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却还是呆愣在那儿,她在听到陈敬轩那句“家里的东西我都不要,只领着她走就行了”之后,就再也没听进去一个字。
直到陈敬轩又返回来拉着她走,才回过神来。
“你不会怪我什么都没要吧?”刚一回到屋里陈敬轩便问道。
“额……那我们没地方住了吧?”桃香感受着陈敬轩拉着她的手传来的微凉,心不在焉地说道。
“没地方住了,不过今晚还能住一晚这张床。”陈敬轩语气轻松地答道。
“那我们是一无所有了?”
“不是,你这些废了的手帕还归你所有。”
“啊?手帕!”一提起手帕,桃香终于回过神。
等她认清了事实,便冲着他低吼道:“陈敬轩,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你走呢!”
“我已经分析过了,你不可能愿意跟着她们过吧?你只能跟着我。所以这还用问吗?”
陈敬轩头也没抬地说着,挪开了椅子,掀开地砖打开了他的小金库。
桃香刚想发作,却见他从那个坛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兜,和一个钱袋。
她的好奇心便起来了,连忙凑了过来。
陈敬轩把钱袋交给她,道:“这是咱们的全部家资,收好了。”
说完,又打开那个布兜,露出一些黑色的类似木耳的东西
。
“这是什么?”桃香忍不住好奇地问。
“药材。”陈敬轩把布兜也一起交给她,嘱咐道,“把这个也收好。”
“哦。”桃香只道是他平时吃的药,应了一声便和钱袋一起,放进自己嫁过来时的那个包袱里。
次日上午,刘氏就急着叫陈泽轩去请五爷和二伯。
五爷是陈氏一族辈分最大的,一般陈姓家族里有什么重要的事都要请他到场主持。
过了一会儿,五爷和另一个陈姓的二伯到了。
陈金请五爷坐了主位,二伯坐在五爷身边,便把分家的事说了一遍。
五爷捋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道:“按说有长辈在世不该分家,可小辈儿孙成了亲分家单过的也不少,主要是长辈义务尽完了,让子孙自己去历练。
可是这敬轩啥也不要咋活着?可想好了?”
陈敬轩对五爷很是恭敬地道:“已经想好了,我的那份留作给妹妹们添嫁妆。”
五爷点点头道:“好儿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娶衣。”
然后又跟二伯交换个眼神,示意他把这写在分家单上。
最后双方在分家单上签字画押。一式三份,陈金一份,陈敬轩一份,五爷那儿留一份。
在五爷的主持下,吃了一顿散伙饭,就该陈敬轩带着桃香离开了
。
“老大,你们就先住在家里,等有了住的地方再搬。”陈金觉得太过亏欠这个儿子。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住的地方了。”陈敬轩把那些废了的手帕整理成两大包,一个肩膀背着一大包袱,往外走。
桃香挎着自己嫁过来的那个瘪瘪的包袱跟在他身后。
“大嫂!”青荷站在院子里恋恋不舍地叫了一声。
桃香忍不住回过头来,见她流着眼泪跑过来,把平时攒钱的那个小钱袋塞到她手里,小声道:“大嫂,这都是平时你给我的,我没舍得花,你拿着吧。”
桃香本不想要,又怕拒绝了她的好意,便没有推辞,说道:“等以后大嫂挣了钱,加倍的给你。”
门口,陈泽轩帮陈敬轩拿过一个大包袱,问道:“你们先住在哪儿?”
“有哪儿可去?”陈敬轩答道。
陈泽轩就加快了步子,走在最前头,一直到了以前陈敬轩没回来的时候住的地方——南山半山腰一个山洞口,陈泽轩才放下包袱走了。
两个男人走得快,桃香一路跟得脸色绯红,有些气喘。
若不是陈泽轩也在,她都要以为陈敬轩要带她去跳崖了,怎么走到山上来了。
等到了山洞口,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一定是他以前住的地方。
“哈哈,这才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陈敬轩你这山洞里不会已经有一窝狼崽子了吧?”桃香打趣道。
陈敬轩走了山路,脸色有些苍白,一路没说话。听她这么一说,倒笑了起来:“现在没有狼崽子,不过以后会有的。”
桃香咂么了一下话里的意思,脸色就黑了起来。陈敬轩大笑着进了山洞。
洞里有张简易的木床,和一些简易的用具。
陈敬轩没让桃香动手,自己麻利地收拾了一下,把两个大包袱放好,才松了口气十分轻松地躺在木床上。
猛地又想起那时候三弟来叫他回家的场景,他说回去收拾了烂摊子再回来,那时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没想到短短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他竟然被她深深地吸引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自语道:“真的收拾完烂摊子回来了,不过,还背回个大包袱。”
桃香指着那两个包袱更正道:“不是一个,是两个。”
陈敬轩又哈哈大笑起来。桃香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受刺激了,一无所有了,反倒爱笑了。
离交货的日子还有两天,桃香心里着急,一门心思都放在手帕上,却没找到任何补救措施,除非把手帕上的颜色清除干净,重新再染,可是手头上根
本没有除色的材料。
“要不就重新制作吧,需要多少钱我来想办法。”陈敬轩看着她一直对着一堆手帕发呆便出言安慰。
“可是这些不就都浪费了吗?要是能有漂白剂就好了。”桃香嘴里嘟囔着,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些手帕。
陈敬轩皱了眉头:“漂白剂是什么?”
“哦,”桃香这才想起古代没有这个名词,便解释道,“漂白剂就是一种能让颜色褪掉的东西。”
陈敬轩想了想:“那不就是憨瓜蛋子么?”
“什么?”桃香奇怪地问,“什么是憨瓜蛋子?”
“就是山上的一种野生的瓜,也能吃只是没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