淋雨过来了,赶紧递上一把伞。
“娇娇醒啦。”葛氏热情的招呼,她听儿子说儿媳妇昨天研究了大半夜的方子。
金宝娇接过盛长弓递过来的油纸伞,靠立到一边,再往灶间烧火的小凳子上一坐,边向里填柴,边笑着回应葛氏:“嗯,起了。”对糕点方子已经胸有成竹,她心情很好。
正屋门口,盛长兰啪嗒啪嗒跑出来,也不打伞,端着个簸箕,估计要去喂鸡。
葛氏急眼喊她:“盛长兰!鸡崽子晚吃一会儿不会死,你不能稳当点儿!拿把伞!”
盛长兰不知听没听见,一溜烟跑去鸡棚,也不理她娘。
没一会儿,鸡棚那边传来一声哀嚎:“呜啊,这是不是死了啊?娘你快来啊,鸡崽子好像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