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轩两人谢过官差传信,便拿着这地契文书回屋。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东西,村里那帮管事儿的便没办法再阻拦他们了。
没过多久,青荷来了,进门便问:“大嫂,听外面说那南山让咱家给买了?”
“还没拿钱,反正地契文书都来了,你看看去。”说着就领她进屋,让陈敬轩拿给她看。
这边还正看着,外面福旺娘和春生娘都来了,也是进门就问:“敬轩家的,那南山真的让你家给买下来了?”
桃香刚点了点头,还没容得答话,外面街坊四邻凡是熟识都来登门求证。到最后,甚至陈金都一脸疑惑地来了。
陈敬轩和桃香有些哭笑不得。
众人见得到了证实,都一脸羡慕地议论着走了,只剩下陈金还站在院子里。
桃香连忙请他进来坐。
要说起来,这陈金自从桃香她们盖房至今,还一次都没有进屋里来过。
现在一进到屋子里,见到亮亮堂堂的,也替他们高兴,连脸上的皱纹都放开了。
桃香倒了杯茶递过来:“爹,您喝茶!”
陈金伸手去接。
他这一伸胳膊,桃香便突然看到他腋下的纽襻上,系着一个古铜色的烟袋荷
包。
最让她惊奇的是,这荷包的花样和式样都与那个丢了的黑色荷包一样!
她不由得一愣,就听陈金沉声道:“老大家的!”
她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光顾了发愣,竟然紧抓着那杯茶不放。陈金想接又接不过去,便出言提醒了一句。
桃香这才连忙松了手。
陈敬轩在一旁看出了她的异样,走过来,拉着她坐下,悄声问道:“怎么了?”
桃香见陈金正在举杯喝水,那烟袋荷包就悬在腋下,便朝这陈敬轩努了努嘴。
陈敬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及至见了那荷包,也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他假意给陈金续茶,走近了又看了一遍,果然如此。
等陈金一走,陈敬轩就按捺不住急着说道:“爹这个烟袋荷包,除了颜色之外,果然和那个贼人丢下的一模一样!”
桃香沉思了片刻道:“你放到村里那个,应该就是昨日在那儿的人给拿了。但把所有人都查了一遍竟然还没有,可以说明是被传出去了,或者是那人怕被查到,趁乱临时塞到了院子的某个角落也不一定。”
陈敬轩的眼睛一亮,“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那个烟袋荷包还应
该在那个大院子里?”
桃香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传出去的可能性倒很小。
因为昨日基本没有半路走掉的人,况且要是隔着墙传递东西,目标太大,很不可能。”
“即然这样,那我去通知五爷,好好在院子里查查。”陈敬轩说完便要出去。
桃香忙拦住他,说道:“要是那荷包真在院子里,说明那个人还会偷偷去拿,到时候就可以来个瓮中捉鳖了!”
陈敬轩便去找五爷了。
桃香还是想不通,陈金的荷包和那个荷包为什么花样式样都一样,难道现下流行这种?
桃香便去了福旺家,想和福旺娘打听一下。
“你这可真是‘当着矬子说短话’了,福旺爹死得早,这么些年了我也没鼓捣过那些个东西了!”福旺娘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桃香有些尴尬。自己光顾着想打听,也没注意这一层,这多亏的是福旺娘,要是别人,非急了不可。
“婶子,我不是有意的。”桃香连忙解释道。
福旺娘见她不好意思,忙又笑着说道:“你看你还不好意思,这有什么的,我又不会怪你。只是我有些奇怪,你这是想给敬轩做个荷包?”
桃
香见她问起,也不遮瞒,便将前因后果都跟她讲了一遍。
福旺娘听完,叹道:“要是这样,那倒是可以侧面打听打听。只是,那荷包既然是你公公戴着,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婆婆?或者问问青荷也可以。”
桃香听着有理,问刘氏她是绝不会去的,不如就去问问青荷,或许她会知道一些。
青荷此时正在房基地那边照看茶水,过一会儿等桃香回来替她,她便要去店里赔偿那位划伤了的顾客。
桃香到家后,将青荷叫过来,却又不知道怎么问了。因为这毕竟是公爹佩戴的东西,当儿媳妇儿的却刨根问底的,总是不好。
青和见她犹豫,便笑道:“大嫂一向直爽,怎么还扭捏起来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桃香听她这么说,才开口道:“我就是想问问,爹戴着个烟袋荷包,式样花样都挺好,不知道是谁做的?”
青荷听了笑道:“爹的东西当然是娘做的了,那可是娘独创的式样、花样还有针法,最适合爹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样?
娘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太好,可这手也巧着呢!”
“哦,我只是今天见了爹的荷包好看,就顺便问
问。”桃香点点头,心里多少有了谱,只是当着青荷没法说出来。
如果没有猜错,那个黑色的荷包也是刘氏绣的,只是那丢荷包的人应该不是陈金才对。
“大嫂要是没事,我就去店里了,这个时间点,估么着那个划伤了的客人也该过去了。”青荷顺手将柜上那包提前备好的赔偿品拎起来,又拿了银子,便出了屋。
桃香这边还在等陈敬轩回来,五爷那边却派人来请她过去。
桃香不知什么事,便说道:“陈敬轩不是在那边吗?怎么还要叫我?”
那传话的人笑道:“敬轩是在那儿,可五爷说了,两口子要都在才行。”
桃香也不再多问,便跟着那传话的人一起来到那座独门独院的大屋子里。
屋里还像那天一样,各姓的管事儿人都在。陈敬轩也在,却跟上次不一样,这次是坐着的,就坐在五爷身旁。桃香有些纳闷。
屋里众人见她进,都把眼光投过来。五爷道:“敬轩家的,我们把你请过来,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陈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