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旺娘想了想,便给她出主意。说不如找个时间让五爷跟村里的人念叨一下,提醒大伙儿别偷着上山,以免发生意外。
桃香觉得十分有理。
于是中午陈敬轩他们从地里回来,一边吃着饭,桃香便和他念叨了这事儿。
陈敬轩因上次挨了咬,所以也很重视。吃过饭,也没休息,便直接去了五爷家说这事儿。
五爷听了他的话,思忖了片刻说道:“敬轩啊,按我说虽然这南山是你们家的了,可这大伙儿要上山采个蘑菇木耳的,你还是让去吧。
毕竟是在这山下住了这么些年,又不干别的,左不过是找点野意儿新鲜一下。那狼不是被打死了吗?你还有啥担心的?”
陈敬轩一听,急着解释道:“五爷,您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不但是我,就是我媳妇儿她也不是那小气的人。
只不过我怕这山上万一还有狼,若是伤了人,那就不好了!”
“你们的为人我是了解,都是干大事的。可这事儿,你们还是想想再说吧!”五爷还是转不过弯儿,以为陈敬轩和桃香是不愿意让大伙儿上山才找了这个借口。
最后陈敬轩没辙了,只好求着五爷召集村里的人,郑重地说了——
这山上保不齐还
会有狼,谁要是不信偷偷地上了山,万一被狼咬伤了,一概后果自负。
村里的人听他说完,有的相信,有的不信,议论纷纷。
那胆小的,嘱咐了家人孩子不许去山那边。那胆大的,便毫不在意地笑着说即便有狼也不一定恰好碰上,哪儿就那么倒霉了?更有那已经偷着上过山的人,以自身作证明,说根本就没事儿。
不管他们信与不信,这次反正提醒过了,又有村里管事儿的人证明,桃香和陈敬轩便觉得踏实了不少。
——
转眼间就到了和大娘约定的七天之期。虽说这房子还没有完全盖好,可也不能爽约的。
另外,桃香仍有些不放心春生,便叫青荷也别光顾着忙家里和地里的事,抽空也去城里店铺照看一下。
但她没有直说关于春生如何卖东西的事,只说了让她多去照看一下,免得春生新去店里,没有经验。
于是和大娘约定的这日,桃香和陈敬轩、青荷三人都进了城。
只是在上次见面的地方,却没有见到大娘。三人又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来。
桃香便有些担心,她觉得大娘轻易是不会不来的,这次必定是有事绊住了。
可据她平时说自己都是闲着,又能有什么事
绊住她呢?
这时她才猛然觉得,自己对大娘的了解太少了,甚至经过了这么多回的接触,他们连大娘姓什么都不知道。
陈敬轩便提议,先送青荷去店铺,然后他们两人再想办法去找大娘。
桃香想想也只能如此,三人便驾马车奔了店铺。
到了店铺门口,青荷刚扶着桃香下了马车,旁边便有个小厮过来见礼。
这小厮桃香和陈敬轩都认得,是醉仙楼里的小二,便问道:“你不在醉仙楼里做事,跑到这来干什么?”
那小二听问,忙答道:“我是专门来等您二位的。不瞒您说,我们这几天一直都轮流着在这等,好不容易今日才算是把您给等到了!”
桃香纳闷,问道:“你们等我们干什么?是金子恒叫你们等的?”
“不是,是我们老板有事了!”那小二急着说道。
陈敬轩还没忘记上次的事,不由得撇了嘴说道:“你们老板有事,找我们干什么,找他爹不就行了吗?”
桃香听了瞪了他一眼。
那小二听出陈敬轩话里的揶揄,也不敢有怨言,解释道:“唉!要是能找不早就找了吗?
也不知道我们老板是怎么了,这些天也不回家,就只耗在醉仙楼里喝酒。一天醉几回,人
都瘦的不像样了,手臂上的伤时好时坏的,也总不能痊愈。
刘公子和路公子实在没办法,才派我们过来等着您二位的,想让您帮着去劝劝!”
“那怎么不早说?又不是不认识我家,不会派人过去通报一声?”桃香心里有些发急,想起上次的不愉快,又恨又气。
“这不是因为上次的事,刘公子他们都不好意思去您家了!”小二说完,擦了擦汗,“求您帮个忙,就跟我去一趟吧!”
“不好意思去我家,怎么好意思来我的店里?”桃香气得咬牙。
陈敬轩听他这么说,知道也不能甩手不管,便叫青荷先进店里,他和桃香就直奔醉仙楼。
桃香两人刚一在门口出现,里面小厮们的眼神便都亮起来,有的去里面通报,有的出来迎接。
两人进了门,里面刘云涛就已经迎了出来,见了他俩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上次你们生气走了,所以我和明德也不敢轻易地去惊动你们。”
桃香听了这话气得瞪了他一眼,刘云涛便收了口,不敢再开口。
桃香心里窝火儿,只顾着大步的往里走,刘云涛等人也不敢再多说话,全都跟在她身后。
走了几步,桃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金子
恒在哪个房间,况且自己对他的事儿是不是反应过于大了些?
想到此,桃香立刻顿住了脚步,回头望了望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敬轩。
见他的脸色还算过得去,便问刘云涛:“他在哪个房间?”
刘云涛抹了一把汗,连忙答道:“额,他在楼上的雅间里,上楼应该从那边走!”
一边说着,便指了指墙边的楼梯。
“楼梯我还看的见!”桃香说着便直奔了楼上。
不过,在二楼的拐角处,她故意放慢了速度,等了等身后的陈敬轩。待他赶上来与自己并肩了,才跟他一起进入雅间。
雅间里的金子恒,此时已经醉得趴在桌前睡去。
旁边是大坛的陈酿和大号的海碗,想必是喝酒的时候,嫌小杯麻烦,便要了大碗。
桃香迈进了雅间,便闻着一股子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