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灯火通明,但包括陈敬轩在内的几个人却都被轰到了院外,以钱通的话说就是两个字:“太吵!”
几个人在院外,却是都安静下来,只听到他们焦急地来回走动的声音。
两盏茶的时间,医馆的门开了,钱通靠在门首,淡淡说道:“醒了!”
几个人急忙围拢过去。钱通闪身,以陈敬轩为首的几个人便都冲进内室。
却见桃香脸色红润,正坐在桌前喝茶。
“媳妇儿,你怎么起来了?没事了?”陈敬轩凑过来问道。
桃香还没容得说话,钱通在门首说道:“难道你希望看到她躺着?”
陈敬轩连连摇头。钱通的嘴角便挂起了一丝嘲弄的笑。
金子恒紧盯着桃香,却是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蹦出一句话:“既然好了,就先回去吧!”
桃香觉得有理,笑着放下茶碗起身,对钱通道:“刚才谢谢你,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迈步朝外走去,陈敬轩连忙跟过去扶她。
“媳妇儿,你等等!容我问问大夫是怎么回事?”陈敬轩拉住桃香的手说道。
“不用问了,下回要是再忘记了吃药,就别往我这送了!”身后的钱通说完,便
将两包药递过来。
“怎么会忘记吃药?”陈敬轩有些不解。
昨日晚饭后,他就将熬好的药端给了她,只是当时她说怕苦,让他去帮她找糖果,等他返回屋子,她已经喝好了药等他。
难道她是故意把自己支出去,没吃那药?
他回身去看桃香,却见她脸色微红,歉意地道:“我以为是药三分毒,既然好了,就不用再吃了,所以偷偷就给倒掉了!”
陈敬轩等人听了有些发懵,那钱通更是一脸黑线。
这个小女人,刚才还告诉他说是忘记吃了,现在又说倒掉了。她是不了解那药有多珍贵,要是被了解的人知道了,估计着连药渣子都会一起喝掉。
钱通无奈,只得又递过两包药,陈敬轩接了,这才扶着桃香上了马车。
金子恒还是一言不发地去驾车,他心里很气馁,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有些失控。
桃香坐上马车后看起来心情很好,这让陈敬轩放心了不少,也让前面驾着车的金子恒脸色有所缓和。
马车走的很平稳,到了家门口,陈敬轩和桃香都下了车,却发现金子恒还是坐在马车上没动,刘云涛和路明德两人见此也只得留在车上
。
“你们不下来吗?因为我闹得大伙儿连晚饭都没有吃成,一会儿把那些饭菜热一热,咱们就凑合着吃口吧!”桃香很歉意地对马车上的三人说道。
“不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
金子恒沉声说着,又看了陈敬轩一眼。然后便调转了车头,扬起马鞭狠抽下去。那马车便在夜色中远去了。
陈敬轩扶着桃香进屋,先热了饭菜,两人吃了。
然后陈敬轩便去熬药。这次他不敢再大意,提前将糖果拿到眼前,一定得盯着桃香喝药。
“有了这次的教训,你不盯着我也会一滴不剩地喝了的。”桃香端着药碗笑着,又说道,“不过,钱通告诉我,这次中毒倒因祸得福了,正好解了我体内原有的那些毒素。
你说我体内怎么会有毒呢,是不是他在危言耸听?”
桃香笑着说完,又活动了活动手脚道:“不过他说的也有点道理,我是觉得身体比以前轻松了。”
陈敬轩听了心里一喜,忍不住开口道:“这么说,咱们的孩子能保住了?”
他之所以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桃香,只专门等着钱通研制解药,就是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却
不想这次意外竟把毒给解除了,真是让人惊喜万分。
桃香听了皱眉,反问道:“什么保得住保不住?怎么和孩子有关?”
陈敬轩这才意识到自己一高兴几乎说漏了嘴,连忙找了个借口把这话茬圆过去:“我是说你身体好了咱们的孩子才能好!”
这话倒是有理,桃香还沉浸在好心情当中,没有纠缠他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桃香的身体确实是越来越好了,吃的东西渐渐多起来,脸色也更有光泽。
金子恒倒是没再来,不过却派小厮来过两次,一次是送补品,一次是送醉仙楼的菜,都是桃香爱吃的。
桃香是来者不拒,吃的喷喷香,陈敬轩却是嗅到了一股子“威胁”的味道。
——
正月初八早上,老宅接到了二舅的请柬。说是初十城里有庙会,请全家都去观看。
接到这个消息全家人都很高兴,就是这些天一直不出门的刘氏都显得有了兴致。
一则是这乡下本身就少有这种娱乐活动,偶尔集市那边有一次,大家便都争先恐后地前去观看,倒不在乎那小车会或者中幡高跷舞得好不好,主要是图个热闹。
陈金不好这个,愿意看家
。
其余的人除了桃香之外都愿意去,就定好了初十早上一块儿出发。
其实桃香也想去的,只是身体刚初愈且又渐渐笨了,便不愿意去挤了。
陈敬轩却不能不去,因舅舅那请柬中专门提到了让他一定要去,他也不好推辞,只是剩下桃香自己在家他又不放心。
桃香便安慰他道:“你们也不过是连一天都不到就回来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敬轩想想也是,他本意也不想让她跟着去拥挤的。
于是,到初十这天,除了桃香和陈金之外,其他人都坐上马车进了城。
桃香自己在家倒也安逸,先去福旺家找婶子串了个门儿,回来后琢磨着许久没有想过那印染的事了,这年后就要和刘云涛家合作,也得好好想一遍。于是便拿出纸设计了一番。
午饭刚过,便听到门首马蹄声响。桃香心道回来的这么早,难不成逛了庙会连饭都没吃就急着赶回来了?
她一边想着便出门查看,却见门口只团青荷的马车。
这时陈宇轩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