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我看你娘应该有所顾虑。”
金宝娇真挺想买的,不光她方便,葛大娘的身板脆弱,每天路途都走的脸色发白,看上去比她更需要。只是葛大娘穷怕了,只想攒着钱,她也就没理由说什么。
“娘不是完全不想买,那边我解决就行。”盛长弓保证。
“那我们这就去吧。”金宝娇开心道。
盛长弓被金宝娇拉去了牙行,他俩把骡子车先拴在一边,先请专门的人看着。
此时才太阳初升,人还没多起来,道上冷清。
往里走,牙行里多是刚摆出来的摊。
牲畜行那边的人正在喂草料,是个黑瘦短褐衣的汉子。
“老板,看看骡子。”
金宝娇站到牛棚前,打量着几头壮实的耕牛,心道这种好东西她现在可买不起。
老板回头一看,来了两个年轻人,赶忙热情招呼,往里让:“诶!您这边请!我这里的骡子是整条街上最好的,你们可来对了。”
盛长弓护在金宝娇身后,随老板来到骡子棚前。
里边味道着实不好闻,金宝娇强忍着没掩住口鼻。
“您看看这些,想要哪头,我给您报价。”老板笑眯眯的,指着一头看起来体型最大的,躺在一边打盹的骡子,“这头是我这里最壮的,一两并五百文就能牵走,怎么样?”
金宝娇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回头看身后的男人。
这些他应该懂吧。
盛长弓领会到金宝娇的意思,他挺直腰板往前站站,眸子扫视一圈,没看上老板说的那头。
他抬手,指向一匹吃草积极的精瘦黑骡:“这头,什么价?”
老板眸子一动,暗道难不成是个识货的?
他笑着推销起来:“这头骡子更是不错,近日问价的可不少,你们若要,同样一两半银子牵走。”
金宝娇摸出门道,再看盛长弓指的那头,皮毛顺滑,吃粮积极,一定是个健康的。但不知为何这么瘦,所以有问的没买的。
价钱还有的谈。
金宝娇拽盛长弓的胳膊:“我看这头瘦的都皮包骨了,是有什么暗病吧。”她佯装不喜。
老板听不得这话,他急道:“怎么可能!我这里十几头骡子,没有一头是病的,这是刚从黄家村收上来的,别看现在瘦弱,养养肯定就能养回来。”
盛长弓以拳抵唇掩住笑:“我看是个瘦弱的,想着价低才想买下,没想到这头也这么贵。”
金宝娇摇头:“算了,我看那边还有一家更大的牲畜行,我们去那边再看看吧。”
金宝娇给了老板一个抱歉的眼神,拉着盛长弓要走。
老板赶紧在后头喊住他们:“别走啊年轻人,你们回来,价钱好说的!这儿还有另外几头,你们还没仔细看呢。”
金宝娇脚步不停,回头假意犹豫:“别的我们都没看上,就觉得那头是合眼缘的。一两卖不卖?”
老板看他们都快走出这片了,一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最低价:“一两二百文,最低了,上哪你们也买不到这么便宜的好骡子。”
看老板不再继续追他们,金宝娇和盛长弓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肯定。
他们又慢悠悠的折返过去,金宝娇笑道:“那就一两二百文吧,老板是个爽快人,下次买牲畜我们还来你这里。”
老板手往旁边栅栏上一扶,心道小姑娘看着年轻,砍价可一点儿也不手生。
他进去牵出还在低头东一口西一口的骡子,系好缰绳。
两边一边拿钱,一边交货,买卖做成。
骡子引绳被盛长弓牵在手里,金宝娇走在前边,又将板车领回来,一前一后出了牙行。
等出了镇子,走上大路,金宝娇没好意思坐板车,她十分好奇的看着新买的骡子。
就算在现代的时候,这种生物她也没实际见过,现在竟然有一头自己家的了。
感觉十分新奇,金宝娇伸手摸摸骡子的背。
那骡子本来温顺的任由牵着,被摸了之后突然开始甩着尾巴鸣叫起来,带的旁边里正家的骡子也开始叫。
金宝娇讪讪的收回手,有点无辜。
盛长弓看出她好奇:“骡子性情温和,没关系的。”
“它可以像马一样骑吗?”金宝娇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骡子细长的耳朵。
盛长弓沉吟一下:“身量不大的人应该可以。”
“我来牵这只吧。”
金宝娇看那骡子的确老实,就想上手试试,顺便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以后可以骑着玩一下。
她接过绳子,见骡子任人牵着没什么抵触。
金宝娇大了胆子,手掌摸了摸它的头。
骡子甩了甩耳朵。
有趣。金宝娇一笑。
走了七八里路,快到村口,两人迎面过来几个提着筐的人,估计是要去镇上的。
这其中有个熟人,是张三喜的媳妇,吴氏。
吴氏先看见两个人牵着两头骡子,又认出是金宝娇和盛长弓,心里惊讶了一下,但她现在顾不得这些。
盛家出事了!
她快走两步,喊道:“哎呦,盛家的!你们快回去看看吧,我出门时听说你娘在山上昏倒了!”
娘昏倒了?!
盛长弓一凛,赶紧问吴婶子:“现在怎么样了婶子?”
吴氏也不知道:“我有事没去你们家,但我看见你爹出村,去清水村,应该是去请张郎中了。”
“多谢婶子。”盛长弓急着要回去看情况,他想牵过金宝娇手里的那头,一起快走两步。
金宝娇也急,葛氏平时待她不薄,现在她出了事,金宝娇也想赶紧去看看。但车上还有东西,没办法。
她看向盛长弓道:“我在这里等着,爹腿脚不好,你赶快先回去帮忙,从我家那条路过去,路过时将宝福喊出来!”
吴氏几个也道:“长弓先回去,我们几个在这儿能照应一会儿。”
“谢谢婶子。”盛长弓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