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轩扛着锄头回来,见桃香正一脸着急地在门口张望,忙问道:“是怎么了,这么急?”
桃香便说了娘家的事。
陈敬轩道:“要是往常,去找钱通帮着看看是最好了。可目前这情况,还是先到集市的其他医馆找个大夫吧,实在不行的时候,再去麻烦他们。”
桃香听着有理,两人便驾车去集市,到别家医馆找了个大夫跟着,去了娘家。
进了屋,桃香到没看出什么,那大夫却说道:“这阵子这个村找我们看病的特别多,都是一种病,可是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开药维持着。虽说还没听说有死人,可是这也类似是瘟疫的前兆。”
桃香听罢很是心惊,但并没有说话。
几个人来到娘家门前,见弟弟根生正在门前候着。
根生看到姐姐请了大夫来,眼里透出一股喜色,忙将他们让进屋里。
因为已经是傍晚,屋里又节俭没有点灯,因此一进来便是黑乎乎的。
根生走在前头,先点着了灯火。屋里亮堂起来,也才看出有些人气。
只见周至孝和郑氏都躺在床上,半蜷缩着,似是被这病折磨得很痛苦。
但这病已经久了,折腾的也是疲惫了,虽是屋里来
了人,两人也并没有动身子,也没有睁眼,只是微微发出些许呻吟来。
桃香见此,连忙上前,叫道:“爹,娘,我回来了,你们病了怎么也没早点告诉我?”
她说了这一番话,那床上的两人才些微动了动。
郑氏睁开眼睛,用虚弱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道:“根…根生呢?这么不…不听话,我没跟你说别…别去告诉你姐姐么?”
根生立在一旁沉默着,脸上一片悲伤。
桃香见此连忙说道:“为什么不让告诉我?我是您和爹的女儿,若是早知道,请了大夫来,您和爹早就好了。”
说着,便让大夫帮着诊治。
大夫打眼扫了扫屋里的情形,便皱起了眉头。
听桃香说帮着诊治,才来到床边,帮着二人搭脉,又查看了眼脸舌苔以及身上的肤色。
陈敬轩在一旁,见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忙问道:“很严重吗?得的是什么病?”
大夫摇摇头,示意几个人来到外间屋,才低声道:“这和我们那几日看的病一样,到底是什么病,我们不知道,因此也没法根治。只能先开点药维持着,给病人减轻点痛苦吧!”
桃香见大夫说了这话,心里便越发着急起来。
大夫
开了药方,让陈敬轩跟着去拿药。
桃香也要跟去,她不是为了逃避照看爹娘,主要是想钱通,若是他好了,便请他来一趟,她相信他定会有办法。
临走的时候,桃香嘱咐弟弟别胡思乱想,先去做饭,大夫开的药一会儿就拿回来。
根生很懂事,点头让她们放心地去。
到了集市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来临。从那家医馆拿了药出来,四周的店铺里都亮起了灯火。
桃香往钱通的医馆方向看去,却见那里漆黑一片。
她和陈敬轩对视了一眼,陈敬轩眼里也是闪过一丝担忧。
两人的马车便不自觉得停在了钱通医馆的门前。
最外面那道门仍是虚掩着。两人轻轻一推,便开了。
陈敬轩走在前面,桃香紧跟着,拉着他的衣角低声说道:“开口叫一声吧,万一他们在里面,咱们贸然进去,别再吓到他们。”
陈敬轩点点头,对着门里开口问道:“钱通,仇畅,你们在吗?”
可是里面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桃香忍不住也叫了两声,仍是没有人回应。
两人试探着进屋,陈敬轩拿出随身带着的打火石,找准了灯火放置的位置,点亮了屋里的灯。
屋里一亮堂起来
,就看清楚了,只见里面还像往常一样,但两人却都没在……
“许是都出去了吧?”陈敬轩说着,借着光亮又看了看药房,也是空无一人。
桃香不由的担忧,这两人一个病一个伤,能去哪里?就是出外去透透气,也不该到现在了还不回来呀?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都不在,没准儿是出诊了吧!”陈敬轩猜测道。
桃香听了,又扫视了一遍室内的摆设。见桌上有一碗饭,已经凉了,但看起来时间并不长,应该是中午做的。
而且钱通的药箱等物品,还是和平时一样放在诊桌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动。若是出诊,怎么也得收拾着带一些东西,至少也得带上药箱。
可现在这些东西还在,就是院门也没有关,应该不会是出诊。
“可是他的药箱还在呢,”桃香提醒道,“再说了,现在他们正在休养期间,就是有人来问诊都不给诊治,怎么会出诊呢?”
陈敬轩见她一脸紧张兮兮的,便笑着道:“也许是遇到了特殊情况呢。你也知道钱通这人脾气虽怪,可也不是见死不救的。”
桃香这才宽慰了一些。
两人想着根生那边还等着他们拿药回去,因此也不
便过久停留,忙熄了灯出来,还将院门给虚掩了,驾车离开。
其实钱通还真不是出诊,他是出门找仇畅去了。
自从仇畅昏迷被送回来,醒来以后就是一副迷迷的样子。
钱通问他话,他也是呆愣愣的根本不开口,想帮他诊治。可是以钱通的医术,竟查不出他是哪里有伤或者有病。
钱通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精心照料着,耐心引导。
开始的几天仇畅根本就是不吃不喝不说话,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钱通心里十分后悔,说到底都是怨自己,那日不该让他负气出去,应该把他追回来的。
接下来,仇畅虽是勉强吃饭度命,可也仍是一副没有生机的样子。
今日中午,钱通仍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做饭,但做好了端过来的时候,仇畅竟然不见了。
钱通纳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