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轩纠结着,心一急,便将桃香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
“喂,你醒醒!”陈敬轩再次唤道。他把手伸到她的额头上,发现她很烫。
“水,喝水。”桃香小声地咕哝着。
陈敬轩连忙倒了一杯水,端过来。欠起她的身子,把水送到了她口边。
桃香一口气喝光,心里的热气被凉开水冲淡,慢慢睁开了眼睛,一无所知地看着自己怎么到床上来了?
桃香感觉到浑身发冷,可能是昨晚淋了雨,再加上地上潮气重的原因,她感冒了。
不过她可没虚弱到卧床不起,人事不知的程度。她勉强支撑着起身,浑身无力,头晕晕的。
“你发烧了,还下去干什么?躺在床上别动!”陈敬轩命令的口气说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找一个突破口,将自己心里的那份心疼释放出来,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份心疼的存在。
桃香没理他,继续往屋外走,虽然脚步有些虚浮无力,但并没摔倒,她在努力支撑。
陈敬轩想去拉她躺回床上去,但觉得那样太突兀,只好无奈地跟在她后面。
下了一夜的雨,屋外的空气很新鲜,桃香出
了屋子,清凉的气息让她有一瞬间的晃神。
洗了把脸,她走进了厨房。
青荷正在做饭,见她进来,立刻发现了她的脸色是不正常的红色,急忙关切地问道:“大嫂你发烧了?”
说完伸手一摸,才发现她的额头烫得厉害,忙道:“果真发烧了,快回屋里休息,我帮你熬糖水。
实在不行,就得请大夫。”
“哪儿有那么娇嫩?”桃香强笑着道:“咱们庄户人家,这点小灾小病还算什么?”
说完,就跟着青荷一起忙起来。
青荷担忧地看着她似平时一样做这做那,一点都不像个病人。
“啊——”
桃香正要出去,陈泽轩正要进来,两人一下子撞了个满怀,桃香手里举着的半舀子水都泼在了陈泽轩身上。
她原本就头晕目眩,早已不堪一击,经这一撞,立刻觉得眼前一黑,便无力地倒了下去。
“大嫂!”
“大嫂!”陈泽轩和青荷同时惊呼一声。
桃香手里的水瓢“啪啦”一声落地,人也跟着软软地倒下去。
陈泽轩手疾眼快,伸手一拉,扶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站在房间门口的陈敬轩,只听啪啦一声水瓢
落地的声响,又听两人疾呼“大嫂”,便心知不好,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跨向厨房。
当他挑开帘子进来,见到的就是:陈泽轩一把扶住了眩晕的桃香,并用双手圈住她下滑的身子。
陈敬轩的双手不自然地搭在身体两侧,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心有一瞬间的坠落,恨不得圈住她的那双手是他的。
“大嫂,你醒醒啊!”青荷没抬头,一脸急切地盯着桃香呼唤。
陈泽轩圈扶着桃香软绵绵的身体,呼吸一窒,抬头见陈敬轩疾步跨进来,脸一红,着急道:“大嫂晕倒了!”
陈敬轩冷着脸走过来,小心地接过桃香,将她抱在怀里。
陈泽轩扔不放心地扶着她一只手。陈敬轩又冷冷地朝他瞪过去,低沉地道:“请大夫!”
陈泽轩在他的眼压下放下桃香的手,不放心地回着头走了出去。
青荷跟着陈敬轩将桃香抱进屋里,在床上安顿好。
“快醒醒!”陈敬轩轻声呼唤。
他坐在床头,把桃香冰凉的手放进自己的大手中温暖着。
桃香经过这么一折腾,逐渐苏醒过来。
只是脸色蜡黄,唇白如纸,双眉紧紧地皱着,眼
虽微微睁开,但毫无神采。
“大嫂你醒了!”
青荷忙去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陈敬轩伸手接了过去。
“喝口水吧,”陈敬轩温柔地朝她问道,“是不是很不舒服?”
桃香虚弱地摇摇头,又闭上了眼。她现在只想睡觉。
“大哥,马老伯来了!”陈泽轩在屋外叫道。
那马大夫年岁六十左右,已行医多年,村里人都叫他马老伯。
刚才他出门去请大夫,恰好马大夫在外面出诊刚回到家,本该休息一下的。
但自从上次桃香提出人工呼吸救了福旺之后,他便对这位年轻女子心存了敬服,因此一听说是她晕倒了,便连忙提着药箱赶了过来。
陈敬轩极其不舍地将桃香的手交给马老伯号脉。
经过一轮望闻问切,马老伯微微点着头道:“内滞气瘀,外感风寒。开两副药喝了便好了。”
“好,全听马老伯了!”陈敬轩点头,又问道,“诊金是多少,我一并付了,好赶紧去拿药。”
“分文不收!”马老伯说道。
陈敬轩青荷和陈泽轩三人一时不解,“一文都不收?”
见他们三人一脸疑惑地问起,便笑了笑道:“其
实也没什么,不瞒你们说,在下对她心存佩服,因此拿这么点药实在没脸开口要钱啊!”
然后,马老伯再三不收钱,还由陈泽轩跟着他去拿药。
这时,刘氏也起了床梳洗完毕,进厨房一见锅里只有做了半截的饭,做饭的人却不在,水瓢还倒扣在地上,一派混乱。
心里便十分不满,对着这边窗户大声嚷道:“这人都跑哪儿去了?剩半截烂摊子给谁留着呢?”
屋里的陈敬轩听了皱起了眉头,脸色也黑了下来。
青荷见此连忙出去跟刘氏说桃香晕倒的事。
刘氏听说,不但不问情况怎么样,还撇着嘴道:“哎呦,这庄户人家的女儿怎么这么娇气,动不动就晕倒了。”
青荷听刘氏这样说很是不高兴,但因碍着她是自己娘亲,便忍着没说什么。
“庄户人家的女儿就不能得病吗?”陈敬轩不知何时站在了屋门口,插口说道。
刘氏闻言,抬头正撞上陈敬轩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