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只看见大姨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又黑了几度,而后就恶狠狠地盯着江晚桑说道。
“今天就先算了,改天,我们再慢慢聊。”
说完,拎起包包趾高气昂地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默不作声地少年开口了。
“大姨,你的垃圾还没处理干净。”
少年挡在大姨前头,没让她走。大伯赶上前,一把推了过去,结果没能推动。气急败坏地举起手猛地一挥,“啪”地一声,手腕被少年紧紧攥住,但少年好似根本就没察觉,反倒低着头注视着地板上的碎玻璃,直愣地说。
“地板,很脏。”
说着手开始慢慢收紧用力,疼痛从手腕弥漫至大脑,大伯痛得用另一只手去掰,可是卯足了劲也还是纹丝不动得。大伯开始止不住得哀嚎,用手不断拍打少年的手臂。
“哎,行了!行了!”
大姨眼看着行不通,连忙蹲下身子草草将碎片捡进垃圾桶。用抹布抹了两下,就急急推了把少年。
“哎,行了吧!让开,真晦气!”
少年目光冷冽,轻飘飘地落到大姨身上。
“还没干净呢。”
“算了,安澈。”
江晚桑巴不得他们早点离开,省得在这里碍眼。
少年的手指微动,眼神缓缓移到江晚桑身上,透露出来得不再是寒气而是转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委屈,但更多得是开心。
姐姐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
“嗯,好,好的姐姐。”
“切,恶心的两个货色”
临走时,大姨匆匆丢下一句不中听的话。
但是安澈没有再去注意了,毕竟所有人都比不上姐姐重要。他直勾勾地盯着江晚桑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脚步悄悄地向江晚桑的方向慢慢移动。
江晚桑感受到了来自身旁的视线,没太在意,倒是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怕是乔松给她发消息约她出来玩了。
桑桑,可以出来么?
桑桑,我们去玩吧!
桑桑,我找到一家好吃的甜品店,我们去吃呀!
桑桑,我等你哦!
还在末尾附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安澈看着在家里不常笑的姐姐,现在盯着手机居然露出了一个较为甜美的笑容,像是撒上了糖霜在蜂蜜上,江晚桑身上散发甜腻腻的感觉让安澈突然涌现了一股危机感。
“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出去了,中午饭不用弄我的。”
江晚桑说着收起了手机,脸上还挂着笑容,正要离开。
手腕上一股力阻挡了江晚桑离开的脚步,她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环住,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缩紧。江晚桑抬眼望向安澈,眼神里满是不解。
安澈这样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当他看见姐姐就要走的时候,身体本能的行动快过了他的大脑。而现在,他的理智回笼,手指变得僵硬,不敢去看江晚桑此时的神态,尴尬得不知道做什么。
手腕上的力道慢慢减弱,大手松开,热度消失的瞬间碰上空气中的寒气,显得手腕那处格外冰冷。
“牙牙,不要走了,留着吃饭。你这大姨前脚刚走,后面肯定是还会来的,我们需要商量一下这个钱要怎么还。”
“还?”
江晚桑冷笑一声。
“您们自己想办法还吧。”
安父眉头拧起,面色不善。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么!”
安父喋喋不休的样子在江晚桑眼里看起来格外可笑,眼神里讽刺的意味像是一根针扎进了安父的心间。
他猛地站起,手就要抬起,被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安母一把按住。安母静静地看了眼江晚桑,发出微弱到可以忽略地叹息。
“老安,你坐下。“
安母将安父一把拉回位置上,给还想说话的安父使了个眼神。随即对着江晚桑,摆摆手。
“你要走,便走吧!老安你真的是,这丫头又不像我们,我们是念着她的。但是这丫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心冷的很,没有一点良心,我们呐算是白养她这么多年了,别说这件事她不会管了,将来我们病死也不要祈求她来看一眼,她呀!巴不得呢,算了算了。”
安母还在那里“劝慰”着安父,形容江晚桑的言语极其刺耳,她的手指慢慢缩紧,指甲嵌进了皮肉。
安母见江晚桑还站在原地,语气掩藏不住讽刺的意味。
“哟,不是要出去么,怎么,没地去呀。”
江晚桑冷笑一声,像是得到了“解脱”,埋着头快步离去。没有听见身后的安澈发出的那一声,细小声音的“姐姐。”
安澈死死地盯着江晚桑离去的身影,自从那年以后,他每次都是这样只能愣愣地看着姐姐离去。什么都做不了,连一句“姐姐”也不敢叫......
等到江晚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安澈僵硬的身子才动了动。
“你们不该这样对姐姐的。”
说完,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时间客厅安静下来 ,只留下坐在沙发上的安父安母面面相觑。
......
出来的江晚桑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原本是家人的关系,却每每在一起的时候显得格外压抑。
只是原本以为已经不会再对这样的家人所说的话而感到伤心,但事实上,她听见了安母的话,心还是会像被针刺了一下那样密密麻麻的疼。
妈妈的言语,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心寒,也最让人心烦意乱。
她呼了口气,推开家的大门。
冷空气铺面而来,刺激了鼻腔,一个哈欠随之而来。
江晚桑的眼眶变得湿润,鼻子酸涩异常,哈欠的尾音惹了喷嚏也想出来。
“桑桑!”
江晚桑的喷嚏硬生生地被这呼唤卡在一半退回去了,眼帘里一颗泪珠,晶莹剔透,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