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山洞口有人喊了一声:“桃香嫂子带着大夫上来了!”
陈泽轩听罢一喜,忙扭了头朝着山洞口望去。
果然见桃香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钱通和仇畅二人。
桃香和钱通等人是在上山的途中遇到下山报信请大夫的人,才知道陈敬轩挨了摔,便加快了步子赶了上来。
“大嫂!大哥的头摔破了!”陈泽轩站起身,向桃香禀告道。
桃香点头走了过来,见陈敬轩已经醒了,睁着眼睛,便放心了不少。刚才下山的人说他摔伤昏迷了,她这一路的担忧。
“你怎么样?除了头,还伤到了别处没有?”桃香一边问着,一边目光扫视着陈敬轩头上的伤处。
见已经用布条随意地包扎了,却还是有血不断地流出来,连忙回身,叫钱通两人过来。
钱通上前剪开布条,检查伤口。
见那里血肉模糊,便让仇畅用药水先清洗了一遍,才仔细检查。
那药水有止血的作用,清洗之后,便不再流血。
钱通检视之后便用软棉纱帮他包扎起来,然后又检查了一遍身体的其他部分。只是衣服被划破了几个洞,并无受伤。
“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回家好好养伤就是了。”
钱通说完,便看向众人,说道:“让大伙儿帮着采集草
药,却不想敬轩因此摔伤,实在是我们的过错。
大家都辛苦了,我先帮着那些病人谢谢各位!”
众人见此连忙说着不用客气,这也是应该的。
然后,便把已经采集到的几筐草药抬过来,让钱通验看,问采集的对不对。
钱通点头,又见这些筐草药也差不多够了,便让人把筐子抬下山,暂时先送到桃香娘家去。
又让陈泽轩和福旺,护着陈敬轩一同下山。
钱通和仇畅下山后,并没有跟着桃香和陈敬轩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桃香娘家。
在家门口摆了桌子,架起大锅分发药水义诊。
而桃香则安顿着陈敬轩躺到了床上休息。直到掌灯时分,桃香帮他端饭过来,问他好些了没有。
陈敬轩只是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桃香这才意识到,他自从山洞里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开过口。
桃香的心一沉,她知道有的人摔了之后可能会失忆、失声、失明甚至失聪,还有可能变傻。
陈敬轩一直没有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敬轩,你不会是摔傻了吧?”桃香说着伸手轻轻摸了摸他包扎好的伤处,焦急和担忧都显现在眼里。
床上的陈敬轩目光深邃,听罢她的话,稍稍迟疑了一下,笑道:“没有,怎么可能摔傻?”
桃香见
他说话,心便放下了一半,有些打趣地问道:“既然没摔傻,那你说我是谁?”
陈敬轩嘴角带笑,伸手抚了抚她的脸,温声道:“是我媳妇儿!”
桃香的脸微微泛红,心也跟着放松了。
她想自己刚才是想多了,他肯定是挨了摔不舒服,人还很虚弱,所以就没有说话,怎么自己就胡思乱想了呢?
桃香正在这沉吟着,陈敬轩却是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下巴顶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媳妇儿,我虽然没摔傻,可是我摔坏了。
现在脑子里乱乱的,想起了好多小时候的事!”
陈敬轩没有说假话,他经过这一撞,确实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他想起小时候,大约五六岁的年纪,被一些人追着跑,不小心撞在了大石头上,再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老宅的炕上。
他知道了自己是谁,也知道了追他的那些人是谁。
他没有说话,就是心里一直在整理着这些尘封又被重新开启的记忆。
桃香却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搂住自己就已经令自己心跳加速了。因此,她只以为他是在找个借口和她撒娇耍赖。
她不想点破他,便笑着说道:“想多了当然脑子里乱糟糟的,所以就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吃完饭,好好睡一觉,明日就
会好了!”
陈敬轩听了也没再多说,他想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和她讲。于是便含笑地放开她,起身吃饭。
睡了一晚之后,陈敬轩便显得神清气爽了,若不是头上还缠着被钱通包扎的软棉纱,便一点儿看不出是受过伤的了。
桃香不放心爹娘,要过去探视。
陈敬轩想去,桃香怕他坐马车颠簸,便执意不让他去,只让他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陈敬轩的目光追随着桃香出门的背影,又变得幽深起来。
他想不管自己是谁,也不会放弃眼前这位女子,因为她是自己的媳妇儿。
——
桃香还没到娘家门前,便见门口来来去去的许多人。
一张桌子,后面坐着钱通,正在给人诊治。
一旁架起的大锅里,熬着飘起药香的草药水,仇畅坐在锅旁的椅子上记着什么。弟弟根生,则帮着排队的人们舀起一碗一碗的药水。
人们见到桃香,都纷纷打招呼,说道:“多亏了这位嫁出去的姑奶奶,要不是她,咱们上哪儿去请这么好的大夫治病啊!”
桃香笑而不语,走到钱通跟前。
见他因受的伤并没有痊愈,这次又受了劳累,脸色有些苍白,便对仇畅道:“你那儿光顾着记的什么,也不知道劝他去休息一下!”
桃香虽是责怪的语
气,但仇畅听得出好赖。他也一直都在关注着钱通这边,但他执意不去休息,仇畅也没办法。
此时听桃香一说,便赶紧走过来,手搭在了钱通的腕子上。
片刻之后,仇畅便皱了眉,说道:“你再不去休息,等他们治好了,你就准备着一直呆在床上吧!”
钱通确实疲惫了,抬起头眼睛都有些黯淡。仇畅扶他进去休息。
桃香便叫过来看诊的人们下午再来,根生那边的药水还是照常发放,有病的治病,没病的预防。
人们