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轩听了冷笑一声:“您真是蛇蝎心肠,连自己亲生的孩子也不放过。
您不会是卖了老丫只为让爹过年的时候吃到一口肉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时dubo输光了家里的钱,又翻走了青荷的钱,还跟老二老三要钱。
现在又卖了老丫,你……”陈敬轩话没说完,就气得站立不稳,歪在椅子上。
桃香怕他气坏了,连忙过去扶他。
“你最好赶紧说出来把老丫卖哪儿去了,不然谁也别想好好过年!”陈敬轩的脸色苍白,嘴唇都发青了。
陈宇轩见大哥气成这样,忙过来劝解。
刘氏见状有些害怕,眼神便躲闪起来。
桃香盯着她,说道:“要是您还不说,那就去请五爷过来主持公道,到时侯看看谁丢脸!”
张氏也随着道:“您还是快说出来吧,到时候咱们赶紧赎回来,省的妹妹在人家家里受罪!”
陈敬轩一听“受罪”这俩字,忍不住气息就粗起来。
桃香连忙去帮他平抚胸口。
刘氏见这阵势,吓得不得不说了:“我只把她给了南二狗子,至于他把人卖哪儿去
了我也不知道。
听说卖到山那边了,也不知是谁家。”
众人一听,更是来气。
桃香扶起陈敬轩,冷着口气道:“要是人找回来了还好,若果找不回来,您也别想过消停日子!”
陈宇轩跟着桃香一起将陈敬轩送回来,又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陈敬轩依然还是气促,桃香便说先让人找找南二狗子,人要是还没卖,给他点钱领回来,要是已经卖了,再商议怎么赎。
陈宇轩觉得目前只能这么办。
可是让谁跟着一起去找二狗子呢?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找谁。
“要不就去找春生他爹吧,怎么也是将来的亲家,这事儿他们知道了也总比外人知道了好。”
陈宇轩点头便去春生家。
桃香又去了福旺家,让福旺娘帮着从娘家哥哥那头儿也打听一下,开始说的那家富人是不是真的把老丫买走了。
经过半天多,陈宇轩回来了。
他说春生爹跟着去了南村,也找到了二狗子。可那二狗子也只是个牵线的,他把人领过去,又转手给了一个叫马彪的人,只得了一点好处。
跟他打
听马彪,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马彪隔个天就会去集市的小酒馆喝酒。二狗子也是在那儿把人给他的。
桃香听着“马彪”这个名字,觉得很熟悉,却忘了在哪儿听说过。
不过他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在酒馆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做这种买卖人口的生意,也足见他这个人胆大到了一定程度。
“那这线索就断了吗?”桃香又问。
陈宇轩道:“也不算断了,可也只能等天之后去酒馆那边等着,没准儿能看见这个马彪。”
陈敬轩听了也无奈,说道:“只能这样了,先让那二狗子也盯着点,马彪一来就通知咱们。”
陈宇轩点头走了。
过一天,福旺娘来了,带来一个好消息——
说她娘家哥哥帮着打听了,那个富人家里姓马,这两天确实买了两个小丫头,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老丫。
桃香和陈敬轩很兴奋,恨不得立刻就去那里把老丫领回来。
福旺娘却拦住了他们:“这事儿你们也急不得,我让我哥哥接着打听,最好打听清楚了再去赎人,那时候人家让不让赎的咱
们再想办法。”
桃香听着言之有理,不然万一认错了,人没领回来不说,反而连累了帮着打听的人。
她拿出些碎银叫给福旺娘,福旺娘想推辞。
桃香告诉她这钱给她娘家哥哥那头儿,打听事儿有时也需要打点,该花的不用省着。
福旺娘便接了钱,回去继续等娘家那头儿的消息。
老宅那边,青荷传过话来说老爹陈金连番的生气病倒了。
虽有刘氏照看着,可毕竟不让人放心。
桃香便去了老宅一次,告诉青荷县城那边的分店卖的是红嫁衣,眼下也腊月十几了,卖的也少了,暂时就先关门,等到正月过了十五在营业,先留在家里照看。
又让老二两口帮着一起照看陈金,并给了老二十几两银子,留作请大夫治病。
刘氏见给了银子让老二收着,脸面就有些挂不住,可又不好发作,只得心里运着气,手上把物件弄得响动很大。
桃香见她到这时候了还不改悔,便警告她若再闹出什么,就请五爷来。
刘氏听了才讪讪地安静了。
桃香回到家,春生的爹正在家里坐着
,陈敬轩陪着说话。
他带来消息,说那马彪又去过酒馆了。
让人花点钱跟他打听一下,马彪说经手的女娃子多了,也不知道都是谁家的。不过最近的两个确实卖到山那边马家了。
这个消息基本上就确定了老丫就在那个马家。
下午福旺娘又过来,说已经打听了那两个孩子有一个就是老丫。又花钱让人打听了一下,那家嫌太小,要倒手卖了再买新的呢,所以还是尽快去赎回。
桃香听了也着急,但陈敬轩的肩膀还没好,这么远的路途不得颠簸。
只有还劳烦春生爹,让福旺也跟着还去联系他舅舅,帮忙打听赎金。
这边带足了钱,只要那边不是狮子大开口,就不惊动官府,回来就好。
一时间大家都办事儿去了,剩下陈敬轩里里外外打转。
桃香见他着急,便安慰他:“待会儿老丫领回来,肯定会饿了,不如你跟我一块儿烧火,给老丫炖肉压压惊。”
这话很起作用,陈敬轩便跟着桃香一起进了厨房。
桃香不敢让他干别的,只让他烧火,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添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