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取了碗接着,他便将里面的黑色药汁倒了出来,恰好一碗。
“你喝不喝?”桃香板着脸问。
“你能不能温柔点儿说话?”陈敬轩嬉笑着问。
桃香便突然想起还没分家,在老宅的那次,她喝药的时候他给她的两个糖块。于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心又柔了起来,火气也消了下去。
她放轻了声音,“赶紧趁热喝了吧,冷了就没有效果了。”
陈敬轩端起碗,皱着眉,将一碗苦药喝了下去。
桃香脸上便现出了笑容,给他递过一杯水,奚落他:“刚才还说自己没病,现在怎么又喝了?”
陈敬轩一口气又灌下一杯水,“我刚才想了,你给我的,就是毒药我也喝了。”
桃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胡说,我怎么会给你毒药?”
“我知道你不会给我毒药。”陈敬轩走近她,一下子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圈起来。
桃香的脑子又懵了,心咚咚地跳的厉害。他带着药香的气息就在她耳边,让她的脸更加的红。
她忍不住使劲儿地推开他,红着脸道:“那是治病的药,又不是让你发狂的药,怎么刚喝完就疯了?”
说完,就赶紧拿着碗去刷,连头也不敢回了。
陈敬轩不由得心情很好,嘴角挂起了好看的笑容。
中
午吃了饭,桃香又带了一些饼子和菜,去集市替换青荷。
青荷很是兴奋,一边吃着饼子,一边给她讲客人买手帕的情况。
“大嫂,你不知道,上午有一个婆婆一下子就买走了十块手帕!”
桃香听了也很高兴,心想以后这手帕还是得做得更加精致,才会有人源源不断的来买。
正在这时,就听门外人声嘈杂起来。只听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问道:“你说的就是这七彩祥云?”
又听有人应“是”,便听那女子冷笑着道:“哈哈哈,什么七彩祥云,卖的都是破烂货,今天我就把你这招牌给你砸了!”
桃香听了一愣,青荷也不吃了,两人连忙来到店铺外。
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长相还不错,穿着富贵人家的衣服,正在那儿招呼着要砸七彩祥云的招牌呢!
桃香一见,就有些急了:“住手!你们想干什么?请问我这七彩祥云怎么招惹您了,非要砸我的招牌不可?”
那女子见了桃香,先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就是这个店的老板?”
桃香也冷眼打量了她一眼,“没错,我正是这七彩祥云的老板!”
“哈哈哈!那正好,”女子冷笑着,从旁边一人手里拿出几块儿手帕,摔在桃香面前。
“既然老板在,那
正好说说,你们七彩祥云卖的这些破烂手帕到底是怎么回事?”
桃香的视线投向那几块手帕,虽然是被乱糟糟扔到了地上,但也不难看出,手帕上脱色的斑斑点点十分严重,已经不能再用。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已经有人在对着手帕指手画脚,窃窃私语了。
那女子听到周围人的讨论声越来越大,便又猫腰用两个手指捏着一块手帕的边角,对着人群抖落着说道:“我上午让人买的十块手帕,中午一沾到水就变成了这样,你们大伙儿说说,这七彩祥云不是骗人吗?”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骗人的!骗人的!”
“不是说不脱色吗,原来脱色这么厉害!”
“骗人的店砸了它!”
······
那女子听到呼声,嫣然一笑,便吩咐旁边两个人:“你们还等什么?还不给我砸了这黑店!”
那两个跑腿的捡起地上的砖头,扬胳膊就要砸。
青荷哪儿见过这阵势,当时急的就要哭出来。原本以为上午做了个大买卖,一次就卖了十方帕子,原来那婆婆是这人派来的。
桃香立时就明白了这女人是成心来这找事儿的,当即一声高喊:“住手!”
她这一声喊果然生效,围观的人们一听这老板要说话了,连忙都不说话了
,周围立刻就变得鸦雀无声。
那两个跑腿的也被桃香的气势镇住,顿在那儿没动。
桃香往前走了两步,淡淡一笑,肯定地说道:“我们七彩祥云的手帕,我敢担保绝对不会脱色,这手帕不是我们店的!”
“什么?”那女子听了立刻就尖叫起来,“这帕子就在眼前,你还敢不承认是你们店的破烂货?”
听她一说,周围人群又开始微微骚动。
桃香捡起地上的手帕扫了一眼,心道这帕子仿制得还真十分像。便让青荷去店里拿几块一样质地颜色的出来。
两块手帕放在一起,立刻就显出了不同——
七彩祥云的帕子颜色鲜明均匀,而那仿制的却暗淡无光。
桃香道:“七彩祥云的手帕每一块都是我亲手染制的,这四个角中有一个角是染了个七彩条才锁的边。
而这七彩条被包在边里所以在外面看不出来,拆开一看便知是不是我们店的货。”
众人一听还有这玄机,立刻都好奇地期待着拆开看看,而那女子脸上却有些不自然了。
有好事儿的送过来一个簪子,桃香便用簪子尖挑开手帕的一角,果然见有一个七彩条。又把那仿制的手帕四个角都一一挑开,也没见有任何标记。
这时候那女子的脸上已经出汗,红一阵白
一阵的,说话也不像刚才那般尖锐了:“肯定是赵妈从中省了钱自己拿了,又从别处买了便宜货骗我。”
又招呼那两个跑腿的,“买个帕子都敢骗我,看我不回去打断她的腿,还不快走!”
她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桃香微微一笑,把胳膊往前一伸,“慢着!”
那女子一愣,却没敢说什么。
桃香又道:“我这还没说完呢,你就要走?”
“那你还要怎么样?”女子擦着汗问。
桃香转身让青荷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