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在这当口,刘氏等人又来了。
陈金正一人在家,在主屋里休息,刘氏便进了屋。
陈金见了刘氏一愣,见她隔了这么久没见,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加瘦了一些。
若是几个人一起进屋,陈金定然是怒斥起来的,但刘氏自己进屋,陈金却是没有说话。两个人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多少或许还有一些留恋。
刘氏见他没有说话,眼里迅速地闪过一丝喜悦,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哭了起来。
“你,你这是干什么?”陈金有些吃惊,竟然忘了应该将她骂出去。
“我是来求你的!你就原谅我一回,自当是救我一命,要不然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刘氏哭诉道。
“哼!你还敢回来求我原谅?你原来做的好事,你忘了我可没忘!”陈金的怒气起来了一些。
“以前都是我糊涂,可是你念在我们几十年夫妻的份儿上,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以前dubo都是我错了,可是我没有和那叶光棍子胡混,那些都是他们陷害我的!”
陈金最觉得堵心的就是这件事。
忽听刘氏这么一说,再想想当初出事的时候,自己只顾着生气大发脾气,那刘氏却是自始至终也没有承认过这件事,难道真的是冤枉
她了?
不由得问道:“那你说,叶光棍子那个荷包是怎么回事,那难道不是你绣的?”
“那荷包是我绣的不假,可那是我卖给他的。
那时候dubo输光了钱,回来又怕你说,便偷偷绣了一些荷包手帕之类的卖了。那叶光棍子买去了一个荷包,后来便被五爷他们拿来说事。
那叶光棍子是个无赖,他去偷药材被老大抓到过,就记恨上了,哪儿会替我解释?
所以我才背了这恶名,其实我是冤枉的!”
刘氏一字一句说出来,陈金便真的有些信了。因为他确实听老三说过抓偷药贼的事,但却不知那时候,刘氏也在,也是被抓了的。
这和叶光棍子胡混的事一说开,陈金的心里就敞亮了不少。
要没了这事儿,刘氏顶多就是染了赌瘾,在他看来,已经不算大事了。
刘氏见陈金不语,知道他已经差不多信了,便又说道:“我这段时间在外面住着,时常想念家里,想起老丫。她还这么小,没有娘照顾,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说着又哭起来。
关于老丫,陈金也是觉得她可怜。
自从刘氏走后,她就不怎么爱出门,整天窝在家里。一个小孩子,一点儿快乐都没有了。
刘氏查看着陈金的脸色道:“那房
契地契,也是我鬼迷心窍,想着拿那个要挟你不想让你休了我,后来却被一个混子偷走了。
前两天我才知道那房契地契落在了哥哥手里。但是他想吞占,我便偷了出来,托人送到家里,你可收到了?”
“哦?那房地契原来是你托人送回来的?”陈金的口气虽然还有疑问,但眼里却现出了一丝喜色。
这刘氏简直就是满嘴胡言乱语,却是丝丝入扣,唬得陈金不得不信。
另外这陈金整天一个人也实在是有些孤独,冷不丁见刘氏自己跑回来,解释了这些,又念起旧情,不由得心里便原谅了三分。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嘈杂的声音喊道:“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敢偷我的东西?
赶紧给我滚出来,不然被我抓到,打断你的腿!”
说罢,刘正清带着另外两个男人以及那位姨妈“闯”了进来。
刘氏一见,连忙躲到陈金身后,急道:“你救救我吧。我要是回去,哥哥他非打死我不可!”
陈金见状反倒升起了保护的心意,高喝道:“我看谁敢在我家动她!你们私闯民宅,不怕我告你们去?”
“我们是来拿人,她偷了我家的东西,拿到了她我们自然就会走了!”刘正清毫不示弱地说
道。
“你们说她偷东西,有什么证据?”陈金问道。
一旁久未说话的姨妈冷笑道:“我就是证据。我亲眼看到的,她拿了哥哥的地契房契!”
陈金听罢更加相信刘氏,说道:“你们私闯到我家来抓我们的人,还振振有词,你们这不是串通好了陷害她么?”
“你们的人?”
刘正清一阵冷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之后甩在陈金眼前说道:“陈金,你睁眼看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你写的休书么?如今你跟她已成路人,还敢说她是你们家的人?”
陈金被问得脸一红,拿起那张休书,反倒气恨起自己来。
心急之下,将休书三把两把扯碎了,闷声道:“我不识字,谁知道这是什么?反正她就是我们家的人,你不经允许到我家抓人就是私闯民宅!”
刘正清一见,气得想上前理论,旁边那两个人劝道:“老爷,要不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这私闯民宅,罪过可是不轻的。”
刘正清一脸的无奈,撂下狠话说了声:“除非她别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挥了手臂招呼着人走了。
他们到门口。开始那辆马车不知何时又等在了门口,几个人登上马车,扬尘而去。
几个人这戏演得实在是逼真,
陈金竟真被蒙住了,留下了刘氏。
“你真的把我留下了,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刘氏装得可怜兮兮地问陈金。
“往后好好过,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陈金说这话时候,可没想过几个子女儿媳会有多大的反应。
果然,消息传到了桃香这边,老二老三都气冲冲闷声往老宅赶。
青荷正在收拾厨房,听到这个消息,惊得手里的铲子一下便掉到了锅里,发出啪啦一声脆响。青荷回神,赶紧去查看锅有没有被砸破,好在没有。
桃香正给小娃娃吃奶,听罢连小娃娃都差点脱了手,心道,这刘氏是用了什么诡计,又把陈金给降服了?这要是陈敬轩在,准又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