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次之后,春雨便和刘氏熟络起来。虽然当着桃香和陈敬轩的面没表现出来,但背后却总是隔三差五地给刘氏有些好处。
也不知她是哪儿来的钱,反正是讨得刘氏十分满意。
因此刘氏又做起了这先斩后奏的事,她先请了媒婆王七姑,说要给自己老三说亲,说的就是老杜家的二闺女春雨。
这王七姑是干什么的?一见是刘氏托出来做媒的,这不用问,肯定陈金家老三是十分同意,那就直接去女方家里一说,要是成了不就完了吗?
于是这王七姑很快就到了春雨家,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接说给春雨说亲,是陈金家老三,问他们家同意不同意。
春雨爹娘一听,那陈家老三陈泽轩他们也见过不止一次,十七岁了,相貌身高都是上等。
最难得的就是在他大嫂的店铺帮忙打理,算是有一份事做,这样的人还不同意还要找啥样的?便都双双点头。
那时春雨也已经下了工回来,正在做饭。
一见那边托了媒人来,便知道刘氏那一关算是过了。又见爹娘点头,自己也不由得喜滋滋的,连烧火这最不愿意干的活儿都觉得十分
顺手了。
要说春雨以前是一心扑在陈敬轩身上,这次怎么会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这就要从那天桃香汇聚了陈敬轩兄妹几个说起——
那天她做工的时候起来上厕所,无意中听到桃香说将来要分给他们兄妹每人一个铺子,她便从此留了心。
她这个人是最爱虚荣的,就像陈敬轩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假装道歉回来继续做事自有她的打算。这一听说分铺子,她便又一心红地贴上陈泽轩。
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不是自己动手,而是借了刘氏的手办成了这事儿。
王七姑回来跟刘氏讲,亲事成了。
刘氏满心欢喜,就好像这就拿到了钱袋子一样。
却不料陈泽轩听了怒道:“我不同意!”
刘氏听着陈泽轩的怒吼,根本不放在心上。这老三又不是老大,他还能翻过天去?
“从古至今,子女的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刘氏轻松地说道。
“再说了,这春雨有什么不好?长得秀气,年龄也相当,又是好人家的闺女,哪点儿配不上你?”
陈泽轩也是真急眼了,吼道:“她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我就是不同意!”
说完,气冲冲地出了院子,直奔桃香家走去。
陈金早就被刘氏气得不能着急,一着急就哆嗦。
这一回他哆嗦着冲刘氏吼道:“你就不能消停几天,天天闹得鸡飞狗跳的,这日子还有法子过吗?”
刘氏也毫不示弱,同样的音量吼回去:“谁家儿子的亲事不是爹娘操办的?还不都跟你一样是个犟驴!”
陈宇轩和张氏在里没出来。他们知道即便是出来劝解,那也是只能招得一顿骂,根本无济于事。
陈泽轩进了桃香的院子也不说话,只是闷闷地坐在堂门口的台阶上生气。
“怎么了?谁惹到你了?”桃香见状上前询问。
“大嫂,娘非得要把春雨说给我,我不同意!”
陈泽轩正在气头上,也不顾的别人能不能听见,就把刘氏托王七姑做媒,把春雨说给了他的事讲了一遍。
桃香皱着眉头听完,叹了口气道:“你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陈泽轩一听更急了:“大嫂你怎么跟娘一心儿,这怎么就不好办了?”
“你先别急,听我说。”
桃香示意他不要急躁,说道:“自古道:‘父母之命媒
妁之言’。况且娘已经正式请了媒人,和人家提了亲事。
人家那边已经应了,你再要不同意,那就是悔婚!”
“悔婚?”陈泽轩嘟囔着这个词。
这悔婚的名可不是那么好担承的,轻者,对方如果要是不追究的话,那也要赔人家一定的损失;重者,要是人家那边认真追究起来,那都是要对簿公堂的。
所以桃香才说这事儿不好办。
“那怎么办,反正我就是不同意!”陈泽轩气哼哼地说道。
桃香示意他先不要声张,容她好好想想办法。
如今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除非春雨家也不同意,那这亲事也就算是黄了。可是怎么才能让春雨家也不同意呢?
桃香想来想去,觉得这问题出在春雨身上,如果她要是不同意,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于是她巧妙低分付了一番,就不动声色地让各人干各的事儿去。
次日下午,桃香便叹着气对一群做工的女孩子说道:“以后咱们可能要艰苦一些了。老三在店铺那边伤了人命,不但咱们要赔偿人家重金,就是老三本人,估计也得去坐牢,打点好了的话,最少也得三年五载才能出来。
”
说完,她还悲从中来,挤出几滴眼泪。
这下子一群小姑娘炸了窝了,都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还询问为了什么才伤了人。
桃香偷偷观察了春雨,只有她默不作声,似乎在想什么问题。
对于大伙儿的询问,桃香一概不答,只说暂时保密,先不要四处宣扬,免得坏了事儿。
小姑娘们便都闭了嘴,谁也不说这事儿了,都接着做工。
傍晚的时候,桃香故意让大家提早回家,说是自己要到集市上。
桃香静观其改变。
果然,第二日上午,就传来了春雨家去退婚的消息。
刘氏闹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昨日还好好的亲事,今天又黄了。
她要是知道是桃香在其中搞怪,非气炸了肺不可。
第三日临近中午时,陈泽轩迈着稳健的步子进了桃香的院子,一众的小姑娘都惊得瞪大了双眼。
这时候桃香笑眯眯地站出来解释道:“都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解了,那边也没事了,都不在追究,所以就平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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