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子恒正坐在桌前生气,嘴里低吼道:“一个个都反了天了,来了人也不知道及时禀告!”
“子恒,听说你正生气呢?是被搅了好事儿,才想着拿小厮出气了吧?
我可告诉你哦,人家走的时候,可是怒气冲冲地,看见我都没打招呼,就直接走了!”
刘云涛大声地说着,他是不怕火上浇油,这火越是旺越好。
金子恒冷哼一声,歪了头不理刘云涛。
刘云涛却是没打算就此消停下来,又滔滔不绝地问:“明德的表妹有什么不好?你却死活不愿意?
姑父不也是为了你好吗?总这么耽误着也不是事儿!”
“你看着好,你娶她去吧!反正我是不乐意!”金子恒倔犟地答着。
“你这是什么话?”刘云涛却是脸一红,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却故作淡定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不过,他表妹我见过,确实漂亮!”
“你不是给他做说客来了吧?”金子恒把这个“他”字咬得很重,不过却没有说出是谁来。
但刘云涛却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无非就是县太爷金泰。
“谁做说客?越说越不像话了!”
刘云涛冷笑一声,说道:“你自己生了气,就好像大伙儿都欠你的似的?还敢到春香楼找姑娘过来作陪,真
是爽到极致了吧?”
金子恒垂着头不再言语。
刘云涛见了也不好再埋怨,不过却是提醒他——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要去县衙一趟,别让那白风黑电出了事,另外,也不能叫陈敬轩吃了亏!
金子恒经他提醒,也突然想起来,连忙起身,换了衣服,便也去了县衙。
而此时的县衙内,却是另一番激烈的景象。
金泰身穿官府当当正正地坐在上位,两边一拉溜几位师爷。下垂手正是带着白风黑电过去的陈敬轩。
但此时虽说气氛庄严,却并不是升堂,只是在大堂的一个侧屋内摆了这么个阵仗。
陈敬轩的两边,一左一右蹲坐着一黑一白两个狗豹白风和黑电。
这两个东西,像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去处,都眼巴巴地盯着每一个人。
“陈敬轩,你私自驯养猛兽,伤害了许多无故的人。现在给你个机会,把那两个东西留在这儿,你走吧!”
金泰说的堂而皇之,却没看见陈敬轩眼里的那股不服气。
金泰说完,两边两个师爷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也都跟着说道:“老爷说的是,驯养这种猛兽伤人是不对的!应该乱棍打死!”
那两个蹲坐的东西像是听懂了人类的话,从脖子的最深处发出两声低吼。
那几个师爷以及
金泰听了都有点惴惴不安,唯恐那两个东西扑上来咬自己。
陈敬轩听了金泰及几位师爷的话,不由得冷笑道:“没想到县太爷断案子还真是有一套,送到县衙来的两个黑衣人呢?据听说都已经死了吧?
两个重要的人物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敢拿两个畜生来顶替,真是可笑!”
陈敬轩说完伸了手摸了摸黑电头上的黑毛,那黑电便更加驯服地蹲坐着。
但他没有注意的是,金泰一旁的暗格里,悄悄露出了一双眯着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畜生。
金泰等人听了陈敬轩这番话以后,显然是气着了。
首先是金泰吼道:“陈敬轩,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治你个大不敬之罪,都能让你人头落地?”
几位师爷也附和道:“你一个贫民百姓,还胆敢管着老爷?
生死有命,那两个人虽说重要,可死了也就是死了,又不是老爷给害死的,还老提他干什么?”
陈敬轩冷哼一声,说道:“谁知道是谁唯恐怕他们不死呢?这万一要是留下个活口,说出点儿什么来,那不是要拉着一帮子人下水了?”
他只顾着自己痛快,把想说的一字不含糊,都直拍拍地说出来。金泰等人听了,脸上就十分挂不住了。
“陈敬
轩,我是看你平时还算安分守己,给你几分面子,你不要不识好歹!再要这样以下犯上,我可不客气,升堂审问了!”
金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地说着。
“老爷既然承认我是良民,即便升了堂,我又没犯法,我怕什么?”陈敬轩硬着口气说道。
“你!你真是不识好歹!”金泰气结,招呼两边说道:“升堂!”
两边的人立刻便都站齐了,仰着脖子刚要喊“升堂”二字,就听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慢着!先别升堂!”
众人朝着声音望去,进门口走进来的人正是金子恒——正座上那位的儿子。
于是那扬起的脖子便都又缩了回去,“升堂”二字终是没有喊出来。
蹲坐在陈敬轩旁边的白风,见到金子恒之后,嗖地一声窜过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以为那东西要袭击自己和金子恒。
却不想它到了金子恒的近前,伸了粉红的长舌舔了舔他的手,便呜呜地低吼了两声蹲坐在了他的身旁,安静下来。
众人都暗暗抹了一把汗,金泰皱了眉道:“子恒,你过来干什么?我们这有正事儿,你先回去吧,有什么回头再说!”
他为什么专门选了昨晚跟自己儿子摊牌,非要他和那位小姐定亲?
一来是那小姐确实不错,
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能把他牵扯住,以免他闻着信儿跑到县衙这边来。
听到自己的小厮禀告说少爷叫了春香楼的姑娘,金泰心里便自信满满,觉得这件事算是算对了。
却不想,桃香却是横插一杠子,硬生生把金子恒给叫出了屋。
因此,他此时看到自己儿子急巴巴地跑过来,又是吃惊又是着急。
但金子恒却不知道自己爹这么一会儿功夫脑子里已经打了那么些个转儿,他扫了众人一眼,张口道:“我这也是正事儿,先解决了我的事儿再说!”
金泰听罢皱紧了眉头,呵斥道:“子恒,别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