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好像不打算进来,金宝娇和盛家人打个招呼,就往外去。
“怎么了宝福,为何不进去坐。”金宝娇纳闷。
“姐。”金宝福脸色不好看,“我是来和你说一声,家里娘总和爹说你的不是,我怕她找你的麻烦。”
“可是因为钱的事?”金宝娇心里明镜似的。
“嗯。”金宝福声音低低的,“娘说你藏钱不告诉爹。”他害怕爹因娘的话而疏远了姐姐。
“我知道了,没事,姐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金宝娇安慰弟弟。
听到姐有办法,金宝福脸色才好一点:“真的吗,姐有什么办法?”如今姐不在家,娘说了什么姐也没法反驳,他帮姐说话总起不到大的用处,还被爹骂。
“到时你就知道了。”金宝娇卖关子。
金宝福相信姐姐没哄骗他,他心情郁闷的来,回去时开心了不少。
金宝娇脑子里转着将来可能应付的方法,心思一定,继续回去数钱。
婆婆和小姑子已经数过一遍,待金宝娇再数一遍对一下。
共六百四十三文。
已经半吊多钱了,家里都很惊叹。
盛大伯抚掌惊叹:“没想到这吃食这么赚钱。”当钱都摆在桌上,才更清晰的意识到儿媳妇这个点子给他家带来了什么。
“是啊,只这两天卖的就有这么多。”葛氏道。
金宝娇在一旁算账,她给葛氏念着。
“昨日卖了三百四十五文,去掉花去的二十二文,加上今日卖的三百二十文。总共是六百四十三文。明日要去取木器行的东西,要花去三十文。剩余六百一十三文。”
她边说边写,把这些都用碳黑的细树枝记在纸上。
日后还得买个账本才行,毛笔字她不会写,做个鹅毛笔写写总是可以的。
葛氏啧啧称奇的看着金宝娇写画,没想到儿媳妇还会写字。
金宝娇写的都是现代的字,并不知道和现在的有没有区别。不过家里也没人识字,先这样吧。
她把纸往前一推。
“娘找个箱子放银钱吧,顺道把这个也锁一起。上两只锁,咱们一人一把钥匙,省得出了差错。”
葛氏应了,不一会儿找来一个结实的四方木箱,盛长弓从别的地方卸下两把锁,递给金宝娇。
几人稳稳当当的锁了六百文进去,剩下的钱让葛氏揣着,防着明天用。
收拾停当,一家人心情大好。
葛氏抱着钱回里屋郑重的藏起来。
一家人散去,盛长弓扫视一下,示意妹妹换地方说话。
金宝娇回了房,早早睡下。这两天太累了。
灯火摇曳,小屋里明暗交替。
盛长弓洗漱好回来时,金宝娇面朝里,睡的正香。
体贴温柔,相貌英俊的男子吗……
他摸一把自己的脸,暗道,应该不丑。
目光深邃的看了眼连睡相都很恬静的金宝娇,盛长弓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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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永宁镇,人声鼎沸。
“面人儿糖画儿~”
“经铺又经盖,经蹬又经踹,都来看看我这布,成衣您进店瞧!”
“红枣糕咯~又香又甜的红枣糕!”
“卖糕的!等等,给我来三个!”
身后传来叫停的声音,金宝娇脚步顿住,转过身来,熟练的微笑招呼:“诶,五文一块,三块共十五文。”
买东西的递上钱,金宝娇又和气的补一句:“您拿好~再来。”
今天蒸了三锅,盛长兰也抱了一盆,金宝娇和葛氏怕她被欺负,就让她和葛氏走一条路,金宝娇走的另一边。
所以葛氏那边会比自己卖的慢一点儿。
时间还早,金宝娇继续吆喝着。
东街口,卖菜的摊铺前,站着个小厮,名叫周二皮。
周二皮是镇上大户周府的二管家,周树康的侄子。
他今日奉了自家叔叔的命,来东街这边留意一个卖糕的。
说是什么红枣糕。他叔叔在镇上打听了一日,也没打听到这是哪家铺子的东西,只好派自己出来守着蹲点。
这边他正和旁边卖菜的唠嗑,忽然听到一声清丽的叫卖。
“红枣糕~”
他赶紧往人群里扫视,看到一个长的十分漂亮的小娘子,登时眼前一亮。
“哎哎,这边儿,卖糕的,过来这边儿!”
金宝娇听到声音,往前边看,是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抻脖挥手,她以为是买糕的,就过去了。
“您要多少?”金宝娇掀开盖着盆的布,客客气气的问。她不会因为买家的身份不同而变换态度。
周二皮甩着手里的钱袋子,颠着脚,笑嘻嘻的去拽金宝娇的胳膊:“小娘子,有相好的了没?”
“你看我如何?”
金宝娇一愣,缓过神来,眉眼立时冷若冰霜。
“请你自重,若不是来照顾买卖的,我这里不欢迎。”
说完她重重甩开男人的脏手,把盆端稳,旋身就走。
周二皮在后边追上来:“哎你别走啊,我是要买糕的,真的,你先别走啊。”别的小娘子被他这么一问,多半是要先羞一下的,怎么这个卖糕的脾气这么大。
他真怕被金宝娇走了,完不成叔叔的差事,赶紧说要买糕。
“恕我不做二流子的买卖。”金宝娇就不信,这光天化日的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周二皮还真不敢,他也就过过嘴瘾,不成想今日翻了斗子。
看金宝娇越走越远,周二皮麻了爪。
金宝娇离的远了,回头看并没有人继续追上来,才放心。
还有十几块呢,要是被人纠缠上了,自己得少卖多少钱!
过了午时,金宝娇在定好的地方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葛氏和小妹。
只不过,后面还跟着个谄笑的小厮,正是上午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